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深深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当年我们怎么会对祁灵群起而攻之呢?”
“原来是这样?”
沈姒烟怔住了。祁灵覆灭,天机阁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她皱眉再次开口:“难道就没人找天机阁的麻烦?”
这两件并非小事,天机阁这么多年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大夏皇叹了口气:“当年那位天机阁阁主推演出这两次天机之后,就遭到反噬,吐血身亡了,如今的天机阁阁主究竟是谁,谁也不知道……”这些年,天机阁不显山不露水,众人都没见过那位新阁主。“父皇知不知道云寒洲是云墨阁阁主?”
“嗯,朕自然知道。”
“父皇默许他来竞选皇夫,是否有别的打算?”
大夏皇怔了怔,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道:“不管父皇有什么打算,都不会害你。”
沈姒烟闻言怔住,随后轻轻点头。“儿臣知道。”
前世她是孤儿,穿到这里,她才体会到了毫无保留的父爱母爱。所以也将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大夏皇目光慈爱,开口道:“去吧,见见你母妃。”
沈姒烟点了点头,起身告退。等她身影消失不见,大夏皇脸上笑意才逐渐淡了下来。眼底除了忌惮,还多了几分不甘之色。有些事情,就算身为帝王,他都无能为力。希望姒儿能冲破桎梏,带领大夏闯出一片天来!……夜幕覆盖天际,华灯初上的皇城,灯火辉煌。地宫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一身白衣轻袍的姜洛尘,似屹立高山之巅的寒松,缓步从人群中穿过,不沾惹一丝尘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这道白色身影,目光中满是惊艳仰慕。这样的男子,不管男女,都会被他风华所摄。又不知死活的,上前欲拦住他的去路。只是还未拦住人,就被掀飞了出去。直到白影离开,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暗殿。“你怎么来了?”
黑袍人坐在上首,声音沙哑。姜洛尘淡淡抬眸,眸色幽暗深沉。“师父,天机殿的先天演卦奇准无比,当年祁灵灭国之祸,他们是否也推演出来了?”
“不错。”
黑袍人沉声道。“那父皇当初,为何不选择避祸?”
黑袍人蜷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倏然收紧。“你怎么知道他不曾避祸?只是天意难违,有些事情命中注定。”
不管怎么样,最终祁灵国还是灭了。姜洛尘眸色幽深难辨。二十年的时间,足以掩埋所有真相。“师父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黑袍人却脊背僵硬了一瞬,鬼面后的目光无比犀利。“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当年的事情?”
“师父可知,竞选皇夫的人选中,有云墨阁阁主?”
“知道又如何?”
“我总觉得父皇没死,不如请他引荐,让天机阁阁主为我卜上一卦。”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可黑派人却瞳眸猛然一缩,黑袍下的手骤然握紧。“你父皇早就死了,我亲眼看着他被人斩落头颅,绝不可能还活着!”
他情绪激动起来,语速又快又急。姜洛尘眸光微闪,薄唇抿紧。“师父急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黑袍人气息一滞,身体微不可见的僵住了。“胡说什么,我有何事要瞒你!”
见他死不承认,姜洛尘眼中幽光越发深沉。“要是没有,师父何需如此激动?”
“洛尘!”
他警告地低喝道。姜洛尘薄唇一扯,凉薄道:“师父,你在害怕什么?”
黑袍人被一语戳穿心思,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你若是还想让我再多活几年,就不许去找天机阁!”
姜洛尘垂眸冷笑,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冷声道:“皇叔,母后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就是为父皇报仇,如果得知父皇没死,会怎么样?”
黑袍人眸子猛地一沉,死死盯着他不放。姜洛尘说完这句,就径直离开了。……沈姒烟回府之后,心情还算不错。虽有些疑虑,却没有再去深究。找了一圈,却没见到姜洛尘身影,便回房先去沐浴。皇太女府邸极尽奢华,房间后面自带天然温泉池。脱掉衣服后,她步入浴池。她慵懒靠着池壁,微微阖上眼。任由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放松了浑身的筋骨。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冷檀香味。她微微勾唇,知道是姜洛尘回来了。一双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肩颈,不轻不重地帮她按着。内殿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水流的声音。姜洛尘眉眼间冷凝的寒霜,在这片寂静中逐渐散去。眼底温柔渐渐凝聚。身前人儿忽然一个转身,毫无预警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同时,将他带下浴池。“哗啦!”
水花四溅,两道交缠的身影跌入池中。空气中,白色雾气缭绕,暗香浮动。让人心头荡漾。姜洛尘反客为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辗转缠绵。清隽如画的眼尾泛起一抹红,眸光如有暗火燃动,炙烈得烫人。沈姒烟本想恶作剧,哪想他会如此反常,直接把人吻得透不过气来。她猛地退开他,气喘吁吁叫停。姜洛尘清贵冷峻的脸上,还是那副禁欲谪仙的模样。可潮湿凌乱的衣裳,打湿的墨发,却无端多了几分欲色。让人有种想扒了他的冲动。见她看愣住了,他嘴角微勾,低沉笑道:“姒儿,过来……”沈姒烟:“……”这情况,还能过去?“不去!我……啊——”话未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扯过去,重重撞进他怀里。他用手箍紧她腰肢,低下头,薄唇附在她耳边,低沉笑道:“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姒烟紧张地绷紧了身体,用手抵在他胸前。废话!她就怕他会吃了她啊?“咳咳咳,这里好热,咱们上去吧。”
她眼睛乱瞄,试图转移视线。可这招对姜洛尘来说却没用。“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