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公主性子冲动,之前屡次在这两位皇姐手上吃亏。这次仗着沈清,竟然让她们吃了个闷亏。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看向沈清的目光也越发温柔了。“沈清,这次……多亏有你在。”
她声音含情脉脉,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能看懂她的心意。可惜沈姒烟不是个真男人,面对美人投怀送抱,只能装作不懂。她十分君子地退后两步,揖手道:“公主言重了,在下只是尽了一名大夫的本分而已。”
福安公主心中可惜,脸上却依旧笑吟吟道:“你如今已是御医,该自称微臣了。”
“是,微臣多谢公主提点。”
见他这么听话,福安公主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对沈清越看越喜欢。只是她知道,要让父皇同意她嫁给沈清,难如登天。不过眼前,她只想确定沈清对自己的心意。她缓缓走到沈清面前,鼓起勇气看着他道:“沈清,本宫……本宫喜欢你!”
她亮晶晶的眼眸,期待又欢喜地看着他。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沈清脸上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低垂敛眸道:“公主厚爱,微臣不敢领受。”
这意思,是拒绝了。福安公主大受打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揪住他衣袖道:“你是不是嫌我脸上的疤痕不好看?你放心,等我恢复之后,保证比她们都好看!”
沈姒烟淡淡拂开她的手,不为所动:“公主恕罪,沈清心中已有所爱之人,不是别的原因。”
她说完这话,淡淡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福安公主失魂落魄看着他离开。听他说着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整颗心都碎裂开来。他……怎么可以喜欢别人?……沈姒烟出了公主的房间,总算松了口气。女人的纠缠,真是太可怕了。她自认没有做出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福安公主怎么就看上她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幸好她刚才聪明,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样一来,福安公主应该就不好意思纠缠了吧?有了御医这层身份,她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出入皇宫内院了。事情如此顺利,是她没想到的。耽搁了两天,她也该去太医院报道了。太医院在皇宫附近,她去的时候,里面众人都在忙碌着,根本没人搭理她。“请问院使大人在不在?”
沈姒烟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院使大人进宫值守去了,不在这里,你是何人?”
沈姒烟清了清嗓子,抱拳道:“在下沈清,是新来的御医。”
那人面露惊异之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就是那个治好了公主的沈清?”
沈姒烟淡定地点点头。那人冷淡的神色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激动道:“原来你就是沈御医啊!久仰久仰!”
眼看那人的手快要碰上自己,沈姒烟及时退后一步避开了。那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今后同在太医院,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好,多谢!”
沈姒烟点点头,有人对自己释放善意,她没必要拒绝。他们之间的对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朝这边看来。“原来他就是沈清啊,真是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
“是啊,听说福安公主的病,连院使大人都束手无策,没想到让他给治好了。”
“人不可貌相啊!”
议论声,一句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让她挑了挑眉。太医院使都对公主的病束手无策?这倒是稀奇。其实她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虽然福安公主中毒的症状不明显,难以找到原因。可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以院使大人的本事,想必还是能查出原因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不想让福安公主的病好起来。这件事情,后面再慢慢研究。……沈姒烟在太医院待了一天。临近下值,有人匆匆跑进来。“不好了,贵妃娘娘难产了!快,带上东西进宫!”
一瞬间,太医院乱成一团。期间,沈姒烟被那位姓黄的太医一把拉住。“沈御医,您医术高明,不妨跟着一起进宫,以防万一!”
太医院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沈姒烟点点头,立马转头收拾药箱。这样的机会,正是她想要的。……月黑风高,树影婆娑。灯火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宫殿飞檐上,盘踞着两条金鳞巨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皇族贵气的底蕴中,尊贵气势油然而生。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谨言慎行。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沈姒烟等人,跟着前面领路的公公,进了一座奢华的宫殿。主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皇后连同几位高品阶妃子坐在外间。见到太医院的人进来,缓缓叹息道:“进去瞧瞧吧,贵妃……怕是不行了。”
御医们闻言,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要是贵妃娘娘出事,这些太医,一个也跑不了。年轻的御医,甚至都吓白了脸。只有沈姒烟和那位黄御医表现还算镇定。“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这时,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传来。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进了内室。内室除了院使之外,还有两名接生婆和医女。一道纱帘悬挂中间,隔绝了众人的视线。“快,拿参片给娘娘含住!”
院使声音焦急而严肃。沈姒烟眼疾手快,急忙从药箱找出参片递上。医女接过后,赶紧给贵妃含住。贵妃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痛苦呻吟断断续续传来,让人不禁为她捏把冷汗。“娘娘,再使把劲儿,已经看到小皇子的头了。”
一名宫女急忙叫道。接生婆也跟着道:“是啊,娘娘,您快使劲儿啊!小皇子马上就出来了!”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