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皇帝,有些紧张,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陛下,我就是大夫,哪里需要什么太医?我阿娘休息一会儿行了。”
大夏皇没有强求,既然她这么说,就自然地点点头。“阿娘,您这样出去我不放心,不如先歇会儿再去?”
温氏听着的女儿的话,生怕又引来大夏皇探究的目光,于是点点头,任由她扶着过去。谁知她恰好就坐在大夏皇身边。“沈丫头对朕有救命之恩,温夫人不必紧张。”
大夏皇看出温氏的紧张,于是也跟着安慰了一句。温氏低垂着脑袋点点头,没有开口。这一幕看得人既无奈又好笑。尤其是沈姒烟,觉得阿娘今天有些怪怪的。大夏皇看着这一桌人,嘴角翘起,总觉得有种异常圆满的感觉。像是心中某个空缺的角落被填满了。姜洛尘低头斟酒,目不斜视。独孤颜则缓缓敛眸,掩下眼底的恨意,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紧一把匕首。就是这个男人,当年一剑斩下夫君的头颅。她苟且偷生,做梦都想手刃他。如今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就在大夏皇仰头喝酒的那一刻,惊变突起。独孤颜握紧匕首,猛地刺向他。“不!不要——”温氏瞥见她的动作,本能扑过去挡在了大夏皇面前。“噗嗤!”
匕首插入脊背,鲜血迸溅!大夏皇下意识抱住温氏,一脚踢飞独孤颜。独孤颜狠狠撞向柱子,当即昏死过去。姜洛尘与沈姒烟反应过来,分别冲向自己的娘亲。“阿娘!阿娘!”
沈姒烟见到温氏浑身鲜血的模样,焦急万分。大夏皇这时,才看清温氏的脸。“澜儿?怎么会是你?”
错愕、激动、惊喜等情绪纷纷在他眼里闪过。最后只剩下无边的恐慌。“太医!快叫太医!救她,一定要给朕救活她!”
他抱起温澜惜,就朝里面冲。沈姒烟回过神,也急忙追了过去。姜洛尘抱起独孤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底仿佛破开一个巨大的黑洞。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主子,要不要属下趁乱去杀了他?”
云潜低头请命。时机难得,错过就没有了。姜洛尘冷眸微凝,淡淡摇头:“跟我离开!”
说完这话,他脚尖一点,抱着独孤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寝宫内,温氏已经昏迷。她身上的刀伤不是最致命的,要命的是刀刃上涂满了毒药。幸好沈姒烟及时喂她吃下解毒丸,才得以保住性命。然而就算这样。在拔出匕首的时候,她也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看着面无人色的温氏,沈姒烟脸色难看至极,心里更是疑团重重。阿娘与夏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值得她以命相护?大夏皇紧握温氏的手,陷入深深的自责:“澜儿,都是我不好,当年要是我早点找到你,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陛下放心,温夫人暂时稳定下来了,只要能熬过这三天,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的身上的毒必须要解,否则,活不过三个月……”太医的话,令大夏皇勃然大怒。“混账,朕命你们尽快研制出解药来,否则提头来见!”
太医吓得跪倒在地:“陛下就算摘了臣的脑袋,臣也研制不出解药来啊!”
“你——”大夏皇刚要斥责,就听一旁沈姒烟冷冷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医顿了顿,道:“温夫人中的是赤日毒,此乃朝云皇室秘药。”
“既然是毒药,那就一定有解药。”
沈姒烟冷眸眯起。“解药的方子早已失传,如今,唯有朝云藏宝阁中的飞龙鬼叶草才能解此毒。”
“这好办,我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去朝云拿回这飞龙鬼叶草。”
大夏皇激动道。“陛下,飞龙鬼叶草珍贵至极,朝云未必肯轻易让出来。”
太医提醒了一句。“无妨,朕用同等重要的宝物跟他们交换。”
他说完,连忙走到桌案前,开始奋笔疾书。写完信后。就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朝云。沈姒烟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她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想到眼前这位大夏皇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她就觉得怪怪的。大夏皇起身见她,向来冷酷的眸子染上几分柔和。“放心,朕不会让你阿娘有事的。”
沈姒烟淡淡点头,转身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