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我们只听从王爷的命令君绝尘沉默了半响,淡淡的道:“先带她下去休息,另外派御医替南云柔诊断。”
太妃的脸色这才好看不少。不管如何,这都是君绝尘第一次关心云柔。也许他会慢慢发现,云柔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暗道内。漆黑不见五指。南小宝整个小身体都卷缩成一团,他的小手都被磨出了鲜血,原先白—皙的小脸现在也沾满了灰尘。灰头土脸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他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再次站起了身,用沾满着鲜血的手开始拼命的刨地。吱吱!忽然,小白鼠叫了起来。南小宝抬起了黑眸,朦胧的视线之中,他望见小白鼠的面前被挖出了一个鼠洞。那洞里钻出了无数只老鼠,不停的吱吱叫唤着。这让南小宝的眼睛瞬间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原先绝望的小脸充满了欣喜。“太好了,这里居然有个鼠洞,如果有这些老鼠帮忙,我很快就能从这地道里逃出去。”
想到这里,南小宝打起了精神,他急忙指挥着那些老鼠开始挖洞。老鼠的数量很多,整有近百只,若是如此多的老鼠加起来,今晚一定能离开摄政王府。太好了!等他离开摄政王府之后,就能让娘亲来救小墨!……是夜。月色如水。此刻的城郊之外。南烟一身血色长裙,青丝如瀑,她蹲在慕无衣的身前,泪眼模糊的视线凝望着她面前的俊美男子。无数的灵泉之水被她从空间拿了出来,全部都灌入了慕无衣的口中。慕无衣伤的太深了。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比之前镇国将军送来的那些人伤的更重。所以,南烟必须用灵泉水替他续命,若是失去了灵泉的水,慕无衣必死无疑。可惜灵泉水若是太多,也会让慕无衣的身体无法承受。为此她必须用内力替他舒缓,以免过量而亡!“无衣,我说过我会救你,我就不会让你死。”
即便是,倾尽一切,亦是在所不惜!无数的内力伴随着灵泉的水输送到了慕无衣的身体之内。南烟的脸色泛白,一口鲜血涌入了喉咙口,又被她忍了下去。这一刻的南烟感觉她体内的神医空间开始不稳,整个空间里的世界都在不停的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南烟望着血泊之中的男人,她紧紧的咬牙,继续把内力输送到慕无衣的内体。事实上,从一开始南烟就知道,她的空间是靠内力在支撑着。她的内力越强,空间也会成长的越大。一旦内力耗尽,失去了支撑,空间便会消失。连她空间内的物品,也会跟着空间一起永远的离开她。所以,以往无论多少次的战斗,她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内力有耗尽的时候,因为一旦耗尽,她便会彻底的失去空间。失去她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依仗。但这一次,只要能救慕无衣,就算失去了依仗,她同样心甘情愿!南烟的黑眸中带着坚定。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淌下,落到了慕无衣的脸上。可地上的慕无衣还是毫无反应!身后,夜宫的人正在和飞禽走兽厮杀,他们亦是望见南烟不停的凭空变出水与药丸,眼神中写满了震惊与错愕。奈何,他们还来不及看清她到底是从何处拿来的水,便在走兽的爪牙下失去了生命。有人想要绕过这些野兽去攻击南烟,然而还没有到南烟的面前,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彻底的失去了呼吸。时间争分夺秒而过。地面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有夜宫护卫,亦有那些飞禽走兽。只有南烟始终蹲在慕无衣的面前,不停的将灵泉水拿出来,灌入了男人的口中。她体内的空间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在警告她的行为。南烟不为所动,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面前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以往的种种。有男人骑着青马而来,将刚刚生下小宝兄妹的她拉上了马,带离了那片深山……有她身受重伤,临危之际,男人从天而降将她救出了深渊。有她在故作坚强的时候,唯独他,发现了她的伤口……五年来,他帮了她这么多,那为他放弃空间,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慕无衣能活着,就足够了!所以,南烟没有理会空间的警告,继续将内力输送进男人的五脏六腑……空间摇晃的更为厉害。以至于南烟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摇晃。噗嗤!忽然,一口腥甜再次涌入了南烟的喉咙口。这次她没能忍住这口腥甜,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裂了,亦是让她的脸色苍白无色。眼神里带着悲凉与痛苦。空间……消失了……她再也感受不到空间的存在。那陪伴了她两世的神医空间,因为她的自私,彻底的……消失了……南烟的嘴唇轻颤,喉咙难受到哽咽,她的双眸逐渐染上了红光,缓缓的望向了仅剩下的那群夜宫侍卫。夜宫里的那些暗卫脸色都很难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如此难对付的对手。不过夜宫里的人也算是运气不好。此城刚好靠近深山,野兽诸多,哪怕这次南云柔为了对付南烟派来了无数的人,却也抵不过这些飞禽走兽。逐渐的,夜宫里的人也有些焦急了,就在他们思考着撤退的办法,陡然一柄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南烟的眼神很冷,冷的刺骨。宛如一道冰锥,狠狠的刺进了他们的心脏。“你们是君绝尘派来的,还是南云柔派来的?”
她还抱有最后一线希望。她希望君绝尘即便不信她,也会对她留情……但接下来,暗卫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狠狠的浇淋在南烟的头上。“我们只听从王爷的命令!”
南烟笑了。她笑着收回了长剑。那笑容带着凄凉。能让夜宫动手的,除了君绝尘,还能有谁?可偏偏,她还是非要自取其辱的问清楚!南烟沉痛的闭上了眼,她想要强忍着那锥心的痛。但那痛意却弥漫了她的全身,疼的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