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上一秒还在绞尽脑汁,憋坏水调戏穗子。 下一秒,穗子小嘴一瘪,眼泪唰地掉下来,哭得稀里哗啦,把他的坏水都憋回去了。 “你太坏了,你总是说奇怪的话!你欺负我!”
“我没有啊......”于敬亭老实了,小恶魔被她的眼泪淹死了。 “你有!你从刚刚就一直说,你太奇怪了!”
穗子哭起来就停不下来。 于敬亭自食其果,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怎么哄都不行,任凭他怎么说,她都是嗷嗷哭,还不让碰。 以前没失忆,哭起来给擦擦眼泪,亲几口就好了。 如果还不好,按在床上酱酱酿酿也能好。 现在这些招都不能用了,他要敢亲,她估计能跳楼来个以死明志。 给于敬亭整得实在没辙了,索性把头凑到她跟前。 “你干嘛!!!”
穗子吓一跳,这家伙是要用脑袋创死她吗?! “不就是对揪你辫子耿耿于怀吗,来,你揪我的头发,一根根拔都没事,你就把我当成过年的鸡,薅到秃顶都行。”
“......” 于敬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这就对了,没事总哭什么啊,你一哭我心里就跟拧麻花似的,只要你不哭,别说是头发毛,就是让我把裤子脱了,让你薅——” “哇~”她又哭了,这次哭的更厉害了,不止哭,还用枕头砸他。 “臭流氓!你走开!!!”
于敬亭想给自己俩嘴巴。 他这是跟媳妇总贫嘴,贫出条件反射了,这下完了,自食其果了。 最后的结果,是穗子用枕头给他砸出去了,自己闷在被子里一边哭一边生闷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就觉得街溜子一直用那样的口吻跟她说话,好像她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似的。 穗子哭了一会,小心翼翼露头,门关着,走廊的灯已经熄灭了。 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隔壁病房一直有男人在咳嗽,寂静的夜里,一声声粗壮的咳嗽让穗子有些不安。 黑暗让穗子感受到了恐惧,她挣扎着坐起来,抱着枕头,有心想下去看看于铁根还在不在,又不敢。 踌躇之际,门开了。 “要去厕所?”
于敬亭问。 他在外面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她翻来覆去,以为她是想起夜但是不敢。 “没.......你一直没睡啊?”
穗子小声问。 “睡不着,去厕所我陪你。”
于敬亭过来要给她穿鞋。 “不用......要不,你进来——但是你只能在隔壁床,也不可以说奇怪的话!”
于敬亭勾起一抹坏笑,刚想问她是不是心疼他,瞥到枕头,又把话咽回去了。 算了,被讨厌出经验了。 穗子假装很淡定的邀请,其实心里慌得一批,躺在那背对着他,脑子里满是于敬亭变成大灰狼把她吃了的画面。 紧张的闭着眼睛不敢睡,隔了一会,听到隔壁床没动静,她才渐渐放松下来,困意席卷,不知不觉睡着了。 于敬亭听她呼吸均匀,这才坐起来,蹑手蹑脚地过去,帮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下,无声的叹了口气。 昨天他还是她嘴里的亲亲好哥哥,今天就成了臭流氓了。 这心理落差说不大是骗人的,可她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是不忍再给她压力,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于敬亭盖完被回去睡,穗子的睫毛才放松的动了动,好险,差点被他发现了。 他盖被时,她就醒了,他亲她的时候,她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还好他没做别的事,只是他的那声叹息,让穗子的心口很堵。 也许街溜子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呢.......带着这样的想法,穗子再次睡了去。 转过天穗子的片子出来了。 几个专家会诊,确定她脑子里没有血块,也没有明确的脑组织损伤,目前只能给她判定成脑震荡。 神经营养药继续吃着,但是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谁也不敢说。 大脑记忆储存是神奇的,也许哪天醒来她就能想起来,这是医生的原话。 于敬亭经过一晚的心理建设,已经接受了穗子失忆的事实,对医生也不再狂躁,只是平静的问了注意事项,把她要吃的药量仔细的记下来。 而这一切,都看在穗子的眼里,满是惊奇。 她看到了跟记忆里不太一样的于敬亭。 昨天光顾着害怕,今天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穿着打扮发型甚至气质,都跟过去不一样了,看着就很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变帅了,也更不要脸了。 而且......他似乎还掌握了很多她不知道的技能。 穗子在看到于敬亭掏出车钥匙时,眼睛都快瞪得跟铜铃那么大了。 “你会开车?!”
于敬亭:....... 其实他很想说,不止他会开,她也会,这小娘们无照驾驶,溜得很。 而且根据于敬亭观察,穗子开车比他还猛,什么坑洼烂道水泡子,就没有她一脚油门不敢去的地方。 此时,她眼里此时明晃晃的写着俩大字:崇拜 于敬亭的虚荣心瞬间爆了,找到了一点油腻大叔在少女面前嘚瑟抖毛的感觉,为了体现自己的帅气,还故意摆了几个很深沉的poss,单手握方向盘什么的。 果不其然,穗子眼里的崇拜又多了一点。 于敬亭暗爽,还有这福利? 如果不是要开车限制他发挥,其实他还想给17岁的媳妇看看,他还有尿泡比别人远的技能,不知道媳妇看到后会不会更崇拜他? “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可以吗?可是......车很贵吧?我怕弄坏了。”
穗子坐得很拘谨。 她印象里就坐过一次公交车,这种小轿车她都没见过几次。 于敬亭差点憋出内伤。 习惯了被媳妇把持财政大权,卑微到每个月领20块钱零花钱,偶尔花超了还要铆足劲儿耍点炕功骗媳妇钱,突然就被失忆的媳妇当成“土大款”了,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男人赚钱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么,我的钱就是你的,随便花!弄坏了也没事,不怕。”
“你别说这么奇怪的话......”穗子被他的财大气粗震的小心脏漏跳一拍,伸出小手偷偷摸了下汽车表盘,很好奇又不想被当成土包子的模样成功可爱到了于敬亭。 于敬亭突然觉得车镜里倒映出来的那个男的笑的倍儿猥琐,还很油腻,仔细一看,不就是他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