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身影便是他,一边和歹徒们说话转移注意力,手一边落在口袋中摸到手机,凭着感觉打出救命两个字,然后再发送过去,事实证明,她赌对了。相反,沈少廷薄唇却向上勾起弧度,似夸奖的人是他一般。回到公寓,虽然长时间没有住,但这里明显有人定期打扫,所以依然纤尘不染,很是干净。“你饿不饿?想不想要吃些什么东西?”
叶梓晴凝视着她,开口,同时,手翻找着冰箱:“是想要喝汤,还是吃面?”
也不言语,沈少廷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她,幽暗的眸光在不断地变化闪动,黑沉的就像是夜空中布满的黑云。“沈太太,你最好别让我从你的脸上看到愧疚!”
手中的举动一顿,叶梓晴道:“但是,你因为我才会受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垂眸瞥了她一眼,俊脸一寒,低沉如寒冰的嗓音迸发出来:“丈夫救妻子天经地义,你不让我救,还想着让哪个男人去救?”
闻言,她怔愣,紧接着,从心底冒出来的是一阵阵的暖,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却是那般的颤栗,雀跃。他从未对她说过什么好听的话,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成为了那其中最好听的。那些所受到的害怕和恐惧迅速被这样的温情所遮掩,她神色柔和,去了厨房,给他煮了一份汤。她没有喝,就那般安静的坐在他对面,凝视着他将那些汤喝的一滴不剩,心中所充斥的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他一直用的都是左手,而这次伤的则是右手,所以不影响他平常的日常生活。房间的床很大,睡两人绰绰有余,他颀长健硕的身躯躺上去,待她才尚了床,一把便将她抱进怀中。修长有力的大腿搭在她腰间,让她的头枕在他的左臂上,将她禁锢在怀中。这样的姿势两人贴的有些过于太近,有些不大舒服,她微微挣扎着。沈少廷将下颚抵在她的发丝上,嗓音沉沉:“若是想要牵动我的伤口,你便继续动,最好动的猛烈一些。”
这一句话的效果等同于灵丹妙药,她顿时安静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拉扯到他那才包扎好的伤口。薄唇向上勾起弧度,他眼眸变软,突然间似又想到什么,顿时变的凌厉,出口的话语却是柔和的:“方才害不害怕?”
她一怔,双手抓住他胸膛前的衬衣,温情四溢,缓缓摇头。“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放心,他继续追问,眸子狭长的眯起一条缝隙,大手掀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摸索,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有些发痒,她脸颊微红,连忙制止他的大手,回答肯定:“没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些恐惧在这些温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很快就被淹没,这一刻,她只感觉到了柔软。闻言,他这才放心,将她松开一些,嗓音柔和:“那休息,如果做噩梦,就抓住我。”
“恩……”两人都闭上眼睛,寂静的房间中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在响起,还有那两颗心,在渐渐变近,变近,再变近……翌日清晨。叶梓晴最早醒过来,身侧的男人还在沉睡,发丝微微滑落,遮住他深邃的眸子,徒添随意。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下颚依然轻抵在发丝上,温热轻浅的呼吸淡淡喷洒在她的头顶。身子依然就那般侧躺着,她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距离,凝视着。眉俊挺,而且又黑又浓,鼻梁挺直如雕刻般,眼眸闭起来时,看着那么随意,柔和。但是,当随着那双眼眸睁开,便会变的深邃,犹如漩涡一般,阴沉时,就像是布满阴云与雾霾的夜空,柔和时,却又如一阵暖风。他的薄唇很薄,却弧度优美,枫叶唇,人们都常说,枫叶唇最薄情。可有些时候,看着最薄情的人往往反而却最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