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差点没了声息。”
“好在次日梁家人上山了,梁将军当日为着前朝战事特别来寺庙里还愿,随行的还有他家中女眷以及一双儿女。”
听到这里,梁鼎天久远的回忆被牵引出来,忽然又觉得不对。关于他家的事情,就是放在宫外边众人也只敢在坊间私下议论。永乐宫的这些人敢同他当面聊起,未免胆子太大了些。他手指细细摩挲着茶盏,艰涩问道。“这种事情也是能够在公众议论的吗?”
宫女太监们互相对视一眼,继而才又笑道。“在其他地方兴许聊不得,但是在我们永乐宫也不算什么禁忌。”
“公主都还留着梁小将军当日送给她的玉坠,我们这些人背地里说两句也不碍事。”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在这里说,云公公您近日和公主往来甚密,总不可能还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吧?”
梁鼎天低头隐隐一笑,忽然觉得永乐宫的这帮人当真有趣。眼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又能够摘得干净呢。“那后来呢?后来公主又是如何和梁小将军结识的?”
大乾男女关系分外严格,三岁开始便不能同席,也是到这两年朱若雪当朝后,民风民俗才有了变化。一名年长的宫女微眯双眼,细细想过片刻。“说起来,公主的这条命都算是梁小将军救回来的。”
“那晚过后公主还是高烧不退,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突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大家都担心是不是什么回光返照,便是担惊受怕,怎么也不肯让她出房门半步。”
梁鼎天仔细听着这桩陈年往事,脑海中陡然闪过几个零碎画面。郁郁苍苍的深山中,一座潜藏在林里的佛塔端庄宏伟。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石阶有数千阶之多,往男男女香客三步一拜,五步一叩首。山顶处佛钟传来的浑厚佛音似乎还荡彻在心间,使人心头微颤。“果不其然,到了傍晚的时候公主又发起了高烧,公主记住在寺庙中的事情本来没有同旁人说起的,兴许是那天阵阵闹的过于大,梁将军竟然得知了此事。”
宫女们长话短说,很快聊起梁鼎天他爹当初把自己随行所带的秘药给了福柔公主的事。还说起那时候不过是贵气小公子的他将自己随身所携带的平安扣玉坠留给福柔公主,以此保佑她平安长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