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这不是起得来吗?”
元柏看戏似地乐呵两声。陆承洲本来心情就烦躁,不悦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边吃早餐边说:“还不赶紧去公司?”
“去,我现在就去,得抓紧给你腾地方啊,”元柏笑得一脸坏样。陆承洲是真想站起来揍他两拳,瞧他那副讨打的变态样,真是越看越嫌弃。元柏走之前在楼下跟时辰打了声招呼,顺嘴拜托她今天照顾好人后,心情愉悦,嘴里哼着音乐走了出去。时辰手里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安擎显受贿的那一页,往后连环翻过去,全是举证安擎显的铁证。元柏还真是一点也不手软,照着情势看来,这是铁了心要把安擎显送进去吃免费饭啊。“太太,有客人来了,”佣人出声道。时辰将手机放下,抬眼看着她,“谁啊?”
“她说她是安夫人,还有安珊,”佣人神色复杂地说。安珊也来了?时辰想都没想,出声道:“跟她们说不见。”
“好的太太。”
说完,站起身就朝三楼去,虽然知道他腰不行,这会儿估计还是躺在床上的,但为了显得礼貌,她还是自觉地抬手敲了敲门。“进来,”陆承洲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时辰这才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见他是半靠坐在床头的,眉头轻微一蹙,“腰不好就要保持平躺。”
“我腰很好,”陆承洲认真道。??时辰微微顿住,随后忽地联想到了什么不该臆想的画面后,双颊微微发红,陆承洲也不自然地干咳两声,“那个,你别多想。”
“我知道,”时辰尴尬地转身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药箱。他刚才那是在开玩笑,还是他介意别人说他腰不好?陆承洲承认他刚才嘴快了些,这会儿也稍有后悔,也没明白怎么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会非常介意呢?并且很想告诉她,他腰好得很!时辰提着药箱神色恢复地走了过来,眼神并未看他,一边从箱子里拿药油,一边说:“你先躺好。”
“嗯,”陆承洲乖乖躺好。动作挺麻溜的啊,这哪像腰动不了的人?随后再朝他挂了彩的脸上快速看了一眼,算是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不去公司了。不过时辰也没拆穿,双手搓着手心的药油,看着他说:“麻烦转过身趴着。”
“好,”陆承洲语重心长地应了一声。床上不比沙发,时辰看着赤裸着上身,且鲜肉线条诱人的背影,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出现某些不合适的画面后,急得赶紧甩了甩脑袋,陆承洲迟迟没等到她上手,好奇地睁开眼睛转头朝她看了过来,见她一脸古怪地甩着头呢,疑惑道:“怎么了?不舒服?”
“啊?”
“没,没有,”时辰着实吓了一跳,坐到床边,再次上手给他推揉着受伤的后腰,无声地骂了自己一嘴!药油加上她掌心的内力,陆承洲觉得被她推拿的位置很舒服,昨晚是疼,今天是真的不错,睡意上头,眼睛虽是闭上的,但还是没忍住好奇道:“你这药油哪儿买的?”
时辰更没想到他会好奇药油的来处,总不能跟他说,这药油是她自己提炼的吧?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练提炼药油都会的话,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会把自己查个底朝天!只好随口扯谎,“旅游的时候买的。”
“买的挺好,”陆承洲发自内心地说,时辰嘴皮子抽了抽,能不好吗?这可是她买最好的原药材一点点提炼的,平时磕磕碰碰的,她都舍不得用,光是这两次,他一个人就用了小半瓶了。房间门这时被佣人敲响,时辰转头看了过去,“太太,安夫人跟安珊两个不走,现在跪在门口了,”佣人略显着急地说,“跪下了?”
时辰眉头蹙起。“是,她们说,今天见不到您,她们就不走了,”佣人小心翼翼地说,时辰点点头,淡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佣人没敢看趴在床上的陆承洲,出来后不忘把房间门重新关上。“来得够快啊,”陆承洲嘲讽道,时辰手上的动作没停,“要见吗?”
“你想见?”
陆承洲转头朝她看了过来。时辰也顺势抬眼看着他,“总不能让她们一直跪在外面啊,万一被媒体拍到,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了。”
“我的名声倒也不需要挽回,她们爱跪最好就在那儿跪一辈子,”陆承洲好笑了两声。时辰也跟着轻笑了起来,“你明明就不是外面传言的那种人,”“哦?”
“那你说说,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陆承洲倒是好奇,单身撑着头看她。时辰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此刻的他们,似乎不像假夫妻,毕竟两人都太自然,她爸妈以前在家的时候,好像也经常这样。陆承洲见她一脸的不自然,又好笑了两声,“怎么?这么难吗?”
时辰快速收回思绪,看了他一眼后,眼神自然地躲闪盯着他的后腰,嘴里也自然地浅笑了下,“我觉得你讲道理,三观正,对我也挺好的。”
“讲道理?”
陆承洲好笑了两声,“是啊,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至少还是讲道理的,不算太霸道,”时辰点了点头。“不算太霸道?那还是霸道咯?”
陆承洲眉头微抬。时辰干笑两声,“一点点。”
两人极难得像现在这会儿似的闲聊,气氛看起来倒是融洽,都默契地忘了这会儿还跪在外面的母女二人。“你现在试试看有没有感觉好些,”时辰累得身上冒着细汗,陆承洲转过身,自然看得到她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说,“辛苦了。”
“感觉怎样?”
时辰浅笑了下,眼神打量地看着他问道。虽然知道他后腰应该没什么大碍,但也还是好好给他推拿了一次,连续两次,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才是。“好多了,”陆承洲难得有点心虚,说完径直朝洗手间走了进去。时辰见状唇角微勾了下,也没等他出来,留下一瓶碘伏放在茶几上后,提着药箱就回了二楼房间。陆承洲从洗手间出来后,原想跟她聊聊安家的事,但房间里早就没了她的身影,眼神正好瞥到茶几上的那瓶碘伏,嘴角轻笑了下,站在原地抬手扭动了下腰身,的确,比刚才又松了不少,她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过跟他比起来,顾威就没这么好彩了,这会儿还躺在家里让人侍候呢,“你说你啊,承洲够忍耐你了,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还路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碰瓷,换我,我也揍你,”司峎又可怜他呢,又觉得他活该。顾威没好气地翻了两个白眼,“就陆承洲哪能把我揍成这样?”
“喲?难道是元柏揍的?”
司峎双臂抱在身前,一脸看好戏地笑道。顾威正想开口,随后又老实地叹了口气,“算了,懒得跟你说。”
他才不承认是被女人揍成这样的,虽然陆承洲也没对他下手太轻,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市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