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尘勾了勾唇角,嗓音极低地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姒儿感觉错了。”
沈姒烟眨了眨眼睛,有些不信:“是么?”
“嗯。”
他低低笑了声,转头吻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疑惑都堵在了喉咙里。……京兆尹查验尸体后,发现这些人都是被一招毙命。杀人手法像极了死士暗卫那类人的手法。何况根本没有证据,完全牵扯不到沈姒烟身上。就算武安侯极力要求,京兆尹也不敢随意将命案安到未来驸马头上。所以最后,只能敷衍了之。下了个通缉令,捉拿凶手,仅此而已。武安侯得知此事,气得胸口泛疼。他敢肯定,这件事情跟那个沈清脱不了关系。只因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他沉着脸坐在书房,回想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发现所有事都有他的影子。想到这里,他忽然抬头朝门外道:“去,把三少爷叫来。”
“是,侯爷。”
门房外,下人匆匆赶去请人。傅骋一向最惧怕这个爹,听见他要让自己去书房。下意识一个激灵。“三少爷,您快去吧,侯爷还在书房等着,您要是去晚了,侯爷怕是会怪罪。”
傅骋闻言,只能放弃挣扎,跟着下人去了书房。一进门,就见亲爹脸色阴沉坐在上首。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香味中还透着一丝古怪。似肉类腐烂的味道。未等他细想,武安侯犀利深沉的目光就朝他看了过来。他僵硬着行礼:“儿子见过爹。”
“嗯。”
武安侯看着他,沉沉出声问道:“爹问你,赏花宴那天,你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公主的院子里?”
傅骋闻言一愣,头皮开始发麻。难道是他爹发现了什么,开始怀疑他了?武安侯见他神情不对,脸色随即沉了下来。“你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敢有半点隐瞒,我就打断你的腿!”
阴冷的声音吓得傅骋面色惨白。扑通跪下,惊慌道:“爹,是儿子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接着,他就将那天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武安侯越听脸色越黑,最后上前,一脚将他踹开。怒火冲天道:“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傅骋疼得身体蜷缩了起来,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被踹得移了位。不过此时,他顾不得疼痛,慌忙爬起来道:“爹,儿子不敢说啊……”“呵!那你现在倒是敢了?不过一个公主,你就这点出息?”
武安侯恨铁不成钢地道。傅骋愣了一下,怔怔抬头:“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爹从一开始就想让他当驸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用得着出这种昏招?他抱着武安侯的腿,懊悔道:“爹啊,你要是早跟儿子说,儿子也不用出此下策,反而让那个沈清得了便宜啊!”
武安侯脸色阴冷:“这么说,那天偷袭你的人,确定是他?”
“儿子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可这件事,就他得了好处。”
傅骋的话,武安侯很是认同。眸子顿时眯了起来。现在所有事情都传递出一个信息。就是这个沈清,不简单。绝对有问题。极有可能和祁灵皇是一伙的。“爹,您可一定要为儿子报仇啊!”
傅骋阴狠道。武安侯瞧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院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傅骋松了口气的同时,疑惑也越来越深。那股腐烂的味道,好像就是从他爹身上传出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安侯确定沈姒烟有问题之后,就决定亲自带着人去抓她。谁知半途,却遇上了黑衣蒙面人的突袭。双方激战一场,谁也讨不了好。关键时刻,身披黑袍的祁灵皇再次出现。与武安侯缠斗在一起。双方身手奇高,难分胜负。关键时刻,武安侯的左手上的羊皮手套竟然掉落。露出一只满是腐肉和白骨的手掌。天气炎热,甚至能见到上面有白色的东西在蠕动。“呕——”不少人瞥见这一幕,差点吐出来。真是太恶心了。武安侯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倒是祁灵皇见状,疯狂大笑了起来,带着报复的快感。“傅冲,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怎么样?亲眼见到自己身体开始腐烂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武安侯脸色漆黑,双眼一片阴沉。盯着疯狂大笑的祁灵皇,怒声道:“想看本侯的笑话,你做梦!”
说完,他眉眼一厉,忽然挥刀斩落自己的左手。鲜血飚出,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点了几处穴道止血。见他比自己还疯狂,祁灵皇脸上疯狂笑意收敛了几分。“傅冲,你以为砍了左手,身体就不会腐烂了么?这只是开始!”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带着人,转身离开。武安侯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身体不禁摇晃了一下。后面的人立即扶住他:“侯爷,您没事吧?”
“走!先回去!”
……祁灵皇来到别院。门外暗卫现身拦住了他。“殿主留步。”
祁灵皇脚步一顿,脸色难看:“怎么,连本座都要拦着?”
暗卫垂首,有些为难道:“属下不敢,只是……沈姑娘和主子在屋里……”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祁灵皇是过来人,一听便懂。他老脸一红,有些难堪。一甩衣袖,在外面坐下:“罢了,本座先等等。”
暗卫们面面相觑。不过既然他没进去,他们也不好拦着。于是祁灵皇这一等,就等到了日暮西沉。他从入定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冷声道:“他们还没出来?”
暗卫尴尬上前:“属下刚才已经通传过了,您可以进去了。”
祁灵皇脸色难看,不过还是起身整理了一下,抬脚走进了院子。……沈姒烟和姜洛尘闹了一会儿,就一起睡了个午觉。谁知这个点儿,祁灵皇竟然来了。不知他有没有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