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时辰再次乘坐陆承洲的顺风车。“刚才做得不错,”陆承洲侧头看了她一眼。时辰知道瞒不了他,索性承认,浅笑道:“他们两人,其中一个人要真的光屁股跑辛兰桥,司家跟楚家如何面对媒体?”
“你想得周到,即满足了他们两个打赌的兴趣,又自然地把这场赌约平息了下来,司家跟楚家该谢谢你才对。”
“说实话,司家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司景逸那人也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肠子,他对你很好。”
陆承洲眉头微抬,他没想到时辰放过司景逸,竟然是因为自己。随后浅笑两声,“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挺想看看那小子光屁股跑步的。”
时辰知道他是说笑,跟着浅笑了两声,顺着他的话,“晚了,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一声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不过,你是怎么做到把骰子摇成那样的?”
陆承洲实在好奇。时辰着实没想到他会好奇,毕竟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见他这样问了,不回答也不好,只好轻笑,“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什么时候学的?”
陆承洲又问。时辰明显怔了怔,他怎么忽然变八卦了?不过很快恢复神色,实话实说道:“高中那会儿学的,”“有段时间高考压力大,正好在电视里看到别人玩骰子很厉害,出于好奇,我就自己琢磨了一段时间。”
“自学的?”
“是,打发时间用的,”陆承洲眼神里露出一副欣赏的目光,时辰看到了,略显不自然地转移视线望向窗外。忽地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宋大喜打来的。简单说了几句后,时辰便把电话挂了。陆承洲也不是故意听的,主要是电话那头宋大喜的声音不小,所以她说了什么,他一字不差地听了去。“你朋友还欠我一顿饭,”时辰一致以为自己幻听了,见她没反应,陆承洲只好厚着脸皮又说了句,“你朋友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最近有空了。”
时辰这才确定刚才那声不是幻听,略显错愕地转头看着他,那顿饭他不是让自己替他吃了吗?怎么还记着?“不介意的话,明天的庆功宴,带上我吧,”陆承洲见她又不说话,只好接着说。“啊?”
“哦,好,”时辰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实在搞不懂,好端端的,他怎么要跟着去了?直到回到房间,她还是没想明白。陆承洲对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几乎每次见到她,她都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时辰拿着陆承洲的两件衣服,站在楼梯口犹豫着要不要送上去,今天要是不去,还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才回来。想到这,时辰还是迈开腿,朝三楼走了上去。见他房间门没关,里面的光线暗淡,时辰站在门边,抬手敲了敲门,“陆总,我可以进来吗?”
陆承洲原躺在床上看视频,手机里的视频正是时辰甩扑克的内容,听到门外的声音,略显诧异地抬眼看了过来,这么晚了,她上来干嘛?放下手机,站起身朝门外走了过去。“进来吧,”陆承洲说完后,转身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件T恤往身上套了上去。时辰不太自然地抬手瞥开了头,直到他把衣服穿好后,这才转回视线看着他,“这是前两次借你的衣服,今天趁你在家,我就拿上来了,”“我已经洗干净了,”时辰说完又补充了句。“哦,放那吧,”陆承洲坐在沙发上。时辰把衣服放下后,抬眼看着坐姿随意的他,“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时辰客气话没说完,就被他打岔了,到嘴的话,又换成了,“好多了。”
“给我看看,”陆承洲坐直身子,眼神示意她坐过来。时辰眼皮闪了闪,随后淡定道:“不用...,”“那就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复查吧,”陆承洲眼神盯着她说。“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不用去,”“不行,你爸妈既然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直到你爸妈回来,”医院她是真不想在跑一趟,尤其还是他陪着自己去。而他的语气又是命令似的,时辰又没法反驳,不然还弄得自己像个没良心的人一样,不知好歹。只好老实地坐了过去,努力保持淡定地转身背对着他,右手抬起,扯开衣领,将左肩露了出来。陆承洲见到左肩上那块疤痕,眉头不由地蹙起,“是好多了,不过这才刚好,自己当心点,别用力又伤到了。”
“我知道,”时辰尴尬地把衣服拉好后,站起身跟他微微颔首,“那我下去了,晚安。”
陆承洲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自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再次躺回床上看视频。这条视频还只有楚神跟他有,把视频放慢,再放慢,时辰那双清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说不上来的东西。这幅神色,跟平常见到的她,大不相同。眼眸朝窗外看去,那夜矫健的身手,还有身在M国身负重伤的她,以及许多重重,陆承洲又在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这颗种子太大,太不好控制。他需得好好查清楚才行!时辰躺在床上,脑子里还闪现刚才陆承洲看她的那副眼神,她总觉得很奇怪,奇怪得她都快怀疑陆承洲是不是看上她了。好在她够理智,该有的自知之明也是随身携带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瞬间就被她原地拍碎。今晚睡得最好的莫属楚亦不可了,倒是司家,司景逸忙活得不行,卧房里一地崭新的扑克牌,以及不少骰盅。“小爷我就不信了,我还练不会你!”
司媛媛靠在门上翻了个白眼,“我说查查她吧,你非要拦着爷爷不给查,”“哪家姑娘拥有这么多技能啊?”
“怎么样?查还是不查?”
司景逸随意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继续练习甩扑克,“你今天要敢查那女人,估计都不用等到明天天亮,承洲哥肯定又杀过来找你麻烦了。”
“难道你甘心输给她?”
“输?你没看到我们打了平手吗?”
司景逸唇角一勾。“你就自欺欺人吧,”司媛媛好说歹说好一会儿了,就是说不通这家伙跟自己统一战线。司峎靠在沙发上,手里也玩着扑克,“人家饶了你一马,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司景逸甩扑克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他,“怎么感谢?”
“请人吃饭?”
“行,”“不过哥,这女人的底细,你知不知道点什么?”
司峎摇了摇头,“想知道,直接问去,”“行,那我约她明天吃饭吧,”“不对不对,我约承洲哥去,我可不敢单独约她。”
司峎见他摇头晃脑的,好笑道:“为什么不敢单独约她?”
司景逸神神秘秘地转头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坐回司峎身旁,小声地说,“我怀疑那女人看上我了!”
司峎一脸错愕地眨了眨眼睛,看上他了?不至于吧!他瞧着那姑娘脑子挺好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