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更是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可不能因为外头莫须有的传言就放弃了这么稳定的活,更别说在世子府做工,已经要比别人光鲜亮丽许多的,只是却还有有人想要走——他们已经找好了下家,又或是本就不情愿被卖进来,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只要你们思量清楚了,就去春花那里说明,想要走的,就结清这个月的工钱,立马卷铺盖走人,想要留下来的,就等着重新给你们安排活计,只要世子府在一日,我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陈宝珠这样的额举动无疑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就在这个时候,薛容容正好将两个妾室给带了过来。不需要多说什么,两人就晓得这些下人的心思。许京华撇了撇嘴,又开始了不饶人的话:“妾看世子妃未免也忒心软了些,这种背信弃义的东西,就该活活打出去,还给什么脸面,更不用给工钱了,世子还没死呢,等他日后平安回来,你们要是再想回来,可就不能了。”
她吐糟了两句,便乖乖的坐在了陈宝珠的身边,下一瞬就变成了一个温婉小白兔,轻笑着:“阿姊,你可千万别为了这起子没良心的东西动怒,回头咱们再从外头请好的来就是。”
她这样的反差不但落在了陈宝珠的眼里,同时也落在了裴裴的眼里。她眼中满满都是疑惑,却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随后才开口:“世子妃叫我们二人过来做什么?”
陈宝珠立刻收敛了自己眼中的震惊,转头又正色起来:“你们都晓得世子如今下落不明,难保说日后还能不能平安回来,你们仍然是清白的身子,不好跟着我磋磨一辈子,今儿你们要是想走,我也愿意成全你们,你们只管回娘家去就是。”
“我不走!我就要留在世子府!”
许京华原以为自己先前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再次提了起来,脸上瞬间就难看起来,立刻表态。她还不想就这么去送死。陈宝珠明白她的那些小心思,故而并没有多说多问,而是看向了另一侧的裴裴:“裴小娘,你呢?”
“我……我……”她自然是想走的,这样的院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刻就飞到陈元生的身边去,只是,她不能,“世子妃莫要说笑了,我们不是买来的妾室,是陛下赏下来的贵妾,除非陛下金口玉言,否则我们是不能另谋婚嫁的,还请世子妃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她嘴上说着,却难掩眸中的失落神色。陈宝珠看得出她的动心,只是按理来说,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寻陈元生的大好机会,这里头绝对有猫腻。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有跟世子妃同进退的心,我就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着实为难得很,还得劳烦你们跟我一块想想办法才好。”
裴裴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是个圈套,偏偏自己已经跳进来了,就不能再改口出去。“世子府的账面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资金,眼下又因为世子的事情发出去了不少银子打听消息,再将这些人的工钱一结,只怕连明日的菜金都没地出了,你们都是带了不少嫁妆进府的,还劳烦你们一起筹筹钱,等世子平安回来,我们自然会从燕王府的账面上支了还你们。”
她的这一番话让两个人哑口无言。谁都知道陈宝珠昔日出嫁的时候,光嫁妆就足足占了三条街,要说她没钱,是谁都不会信的,这分明就是在故意试探她们。许京华却看不出这里头的门道,犹豫了一会子便开了口:“我的嫁妆大多是田产铺面和首饰一类,现银并不多,等明儿我把首饰置换了,就给你送过去。”
“世子妃,我手头也不宽裕,不过有几张银票,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
裴裴说了,就立刻叫丫鬟回房去取。陈宝珠又跟着她们寒暄了些功夫,这才送走了人。这一下,春花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头的疑问了:“姑娘,账房明明还有那么多闲银子,你做什么还要她们两个的,这要是传出去,她们肯定以为咱们世子府是真的不行了。”
陈宝珠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裴裴的几张银票全都甩了出来,上头的面额并不大,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两而已。春花细细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银票是真的啊。”
“银票是真的,却不是京城的印,而是岭南的印。”
陈宝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早就觉得裴裴的一些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偏偏她还找不到什么破绽。她只能用一用计谋,这破绽不立刻就来了。春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镇南王就是从岭南出来的,难道这些银票——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裴小娘肯定是因为的三哥儿的事情才会这么作为,咱们要不要把三哥儿给救出来?”
“裴裴很聪明,她知道我是故意试探,她干脆将计就计,把这银票的破绽给露出来,就是想等着咱们自乱阵脚,不管是怎么抉择,都会正中她的下怀,尤其是三哥哥的事情,她巴不得李谡再也不回来,而三哥哥可以回来呢。”
陈宝珠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银票。春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裴裴这是故意的?陈宝珠将银票递给春花,随后开口:“你只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拿着这些银票去花,只是没花一笔都要记在账目上,咱们可不能白拿她的东西、。”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她心术不正了,为什么还要用她的东西,就算账房上真的没有了,咱们带来的那些也够好几辈子吃穿不愁了。”
春花不明白,甚至还急得跺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