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听到前面那句已经很火了,听到后面这句,忍无可忍,抄起毛线针对着吴母的脸抽过去。 连抽三下后,王翠花才收手。 “啊,不好意思,我气糊涂了,你看我,把你当成她了。”
王翠花说。 吴母被她抽得,脸火噜噜的疼,有心想骂,为了达到煽风点火的目的,也只能强装大度。 “没事,我挨你几下到也没啥,就是吧,替你不值得。你看,有几个婆婆能做到你这个地步的?对她掏心挖肺的好,给她哄俩孩子,什么好吃的好东西没给她?”
这些挑拨离间的话,给任何一个婆婆听了,都能引起极大的共鸣。 不可谓不缺德。 只要开了这个头,都能掀起滔天的怒火。 “你确定这是她说的?”
王翠花咬牙问。 “千真万确啊,这要不是她说的,就让天老爷下个雷,把我劈死!”
吴母甚至发上了毒誓。 “我听到后,就替你不值,几次想找你说吧,又怕影响你们婆媳感情,造成你们家庭矛盾。可是不说呢,看你每天跟个傻子似的,给她忙前忙后,不值哦。”
“我回去找她对峙!”
“啧啧啧,这谁能承认?搁我,我也不敢承认啊,得了老姐妹,你就别气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留个心眼,别对她这么好了。”
吴母见王翠花气得快炸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等王翠花怒气冲冲地离开,吴刚才进门,压低声音问她: “妈,事儿你办成了?”
“成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这一套我过去用了多少次了,甭管关系多好的,听了都会炸,管他是什么婆媳啊,妯娌啊,姑嫂,就是这套磕,左右一活动,再好的关系也处不下去。”
吴母一脸得意。 她男人死得早,这么多年自己带儿子,受尽了婆家的欺负,心理多少有点扭曲。 这次她儿子收了人家的好处,让她搅和老于家的婆媳不合,拿了钱就要办事。 可即便是不拿钱,她早晚也会做出跟现在这样搅和人家的行为。 在过去的很多年了,她用这招,挑拨了无数的人。 “我就见不得这些能装的,婆媳就是天敌,一天乐呵呵的,装给谁看,恶心谁?还有她小姑子,我早晚也得念叨几句,哪有小姑子跟嫂子关系那么好的?”
吴母一想到自己凭三言两语,又拽下了一对“虚伪”人家的面具,心里美得不得了。 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听到王翠花踹门咣当的声,吴母脸上乐开了花。 王翠花踢了大门,心里的气儿还是难出。 穗子看她气成这样,迎出来问。 “娘,咋了?”
“气得我冒烟了!”
王翠花嘹亮的嗓门传到了隔壁。 “进屋说啊,外面冷。”
穗子看婆婆气成这样,猜事情肯定比她想的要复杂,忙给人领进屋。 老于家的这栋大平房是打通了两间房,一共有五间房,最里面的小屋做成了书房,姣姣写作业穗子看书都在这,在屋子的最东头,说话老吴家听不到。 “唉呀妈呀,我要气背过气了,快给我舀瓢凉水,我得败败火。”
王翠花往椅子上一坐,越想越来气。 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这个老吴太太,太托马的缺德了,她就是个生儿子没有腚眼的混蛋,嘴里喷粪,满嘴没一句人话,要不是你叮嘱过我,我能把她嘴撕烂了。”
王翠花先是喝了半瓢凉水,压了点火,这才把吴母的话讲述一遍。 她都没说完,于水生就站起来了。 抄起斧头就要往外走,穗子忙给于敬亭使个眼色,让他拦着,结果于敬亭直接去厨房拎起了菜刀。 穗子扶额。 她就不能对于敬亭期望过高,她咋就忘了,在于敬亭听来,这不仅是污蔑他娘,更是欺负他媳妇,双重打击,不揍一顿难平心头之恨。 “都冷静下,肯定有给你们动手的机会,不是现在。”
穗子跑到俩人跟前摊开手臂。 于水生的脸色从没有现在这么难看。 对方竟然造谣,甚至说到了姣姣的身世,他作为父亲和丈夫,对这种极其恶毒的言论是零容忍的。 “给我个理由。”
“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这里面好像哪儿不对——敬亭,你快劝爹,我反应慢的,你得给我点时间。”
穗子算是这家里唯一保持理智的人了。 尽管对方用这样恶毒的手段,企图在她和婆婆之间制造嫌隙,但是穗子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哪儿怪怪的。 她现在就在思考到底哪里怪。 于敬亭气一点不比他爹少。 吴家用的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并不算稀奇,实际上每个人身边,可能都会有这么一两坨狗屎。 他们当着你的面,阿谀奉承,各种贴心。 转过头,就对别人散播谣言,把人诋毁的各种不堪。 而这种看似拙劣的计谋,成功率却是极高。 正因为平日里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邻居”甚至是“亲戚”,所以这些造谣生事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在外人看来可信度就特别高。 吴家的计谋虽然不高明,可是她们传播的内容,却是太过歹毒了。 如果不是穗子是王翠花看着长大的,王翠花说不定真的会相信这些,到时候婆媳之间这辈子都不会有和平了。 更甚至,散播姣姣不是于水生亲生孩子,一旦流传开来,王翠花夫妇感情稍微脆弱一点,都会陷入流言的漩涡,渐渐离心。 只是这个恶毒的谣言,遇到了老于家这种家庭,算是白费了。 王翠花跟穗子娘那是过命的交情,她又是真心喜欢穗子,知道穗子的为人不可能说这些,而于水生更是不可能相信姣姣不是自己孩子这种鬼话。 虽然家里人没上当,但是被人平白无故往嘴里塞恶心,不揍一顿,实在是难以出气。 于家爷俩鼓足了气,站在那等着穗子说理儿。 穗子把王翠花刚刚的每一句话都琢磨了一遍,每一个字都没漏掉,终于,她想到违和点是什么了。 “娘,你说她管我爹叫什么?四爷?你确定她用了这个称呼?”
“对啊,咋了?”
“那我知道是谁教唆她这么说了,不是杨金环就是沈凉吟,就是她们俩,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