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舒将手里的扫帚放下,双手环胸朝着来人看了过去,“她没告诉过你们,我已经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白秀娥她都不认,还会认他们?还当她是原主好欺负呢?白明举起手指责上了,“你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女。”
夏舒舒耸肩,无所谓,只要他们能滚,不孝女就不孝女吧,她本来就对白秀娥没感情。“是是是,舅舅您孝顺,您赶紧回家伺候外祖母去吧。”
白明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身后白运便拍着他的肩凑了过来,“大哥,让我跟她说说。”
白明瞪了夏舒舒一眼,随即退到了旁边。外甥像舅,其实看夏小弟的样子,基本就已经可以猜到白明兄弟是什么样儿了。白运的脸在转向她时瞬间调出了虚假的微笑,夏舒舒勾着嘴角笑了笑,年过完了,得吵个架热热身了。白运主动伸手将她拉到了一旁,“舒舒啊,你大舅舅就这脾气,你是晚辈,得让着他点啊。”
“那也得有长辈的样儿我才能让啊,您说说,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他给我面子了吗?”
“是是是是,这点是他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夏舒舒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拉扯,“小舅舅这么说话就不怕大舅舅生气吗?”
白运被她问得卡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大舅舅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的。”
呵,还真是见人说人话呢。“这意思是我小人了呗?”
说着还故意加大了音量朝着白明瞥了一眼。白明脾气暴躁,一眼就要炸开。“夏舒舒,你别不识好歹!”
夏舒舒顺势急了,“小舅舅你看看你看看,当着孩子的面他就这么骂我呢,说是长辈,但一点没有长辈的样子,这还让我怎么尊重他!”
白运也是气得脸颊通红,他不是让他不要多话了吗?为什么还要骂人!他们今天又不是来教训人的。“大哥,你别说了。”
被弟弟凶了的白明眼一瞪,“你也敢凶我是不是?你也想跟她一样翻天了不成。”
白运气得直翻白眼,这人真是油盐不进,他只能悄悄朝着女儿白珍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急忙伸手将白明拖拽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伯,别激动,想想房子!”
夏舒舒耳朵还挺好使的,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她听见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钱么?当初白秀娥在的时候,从原主这里吸过去的血水,可没少喂给白家的人啊。周凌越可是凭一己之力养活了白夏两家人呢。白运今年要添孙子了,便想另起一间房,但手里没什么闲钱,主要是夏舒舒跟白秀娥断绝关系了大半年了,他也没能从白秀娥那里讨要到好处。这一年下来,可不就没有存款了吗?如今听说夏舒舒去了一趟县城给县令夫人看诊,想必没少拿好处。得趁她花完前把钱给要过去。这些事儿,夏舒舒想一想也就串上了。想从她这里拿钱?门儿都没有。她也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大舅舅小舅舅也不必费心了,我是去了一趟县令大人府上,但你们也知道我今年租了药田,这药田打理也是需要钱的,我手里可没有闲钱。”
白明一听就急了,“没有闲钱你还养闲人?”
说着便瞪了一眼出门来干活的跳跳。夏舒舒皱眉,“大舅舅怕是眼神不好,眼里有活儿的可不叫闲人,相比起来,大舅舅倒似乎清闲得很呢,哪怕是农忙也请人收谷吧。”
跳跳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闲人’,所以被白明这么一说,心里虽有些伤心,却也没什么脾气,听到夏舒舒这番话,又怕她为了自己将娘家人得罪了,赶紧要来拉她。白运眼看着战火是越烧越旺,而且这罪魁祸首还要来拉夏舒舒,他气血上涌,抬手便将跳跳给推到在了地上。夏舒舒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控制,“你推她做什么!”
有病!白运刚想说话,原本被夏舒舒授意躲在屋里的俩孩子就憋不住了,急急忙忙冲了出来,一人一只胳膊将跳跳从地上扶了起来。跳跳心头一暖,连忙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她倒没摔疼,就是可惜了身上的衣服,还是过年的新衣服呢,都弄脏了。夏舒舒移步进了厨房,而后举着菜刀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目光凶狠地环顾三人,“本来念你们是长辈,想给你们留点颜面的,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歹,居然敢推我妹妹,我告诉你们,钱我没有,我的钱,我爱谁养谁!”
白明瞪着眼想要凑近,夏舒舒却又拿着菜刀往他跟前挥了挥,“别过来,我可是救过县令儿子的,真要报官,你们可讨不了什么好。”
白明一听这话就萎了。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不错。难怪柳家人喜欢呢。白运还想使用怀柔政策,赶紧将白珍珠推了一把说道:“舒舒,这姑娘是你妹妹,我们珍珠也是你妹妹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被推上来的小表妹跟跳跳差不多大,模样长得还有些像白秀娥。夏舒舒只看了一眼便嫌烦,“你又想干什么?”
白珍珠原本想学她爹,可看到夏舒舒手里拿锃光瓦亮的菜刀,又忍不住结巴起来,“表表表姐……我我已经定亲了,明明明……明年出嫁,还还还……差些嫁妆。”
哦,他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修房子她出,嫁妆她也出?当她冤大头呢。夏舒舒冷笑了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出嫁,舅舅们准备了什么呢?”
带着一张嘴,还嫌肉太少。白珍珠咬住了下唇,挤出了两颗金豆豆,“表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呀,你帮帮……我吧。”
夏舒舒白了她一眼,“你不是明年才出嫁,这一年你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不能自己挣?你不能挣,你爹娘也不能挣?”
“可是,弟弟上学也需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