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从于敬亭的反应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鼻翼稍稍动了动,花果香气,熟女范儿,像极了她的母上大人身上的味道。 穗子还在那慢吞吞的琢磨,于敬亭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怀里的箱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陈丽君本该拍在穗子肩膀上的巴掌,结实地拍到了于敬亭后背上。 “好你个陈涵穗,背地里就是这么说我和你爸的?”
穗子缩脖,于敬亭把她搂得更紧点,护得严严实实。 “孩子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樊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穗子又是一哆嗦。 她这是召唤神兽么,一下子把爸妈凑齐了。 “爸,您不在家休养,怎么出来了?”
穗子偷偷探头,被陈丽君一瞪,又缩了回来。 “嗯,出来走走,在家晒不到太阳,怕闲的头顶长地瓜叶来。”
樊煌用温和的声音说。 穗子欲哭无泪,这老腹黑果然记仇了,嘤。 嘴欠一时爽,哄妈火葬场。 公婆领孩子出去潇洒了,还没回家,穗子换上家居服,自带围裙和菜,直奔樊煌家。 钻厨房里叮叮当当,鼓捣出好几道陈丽君和樊煌喜欢的菜,又是堆笑,又是拍马屁,于敬亭在边上插科打诨的,陈丽君这才有了笑模样。 “你们俩都干什么了,把我家老头气了个半死。”
俩孩子还没回来,告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陈父对着电话喊得陈丽君耳膜都嗡嗡的,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也没什么啊,敬亭今天挺克制的,都没动手呢,您让他不动手,他就不动手,我们敬亭就是个讲究人。”
穗子巧妙回复。 高情商:没动手,很克制 低情商:除了动手,他啥都干了 “上一次见我家老头这么生气,好像还是在火车站——咦,也是敬亭创下的记录。”
陈丽君觉得女婿真是奇男子。 她家老头装了一辈子的b,遇到于敬亭算是彻底栽了。 “他一辈子要面儿,你当着那么多人揉他头发,估计又要气好几宿——你是怎么看出来,他特别在乎头发的?”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感觉。”
于敬亭在气人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今儿这差事办得还不错,奖励你吃块肉。”
陈丽君给于敬亭夹菜,穗子在边上嘴都快撇耳根子底下了。 “这家里没有爱了,我要回婆家。”
“你不要摩托了?”
陈丽君一句,就把小财迷按住了,穗子乖巧地坐下,端碗扒拉白米饭,宛若受气小可怜。 樊煌夹了块沾着枸杞子的排骨给穗子。 “别总逗孩子,穗子这几天看着瘦了,吃点枸杞子补补。”
“谢谢爸~” “枸杞子非常养生,配地瓜叶炒也很好。”
“.....”说他一句地瓜,这就过不去了?穗子腹诽,以后不能得罪亲爸,是真小气。 “爸,上面现在是不是讨论改制的事儿?”
穗子趁机问。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樊煌问,“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就是我自己好奇。”
穗子早就知道答案,问樊煌,只是走走程序,试探下老爸。 “这件事是有讨论,但能否落地,还需要时间以及研究,如果有人问起你们,也这么说。”
樊煌没有给确切答复,他让穗子夫妻说的,都是新闻里报道的。 至于新闻里不报道的,他心里知道,嘴上不说。 “她这丫头鬼着呢,俩月赚了2万多,呵,无缘无故的问起来,心里肯定盘算着鬼主意,是不是又要鼓捣钱?”
陈丽君还是不大痛快。 这俩小崽子,背地里鼓捣什么都不跟她说一声,总从她这搜刮东西回婆家,偷偷发财不带着她! 看穗子秀气啃排骨,又上来脾气,一把拍桌子上,震掉了穗子的排骨。 “翅膀硬了,主意正!女生外向,你少吃点排骨!”
“我以前胖,你不让我吃,我现在瘦了,咋还不让吃?!”
“你现在长得就跟个排骨似的,以形补形?”
穗子委屈的嘴下撇,冲樊煌告状。 “我妈是更年期了还是怀孕了,脾气怎么这么大?”
“女同志么,都能理解。”
樊煌又给穗子夹了块排骨。 穗子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生理期啊,怪不得老妈沾点火就炸毛,老爸被叫句地瓜叶子就记仇,合着俩都是憋的? 被于敬亭带坏的穗子,一秒想了挺多,给自己想乐了。 陈丽君本想着找点女儿茬,她这人不痛快就喜欢给别人添堵,可穗子一副厚脸皮的样,啃排骨津津有味,没受她影响,于是陈丽君火气更大了。 “妈,你这可是冤枉我媳妇了,她存钱,是为了孝顺您。下个月是你生日,她精心准备了个礼物。”
护妻狂魔替自己媳妇出头了。 “你说出来干嘛啊。”
穗子嘟嘴。 陈丽君前一秒还没事儿找事,听到女婿说有礼物,马上转晴,嘴角已经疯狂上翘,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只是那明显高兴的语调,根本藏不住。 “准备什么了,说出来,让我见识下你眼光多不好。”
“明明很开心,干嘛要这样气孩子?”
樊煌说。 陈丽君瞪他,老实人,你闭嘴。 “才不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了给你惊喜,我就是要看你抓心挠肝的,等你炸毛失落了,我再拿出来。”
穗子跟她妈杠上了。 “选了那么多次,一宿宿琢磨想让妈高兴,说出来就这么气人?”
于敬亭拆穿自己媳妇。 穗子掐他,叛徒,闭嘴吧你。 “你拿出来,我现在就笑话你。”
“我不!”
这母女见面就掐,于敬亭和樊煌也习惯了,任凭她们吵去,俩男人讨论别的。 下个月,是陈丽君的生日,刚好又结婚,樊煌打算摆几桌,只请亲戚朋友,这里面就出现了矛盾和争议。 樊煌不想大办,身份受限制,请了外人,肯定有想送礼攀关系的凑过来,但他又不想办得过于简单,那样显示不出对陈丽君的尊重。 而陈丽君则是怕麻烦,压根不想办。 俩人对此有争执,很难达成共识,就卡在这了。 “这事儿还不好办?包我身上了。”
于敬亭说道。 对待媳妇的娘家,他就一个原则,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