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的正是慈宁宫的方向!谢羡妤推开谢知莺,快步走过去。“大姐!太后是你害的,你现在还送上门!你去了有什么用,你根本不会医术!你赶紧向陛下请罪才是!”
谢知莺大声的跟在谢羡妤后面喊,满眼激动,恨不能全宫都能听见谢羡妤不会医术的事!最好,陛下能治她一个欺君之罪,剥夺她的县主之位!谢羡妤骤然回头,谢知莺哽着脖子和她对上视线,谢羡妤忽然笑出声,“看来这几天二妹的胳膊还是不够痛!”
一股寒气登时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谢知莺脸色大变,瞳孔放大,惊恐的握住胳膊。良久,颤抖道:“是你!真的是你!”
每到夜里胳膊挖骨削肉之痛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偷偷找大夫给她看过,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一直猜测是谢羡妤搞鬼,又觉得她没那么大能力,可现在……“谢羡妤,我打死你!”
谢知莺愤怒之下口出恶言,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抬着脚朝谢羡妤扑去。春香气不过,壮着胆子冲过去,挡住谢羡妤我,和谢知莺扭打在一起。“这成什么样子!”
洪公公不满的拧眉,“来人,把他们拉开!”
谢羡妤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到了慈宁宫。迎面,正遇见急匆匆端着热水出来的桑竹,谢羡妤走上去,急切道:“桑竹姐姐,太后怎么样了?”
桑竹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双眼红肿的盯着她,没说话。她身后的宫女冲出来,朝谢羡妤咬牙道:“你怎么敢问!”
“太后正在吐,痛到在床上打滚!安和县主,你最好祈求太后没事,否则,陛下定不会放过你!”
桑竹按住那个宫女,哑声道:“茶儿,不可无礼!”
茶儿愤恨的闭上嘴,目光紧盯着谢羡妤,几乎要把她凌迟。隔着一层宫门,太后痛苦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嘶哑,谢羡妤心中着急,恳切道:“几位姐姐信我,我绝对没有害太后的心思!”
隔着门缝,谢羡妤隐约看到姜太医的身影,他的嘴角还带着她熟悉的笑容。一瞬间的恐惧席卷全身,谢羡妤手都在发抖。姜太医在拿太后做实验——他故意看着太后痛苦,想要一份记录,一份病痛记录!“太后身边是不是只有姜太医?不可!姜太医其人太危险!”
“烦劳几位姐姐让我进去,我想看看太后!”
谢羡妤的手刚碰到宫门,肩膀被人恶狠狠推开,茶儿严厉的将她拦住,“你休想!”
桑竹倒了手里的水,也将她拦住,“县主,这里不是谢府,不是你该放肆的地方!”
“姜太医说太后胀气非同寻常,你的药让太后病情加重,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此刻太后的哀嚎已经减弱,谢羡妤看到姜太医已经朝太后走过去,太后似乎开始全身痉挛!“不对!”
“太后有危险!你们放我进去!”
谢羡妤奋力挣扎,猛的撞开宫门,“太后病症根本不是胀气!祖母胀气之症和太后完全不同,面色发灰显然是病气入体!桑竹,你不能信姜太医!”
床榻上,太后已经没了声音,谢羡妤冲进去,偏偏茶儿和一群医女还将她拦住。“你已经害的太后不舒服,还要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你的医术比姜太医还厉害?你给我出去!”
谢羡妤的双手已经被茶儿扣住,整个人被往后拽。如果太后今日真的发生什么,她难辞其咎!“桑竹姐姐!让我看看太后!”
谢羡妤忽然胳膊用力,挣脱茶儿的束缚,朝桑竹恳切的开口。桑竹面露犹豫,茶儿飞身扑过来将她压在地上,恶狠狠道:“你这个骗子!我不会让你靠近太后半分!”
“姜太医,你快救太后!”
发酸的气味飘到鼻尖,姜太医端着一碗药朝太后走去,回头挑衅的看了她一眼,让医女喂给太后。“朱果!那是能让人醉生梦死的朱果,你怎么敢给太后吃这种东西!”
谢羡妤震惊的瞪大眼,忽然翻身,猛的将茶儿踹了下去。“太后凤体我会负责!你这般拦着,是想让太后永远醒不过来吗!”
谢羡妤跌跌撞撞的冲向床榻,然而……“你全部喂进去了?!”
抓着医女的衣襟,谢羡妤身上散出戾气。推开医女,她跪在地上为太后把脉。“你装模作样干什么?谁不知道你根本医术不精!刚封了县主,太得意忘形了!很快,陛下就会让你……”“闭嘴!”
打断茶儿的话,谢羡妤厉声开口,漆黑的瞳孔仿若黑夜,平白让人心悸。“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谢府的脸,县主之位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就该沉塘!”
茶儿气的跺脚,谢知莺不知从哪赶过来,看到屋内场景,兴奋的脸颊通红,还要歇斯底里道:“太后还没醒?谢羡妤,你根本不会医术你进来干什么!你真要害的太后长睡!”
“砰!”
谢羡妤没有理她,跪在地上,手指忽然戳在太后的胸腔。姜太医眼睛猛地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我的秘术!”
“啊!”
一声痛叫,太后缓缓睁开眼。谢知莺和茶儿僵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她。谢羡妤将太后救醒了?她真的会医术?!“姜太医果真神医!刚刚给太后喂下一碗药,现在就醒了,也不痛了!”
茶儿不屑的开口,绝对不会承认误会了谢羡妤,将功劳全都安在姜太医身上。谢羡妤没功夫争执所谓的功劳,抬起头看着姜太医,一字一句问道:“太后之症根本不是胀气,朱果也不能治病,姜太医,你意欲何为?”
姜太医冷笑,“本官为太后看诊十几载,从未有人质疑过本官的医术,安和县主,你说太后不是胀气,那是什么?”
谢羡妤小心的放下太后的手,站了起来,逼近姜太医,沉声道:“太后吃痛的地方不是胃,她的手一直捂着右下侧,那个地方……”是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