第一趟去去年,开春的时候一路往北,到了秋天就回来,漠北太冷,南方人不是很习惯。这几个人弄了药材,丝绸,茶叶,陶瓷等等,十来辆马车运到了北羌国,果真是他们喜欢的东西,换了人参,鹿茸,等不常见,又金贵的药材。一回到渝州城,就赚的盆满钵满,翻了三番也不止。于是,今年,跟他们投资的人更多了,沐凌霄带着二三十两的商队二百多人,一路往北,去往北羌。这一次,又换了不少好的药材,其中千年人参还有两只,冰山雪莲有两朵,鹿茸,动物的皮毛,等等。本以为这一次回到渝州城,定能再赚一笔。谁知眼瞅着再有两三日就到城门口了,晚上的时候,被一伙儿土匪给抢劫了。他们不当抢劫他们的货物,还杀他们的人,沐凌霄被镖局的人护着,才勉强跑了出来。可是他的东西都没了,人也找不到了,路引也在路上跑丢了,守城门的士兵说什么也不让他进来。沐凌霄已经饿了两天了,整个人都炸了,气得在城门口大闹起来。“幸亏碰到了柳姑娘,要不然,只怕连我也死在城外,回不去了。”
一起喝酒的还有徐东,他捋着胡子诧异道:“不应该呀,我们药王谷的人在这条路上,也经营了好多年,是听到过有山匪出现,可镇北将军的威名震得他们压根不敢出山。”
“你们出城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请镇北军给你们护航。”
镇北将军在漠北守了这么多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大周与北羌国做生意的商队,都要请镇北军护航,一来一回三五天,一队人马大概二十个左右,大概费用是一个人十两。其实就是镇北将军让自己的人赚点外快。毕竟漠北军在北边镇守这么多年,朝廷拨付的款项有限,人多他们也要吃饭,除了在当地开荒种地,外加朝廷的拨款,基本没有其他进项。后来镇北将军看到越来越多的商人来往,就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起先镇北将军是不收钱的,因为在漠北城和北羌之间很平静,没有什么土匪。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出现一股流窜的土匪,也不知道是北羌人,还是大周人,时不时就要抢劫来往的商人。不但抢大周的商队,北羌国也抢,北羌往北还有个波斯国,他们来大周的商队也被抢过。镇北将军带人在两国之间的空地上巡逻过,并没有见这些土匪是什么人。后来,镇北将军的手下给出了这么个主意,只要派他们的士兵护送,应该就不会出事。果然,土匪看到镇北军的将士们出现,被抢的商人就少很多。有时候就算是他们打过来,镇北将军手下可没有怂包,很快就把人给打退了,还抓一两个头领回来。后来才知道,这些流窜的土匪有些是北羌人,有些是更东边的北凉人,他们的人犯错后就会被流放到西边来。西边荒漠居多,但是越过荒漠就能到北羌,可以在北羌生活,当然有些人不愿意去北羌,想占地为王就在这片空地上生存,也不是不可以。他们养马,放牧,和北羌和大周的商人交易,偶尔也抢劫。只是他们也知道,镇北将军手下的兵厉害,看到他们的旗帜,他们就没有胆子再抢了。所以这些年,镇北将军也靠着这个活,锻炼了手下,也养活了手下。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年从来不出没的土匪,这一次竟然连镇北军也不放眼里了。听到徐东的问话,沐凌霄气得咬牙切齿。“当然请了,这次货物多,我们请了三十个将士,花了三百两银子那。”
无论花多少,都能赚回来。可是,这些将士也被土匪给打伤,打死了。沐凌霄闭着眼睛,不愿意回忆令他惊魂的一夜。“我们傍晚的时候,过了漠河,就在河边安营扎寨,货物在中间,我们都用帐篷围着,我们的人在最里面,镖局的人在外面一层,镇北军在最外面。”
漠河一路往北流,是北羌的母亲河,北羌国靠着河水发展的也不错,种田,养牛,养马,还能上山打猎。按理说这样的阵仗,应该没有问题,外面插着镇北军的军旗,土匪远远的就能看到。除非土匪的人很多。“我们走了好多天,人困马乏的,睡的正香,就听到一阵喊打的声音。等我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那些土匪都打到眼前了,好几个帐篷都被烧了。”
此时的沐凌霄那顾得这些货物,自己能跑了就不错了。于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往南跑,后面镇北军和镖局的人拼死厮杀。沐凌霄继续回忆道:“他们一直打到天亮,我们找了个山坡躲了起来,看到土匪竟然来了上千人之多,呜呜泱泱死了很多人,他们没有追我们,把我们的货物给拉走了。”
陆云铮眼神一凌:“那你看到他们往那儿去了吗?”
沐凌霄点点头:“往西。”
东边是沙漠,不利于居住,西边是高山……更不利于居住吧,他们谁也不知道,毕竟西边高山常年大雪,据说还有妖怪,没有谁能真正愿意住在那里的。无独有偶,陆云铮安顿沐凌霄先住下来,还没过一天,徐东也收到药王谷的消息。“哎呀,这些土匪太猖狂了,我们的商队也被抢劫了。”
镇北将军原本正在调理身体,他的手下受伤,他也听到了消息,气得脑瓜嗡嗡的。“什么,那些土匪竟然有上千人,真是给他们脸了,老夫最近半年没有外出巡视,他们竟然发展这么快。”
“来人,拿我的披挂,我要带兵围剿这群胆大妄为的土匪。”
镇北将军手下有个副将,叫杜良的,猛然起身道:“将军,像这种小事就让属下去解决吧。”
第二天,杜良就点了三千兵马,出了漠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