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好哟!’哭丧人一边扬纸钱一边啼哭。我站在原地想反抗却动不了,只能眼看着纸扎人一点点靠近我。借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冲我挥挥手:“时候到了哟~入棺了哦~”纸扎人涌上三下五除二把我架起抬出屋子。走廊两边站满了纸扎人,翠绿的棺材放在正中央,右侧的纸扎童女穿着丧服挎着竹篮。左侧的童男同样穿着丧服,只是他们没有头……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哭丧人的哭喊声此消彼长,唢呐声提起一调百鸟朝凤再次奏起。难不成要交代在这里了……我紧闭双眼不敢去看,生怕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入棺咯!入棺咯!”
哭丧人一声令下站在左侧的纸扎童男有了动作。我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只见纸扎童女从竹篮里拿出一颗头,所拿出的头就是那些童男的头。随后童女将头扔进了绿色的棺材当中。在做完这些后,抬着我的纸扎人缓缓走向绿色的棺材。我想尖叫,却开不了口,他们直接将我扔进了绿棺材当中。“时候到了!封棺!”
刚说完这话翠绿色的棺盖从天而降,分毫不差的落在棺材上。棺材盖子落下的那一刻,我被千斤所束的四肢能动了,梗在喉头的话也直接喊了出来:“救命啊!”
只是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封棺咯!”
伴随着哭丧人的哭喊声,棺材也被抬起。躺在棺材里的我知道自己在正在前行。我不敢动,因为棺材里童男的头像是有意识一样。他们有的瞪大双眼盯着我,有的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有些眼神满是怨恨的注视着我。哭丧的队伍正在前行,我要被抬到哪里也不知道。棺材里并不安静,我总是能听到一些嬉闹声。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怎么样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抬起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衣领,正当我准备掏出师傅给我的护身符时。原本距离我有十几厘米的头滚了过来,它怒视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我吓得一颤发出叫喊声,紧接着下一秒棺材里所有的头颅全部看向我……它们个个睁圆瞪目,眼神里全是怒气。我估摸着我要是要什么小动作它们就只见扑上来了。“姚博文,你还是安分点吧!做个糊涂人吧!”
借儿的声音从棺材外面传来。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轻信了他,我也不至于躺在棺材里。“妈的!等我出去我非撕烂你那张嘴不行!”
我咒骂一声。抬棺的人也有规律的三步一停落一次棺。每三次一次,就连哭丧声和唢呐声也是三声停一下。还记得师傅说过,鬼是没有意识的,它们所有的行动或者说话都是有规律的,大多数是三下为一次。我眯着眼打量着棺材内的‘头’,它们也都是眨巴三次眼闭眼几秒。如果想要脱身就只能借助停顿的时间。我紧紧攥着衣领,瞪大双眼注视着‘人头’,强烈的恐惧感使我冷汗直冒,心脏狂跳浑身发软。人头注视着我,它们三两凑在一起眨巴着监视着我。我数着人头停顿的秒数,在确定它们有五秒左右的停顿后,瞅准时机把手伸向衣服里面。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飘来几张纸片。那几张白纸片好像有生命一般,直奔我而来最后落在我身上。动不了了……那一瞬间我的胳膊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一样,我尝试挣脱却发现是徒劳无功。“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别想什么鬼点子,你要是听话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你要是不听话后果自负。”
借儿的声音回荡在棺材里。又是他!又是他在捣鬼!我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现在我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悉听尊便任他们摆布。大约是过了半小时,抬棺的人直接停下,棺材也重重的落在地上,原本喧闹的声音全都没了。这种久违的安静让我更加害怕,我心跳的更快了,吓得我闭上了双眼。几秒过后棺材被人打开,我小心翼翼睁开双眼,发现借儿和傻大春站在两侧。“姚博文啊!姚博文啊!你这人可真是犟脾气,都说了让你听话,你还死犟不肯听话!”
“去你的!他妈的!要不是你小爷也不至于躺在棺材里!”
我怒吼道,随后从棺材里跳出。借儿撇了撇嘴傲娇的哼了一声:“臭小子你再骂一个试试?”
说着他掏出白纸片,往我眼前晃了晃:“你再骂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开不了口!”
“你!”
我咬牙切齿,虽然不服气但我深知自己和他的差距。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先忍下等过后再找他算账……借儿见我如此笑了笑,他哼着小曲示意往前走。我连忙跟了上去,跟他走出小里院,我才发现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灵堂。灵堂的布置奢华的很,纸扎童男童女都有十几对,发财树,金条,小汽车各种纸做的珠宝多不胜数。“愣着干啥呢?跟上来!”
借儿催促道。我连忙跟上,他一路上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带我来到了另一处别院。刚走进别院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院子里的厨子和伙计忙的不行。借儿走到了最里面,最里面早已经上好菜。猪肘,烤鸭,猪头,羊排……桌子上几十道菜全都是硬菜,看到这些菜我下意识看向大春。只是现在的大春傻愣愣的,眼睛无神的目视前方,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借儿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这傻子已经够傻了,要是让他看到这些不得吓得更傻。”
话虽如此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他拿起筷子加起一个鸡腿吃的正香,我看着他吃的这么香也馋了,但却不敢动筷子。借儿翻了个白眼大口大口吃着鸡腿。我注视着桌子上的饭菜有些动摇了,我也的确是饿了。这货吃的这么香应该没事吧……我虽然不清楚借儿和王老头到底要干什么,但我可以确定他们不会害我。要是他们有这个想法,我从踏入这个宅院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毕竟再怎么说我对王老头也是有利用价值的。想到这里我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博文,你知道你是在吃谁的席吗?”
借儿露出邪魅一笑指了指前面。我愣住探过身往前一看,只见前面架子上正放着我的照片……而且还是黑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