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巡查。两人同时噤声。舒念微松了一口气,知道男人暂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开始透过门上的猫眼观察外面。“宝,我想进去档案室,你有什么办法么?”
她问道,也借机转移话题。封南修很清楚她的意图,暗暗记下这笔账之后,带着舒念微出去。走到档案室的正门,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笔状的东西,闪着红外线一样的光。他把光往门锁的位置晃了一眼,舒念微才惊觉,上面竟然闪烁着蛛丝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防盗锁,不仅能触发警报,还有微毒。”
封南修淡淡的解释,舒念微的心脏却狂跳了一瞬,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封南修没有拦着她,她是不是直接就碰了。她暗骂一声自己太蠢,然后看着封南修操作。那些红外线一样的灯光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可以消除到那些蛛丝。两人躲避了两次巡查之后,上面的蛛丝已经消失殆尽。推开门进去,舒念微就钻进了档案中。按照年份,找到了舒振云的病例,可是上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她试图找到有关外婆的东西,没有。档案在脑中疯狂的转着,舒念微眼睛一瞥,忽然看到了属于婴儿的档案。想到那个女人抽她血液的场景,舒念微脑中又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在心中否定那个猜测。不会的,外婆从小到大最疼的人就是她,绝对不会用她来做……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完,她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实验!造血!新生!注射927!一行行字眼看下来,她眼眶满是泪水。视线模糊了,鼻头也酸了,可是大脑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切的资料都在证明,外婆利用她的身体做了实验。当初,舒振云在这边诊病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她外婆做的一切,所以以此为由,要了外婆的五个亿。“这……这不是真的。”
“宝,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都不是真的。”
“外婆对我……”舒念微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手指在颤抖,她握着档案的衣角,眼神悲伤,嘴唇泛白,仿佛世界都塌了。这份文件,打碎了她两辈子的认知。外婆留给她那些东西,不是爱她,而是在补偿她……她不断的猜想,又在心底不断的否定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念微的姿态渐渐平静,封南修才把她拉进怀里。“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男人声音低沉,虽然在舒念微看来,他在安慰自己,却也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心底那份漂浮的不安渐渐稳定下来。封南修揉捏着她的手,“还查么?”
“查。”
即使是最坏的结果,她也要知道真相。舒念微把自己的档案撕下来,折好。两人离开档案室,回到了封南修的病房。为了见她,他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装病搬了进来。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封南修找了一些吃的,随便吃了一些。舒念微顺着他的窗子,指着西角楼的位置,“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对方的实验基地。”
“想去?”
男人直接看透她的心思。舒念微也不藏着,点点头,“我要知道,那个926是什么东西。”
那么多年前就埋藏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又藏着什么秘密。“好。”
封南修点头,“先睡一会儿,晚上我会带你过去。”
舒念微试了七天了,没找到任何方法接近那边。她不知道封南修的打算,却莫名的信任。因为刚才的紧张,也确实累了,所以吃过饭,就倒在封南修的床上睡了过去。被褥中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舒念微睡得特别安心。晚上十年,封南修将她叫醒时,人已经变得神采奕奕。两人出了病房,装作洗漱的模样进了洗漱间。封南修迅速关上门,打开窗子。因为洗漱间潮湿,这边的窗子要通风,所以可以装得下一个人。外面已经做好了下去的设备。舒念微被送出去,躲过探照灯,成功的躲进草丛里。封南修紧随其后。两人轻松的进了实验楼,可是里面的守卫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甚至比档案室那边还松懈。如果这里有重要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如此安排。“我们找错了。”
舒念微眼神失望。封南修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
然后拉住她的手,穿过西角楼,到达了一片空地。除了野草还是野草。“你说……实验基地,在这里?”
封南修挑眉,不置可否。舒念微看了眼周边,瞬间把视线放到地下,“你是说……”她眼中划过惊喜,跳起来,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宝,你一定是我的福星。”
如果单凭她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个位置。入口在一片草皮之下。两人等待守卫换班之时,悄悄溜了进去。找机会换上了工作人员的服装,开始大摇大摆的在地下走廊里行走。当初叶家的地牢已经让她大开眼见,可是放在眼前这个实验基地面前,那地牢,却是九牛一毛。拐角处,高跟鞋的声音忽然传来。舒念微蹙眉,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但是眉眼的模样却令她一眼就分辨出来。是那个抽了她血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