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打不通江舒的电话,直接给霍秘书打,后者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舒,出门接起。“傅总,江小姐已经醒了……嗯,情绪不好……医生在……她……”霍秘书站在门口对着电话有问必答,突然,身后的门从里面打开,江舒穿着白色睡裙,静静站在那里。霍秘书愣了一下,“江……”江舒握着冰凉的门把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霍秘书怔住,很快反应过来,原话询问傅时宴。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霍秘书重复:“傅总天亮就回来了。”
江舒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淡漠:“你告诉他,我等他。”
说完,她也不等傅时宴的回复,重新进入房间,关了门,她整个人趴在柔软的床上,外边的雨停了,景物在路灯的照耀下,安宁又贵气。江舒深吸一口气,从前不管在傅时宴的地盘住多久,她都产生不了归属感,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可是现在她都想起来了——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她晕了很久,这会不困,等待傅时宴回来的时间,她重新把卡插进手机里,看见很多未读消息。其中包括青樱的通风报信,“我真是醉了,文苏竟然跟温媛用一样的把戏。”
“不过不得不说,差别对待就是明显,这次温敬差点也跟着进医院。”
“文苏胆子也是真大,医生说都见骨头了。”
“抢救了三个小时,傅时宴来了,终于没事了。”
江舒一条条看完,接着看陆寻的,他很急:“江舒,你别拎不清。”
他发的语音,语气着急,江舒觉得好笑,连着听了好几遍。他这是担心她又进了傅时宴的狼窝,可实际上,她就没出来过。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外头的湖面和天际暧昧纠缠,一片白色,路灯熄了,江舒起来去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想着,傅时宴回来,她要给自己一个和盘托出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是曾经的阿宴哥哥,他该知道。然而她一直等着,等到天色渐亮,朝霞弥漫开来,眼前一片开阔,再等到太阳缓缓升起,升到半高,她也没等到傅时宴回来。江舒坐在沙发上,表情麻木。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傅时宴没回来,霍秘书不敢进来交差。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舒捞起手机,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她对自己说,算了。“你他妈的,你要急死我江舒,你干嘛呢?”
陆寻接通电话便是一顿骂。江舒深吸一口气,“来美术馆接我,我在门口等你。”
从他的住处驱车过来,就用了十几分钟,一路上,陆寻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头怎么了?他打你了!”
见她弯腰上车,陆寻眼睛眯起,当即要查看。江舒拨开他的手:“磕了下。”
陆寻半信半疑,他开车速度很快,“文苏上午又闹了一回自杀,傅时宴在那,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