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也没勇气去死,只能乖乖替沈姒烟解毒。沈姒烟感受到体内的蛊毒被抽出。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松快。姜洛尘带她出了密室,回到住处。便垂眸看着她怀里的那个瓷瓶,意味深长道:“媚药?”
沈姒烟哈哈大笑,将“媚药”倒出一颗,塞进他嘴里。“吃。”
听了夫人的话,姜洛尘从善如流吞下药丸。没有什么浑身燥热,也没有毒火攻心。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凉。“这是解暑丸,刚才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沈姒烟笑得合不拢嘴。折娅公主说得好听点是刁蛮任性。说得难听点,就是愚蠢冲动,没有头脑。这样的人,最好骗不过了。姜洛尘清冷淡漠的眸子,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调皮。”
“呵!谁让她敢抢我的夫君?”
沈姒烟双手叉腰,故作恼怒状。姜洛尘没忍住,轻轻低笑起来。“行了,小心累着,快躺下。”
说完,他抱着她来到床上躺下。沈姒烟睡不着,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准备带她一起去龙乾?”
姜洛尘轻轻嗯了声,道:“正好物尽其用。”
沈姒烟感叹道:“果然冷血。”
姜洛尘薄唇微勾:“只要姒儿不嫌弃就好。”
“嫌弃也没办法,已经嫁你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她佯装无奈地叹道。姜洛尘失笑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又宠溺。……十天之后,戎狄公主远嫁龙乾和亲。送嫁的是寒亲王。沈姒烟坐在船头,看着茫茫江面,惬意又凉爽。只是旁人却吓得半死。“小姐,您快回去吧,不然姑爷该怪罪奴婢了。”
六个月的肚子,看着挺大的。尤其是她家姑娘,只长肚子不长肉。四肢纤瘦,肚子就显得更大了。沈姒烟将凌乱飞舞的发丝挽到耳后,看着她笑道:“无妨,我坐会儿就回去。”
说话的功夫,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迈着矜贵的步伐朝她走来。不是姜洛尘还有谁?“姒儿,下来。”
他朝她伸出了手。沈姒烟无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两句后,起身走了过来。姜洛尘顺势将她的手握住,将她抱进怀中。“这几日,天气转凉了,不能这么坐着吹风,要是病了怎么办?”
沈姒烟自知理亏,只能应声道:“好啦,我知道了。”
姜洛尘大手抚上她的肚子,目光柔和道:“今日孩子可有闹你?”
沈姒烟摇了摇头,接过双儿递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倒是没有,大概是昨晚闹腾累了吧。”
孩子一直很乖,可从半个月前开始,就变得闹腾起来了。尤其是晚上,时不时就要动一动。弄得她睡得很不踏实,生怕压着孩子了。姜洛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后来干脆就让她安心睡,他在一旁看着。但凡孩子闹腾得厉害了,他都会出言安抚。别说,这招还真有用。姜洛尘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越来越深。也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都给了这个孩子。这是他和姒儿的孩子啊!沈姒烟见他目光温柔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哎,你觉得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洛尘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着勾唇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罢,总归是咱们的孩子。”
沈姒烟笑了笑。这个回答让她很满意。“不过我希望,是个女孩,长得像你最好。”
姜洛尘宠溺地看着她道。沈姒烟听了他的话,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道:“其实是个男孩也不错,长得像你的话,一定会被一群姑娘追着跑的。”
姜洛尘想像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简直不敢想。……两人恩爱的画面,刺了某人的眼。沈姒烟靠在姜洛尘怀里,目光正好对上了窗户缝隙中那双阴沉沉的眼。她缓缓勾唇,冲她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房间里,折娅公主死死攥紧拳头。这个贱人是故意的!可恶!本以为被囚禁,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谁知出发的前一天,她又被换了回来。这让她如何能不恨?要是没了这个孩子,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开心!她眼里闪过一抹疯狂之色。……过了几天,小厨房炖了松茸鸡汤。这是特意为沈姒烟补身的。鸡是开船前,从山林里抓的野鸡。肉质鲜美紧实,汤鲜味美。滋补又养胎。双儿见鸡汤端来,赶紧先盛了一碗出来放到沈姒烟面前。“小姐,先喝点汤吧。”
沈姒烟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慵懒打了个呵欠道:“姑爷呢?”
双儿如实道:“姑爷刚才来过了,不过见您正睡着,所以就先去书房忙了,说等您醒了再过来。”
沈姒烟点了点头,开口道:“让人请他过来吧。”
“哎,奴婢这就去。”
双儿转身去了门外。沈姒烟端起汤碗,搅动着勺子。闻着香味扑鼻的鸡汤,却不像往日那般想喝。反而隐隐觉得有些恶心。她不禁皱了皱眉,六个月了,不应该还有这反应吧?难道是最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这么想着,她便又放下了鸡汤。双儿回来,见到鸡汤还未动,便问道:“小姐,怎么了?汤不合胃口?”
沈姒烟摇了摇头,却也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汤,你去查查,是谁做的。”
双儿吃了一惊,眼睛瞪得溜圆。“小姐,你是怀疑汤里有毒?”
沈姒烟看了她一眼,镇定道:“不敢肯定,只是有些怀疑。”
双儿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点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这汤您先别喝了。”
一碗汤不值什么。要是小姐出了事,他们可都活不成了。看着双儿离去的背影,沈姒烟起身想要回到床榻上。谁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沈姒烟,我要你死!”
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朝她肚子狠狠扎了过来。看清来人是谁,沈姒烟立马闪身避开。抓起床榻上的瓷枕,就砸了过去。折娅公主没料到她会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了个正着。脑门嗡嗡直响,鲜血迸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