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寻抵达取义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司法监督司,被纯信殿主曹干喷的狗血淋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幕。叶寻啧了一声,大步而入。“见过宫主、诸殿主!”
叶寻的出现,成功的让纯信殿主曹干转移了火力。他冷哼一声,目视叶寻。“叶寻,拜十字教是怎么回事?”
“司法监虽掌刑律,但侦缉一块,却终究非他们所长。”
“但你绣衣卫却不同,别告诉本殿,你也不清楚!”
“若真如此,本殿必斩你狗头!”
曹干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杀意。司法监督司是他心腹,虽然被他大骂了一顿,但终究不舍得处置。然叶寻却不同。本身就是征召师者出身,和曹干非亲非故。若是其他殿主真要追究拜十字教一事的罪责,曹干少不得会甩锅叶寻。看到曹干这番作态,不少殿主全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不是所有人都像纯仁殿主铁木贾,纯孝殿主杨阔一样,都对叶寻有拉拢的心思。对于其他殿主而言,叶寻终非他们一路人。能看到叶寻这样的征召师者吃瘪,他们还是乐见其成的。听到曹干的话,露出委屈的神色。“纯信殿主,你焉知我绣衣卫对拜十字教一无所知?”
此言一出,曹干顿时表情一滞。其他殿主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事涉邪教,非同小可。他们熄灭了派系争斗的心思。“既然绣衣卫对此事有所了解。”
“叶寻,那你就说说吧!”
纯仁殿主铁木贾沉声说道。“诺!”
叶寻应诺一声。旋即,目光扫过全场,缓缓说道。“拜十字教,源自极西大陆,属于信仰耶蓬的分支。”
“大约在七百多年前,有传教士垮大陆而来。”
“拜耶蓬的概念在各大陆渐渐形成。”
“之后的百余年内拜十字教不断壮大,但彼时拜十字教依然不过是个民间教派。”
“直到五百多年前,有野心家发现拜十字教洗脑能力,开始利用拜十字教阴谋造反……”叶寻的话尚未说完,上首的纯信殿主曹干啧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拜十字教还历史悠久了?”
“但缘何我等从未听说过?”
这个疑惑,不仅曹干有,其他殿主和董戈秋同样有。他们中间,也有人自诩精通历史,但却从未听说过什么拜十字教。按照叶寻的话,拜十字教都特么开始阴谋造反了。声势显然不小。这样的邪教,史书必有记载才是!“拜十字教确实历史悠久,在壮大之后,五百年内造反了七十二次,涉及大陆八百多个。”
“至于诸位殿主缘何不知拜十字教,纯属是因为,拜十字教还有一个名字,史书上记载的,是另一个名字!”
叶寻淡淡的回道。此言一出,众人心下一振。曹干则急声问道。“是何名字?”
“天父教!”
天父教三字,宛若平地惊雷,让在场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和历史上的白一莲一教一样。天父教,也就是拜十字教,都是属于为造反而造反的邪教!他们不管当权者是谁。也不管当权者是否贤明!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造反!五百年来,天父教之乱,可谓屡禁不绝!骤然听到天父教三字,众人能不骇然变色么?因为,每次天父教之乱,造成的声势都不小。如今,该死的天父教竟然开始在圣师大陆兴风作浪了。哪怕是十大殿主,也绝不允许看到这样的一幕。“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拜十字教,就是天父教?”
纯仁殿主表情凝重,沉声问道。就连原本打算敲打叶寻的纯礼殿主李世官,也神色严肃的问道。“叶寻,此事非同小可,你必须得拿出确凿证据。”
作为统治阶层,没人愿意看到邪教兴风作浪。十大殿主也不例外。“史书有记载!”
“《南阳志》卷七,开元本记,今有拜十字者刘欣,假托天父之名,阴谋作乱!”
“《万通史》卷二十三,兹天父之乱,起于民间,行拜十字事,妖言蛊惑乡民,聚众作乱!”
“《鎏金大陆史》卷一十八,极西人耶辛伽,伪称天父,蛊惑乡民,日行拜十字事,三月聚总众百万,声势浩大,作乱谋逆!““……”“以上虽是小史,但皆有明确记载,拜十字教就是天父教!”
叶寻侃侃而谈,各种史书片段,信手拈来。董戈秋和十大殿主都听得呆了呆。他们也都读过史书。但读的都是大史!所谓大史,就是高等大陆的史书。而小史,都是小大陆史书。所以,小史他们还真没碰过。不过小史也是正儿八经的史书,十大殿主觉得叶寻既然如此信誓旦旦,想必那些史书真有记载吧。“叶寻,天父教非同小可,此事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错,任何邪教,都不能姑息。”
“绣衣卫本就掌侦缉事,你得尽快查处拜十字教传闻的源头!”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众殿主纷纷表态。就连董戈秋也绷着脸,勉励了叶寻几句。“诺!”
叶寻应诺一声,躬身告退。转身退出取义殿。叶寻的脸上,抹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拜十字教流言,本就是他放出来的。印发司、教坊司、四方兵马司、民坊司一同配合,才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否则,圣师城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关于拜十字教的流言,就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十大殿主已然上钩。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搞事了。不过,十大殿主都非蠢蛋。眼下被流言所慑,一时间没能想明白其中关键。但等冷静下来,未必不会察觉到什么。所以,叶寻必须把局给做实!心中想着,叶寻大步而出,直奔镇抚司衙门。半个时辰后。绣衣卫缇骑尽数出动。整个圣师城,瞬间处于风声鹤唳之中。而叶寻,则带着凌空、季汐、元小祖三人,以及三千缇骑直奔城西而去。…城西,元戎大街。或许是拜十字教流言闹得沸沸扬扬的缘故。今日的元戎大街,失去了以往的喧嚣和热闹。销金窟百花深处,更是大门紧闭,不见人影。骤然,地面轻一颤,若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沿街商铺中的掌柜们,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绣衣卫缇骑吗?这是要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