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饶人的。”
她到底是年长一些,比起桑吉丹珠来更能沉得住气。桑吉丹珠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头还有些担忧,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特意跑了一趟邺城,这才启程回草原去。这一路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可毕竟是在冬日里头,并没有什么好的景致,故而叫两个小姑娘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等过了嘉峪关,路上的行人更是减少了大半,一直下来可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偏偏在这一日,他们在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伙贼匪。“把你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一群凶神恶煞的贼人将一个文弱书生围在中间,甚至还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大刀,随时都可能砍下去。说起来也是奇怪,在书生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气定神闲:“我身上没有银子。”
“没有?呵。”
脸上带着刀疤的那人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嘲笑,“我能看得清清楚楚,你在酒楼里头点了一大桌吃的,可都没有尝两口,要不是富家公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的确没有银子,即便是有,也不能给你们这种人。”
这书生还是个硬骨头。桑吉丹珠一行人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只是她越看这个人越觉得有趣,甚至还伸手拉了拉姜楚的衣袖:“阿楚姐姐,你看这个书生可真是有意思,平常那些书生遇见这种情况,肯定是把自己的财产全都掏出来,以求保命,可这个人倒是颇有气节的。”
姜楚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致,不过略略的瞥了一眼:“我看他倒是个傻的。”
齐日迈听自己的女儿说起这个书生来,不免也产生了好奇。他一声令下,原本乔装成商人的那些下属,便将这群贼人围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并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这箱没有了危险,桑吉丹珠也就从马车上下来。她一袭红衣,笑得明媚,比这寂静的雪山增添了几分趣味。书生拱了拱手:“多谢姑娘出手搭救,不过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答谢姑娘,要是姑娘不嫌弃,我可以保护姑娘到达所去的地方,绝不收取任何费用。”
桑吉丹珠听了他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这书生果然是个呆瓜,你看看我身边的这些护卫,哪一个不比你身强力壮,哪里需要你来保护,难道是你这么瘦弱的身子,还是先将自己给保护好再说吧。”
她只是对这书生有些些许的兴趣,如今谈了两句话,不由得觉得姜楚说的不假,这人就是个傻得。她甚至他们这一行人赶路要紧,故而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向了马车,催促自己爹爹继续上路。两个小姑娘在一块作伴,路上好歹还是有些趣味的。大概行了半日左右,姜楚突然掀开了车帘,这才发现刚才那个书生一直跟在他们这一行人的后头,好似是真的准备将他们护送到目的地。她连忙拉了拉桑吉丹珠,示意她看看外头。桑吉丹珠一时间对这个人的好奇更加大了,只是面上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个不是说书上罢了,他想跟着就跟着吧,他要是觉得这报恩的法子能让他心里痛快就由着他去,左右我们又不会少一块肉。”
“话是这么说的不假,可你也不想想,咱们乔装打扮就是为了不被人注意,况且咱们也不晓得他的身份,万一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回头告到陛下那里去,可是要徒增烦恼的。”
姜楚如今没有人庇佑着,还是要多思量一些的,“不如咱们想个法子把人给打发走。”
桑吉丹珠犹豫了片刻,正准备点头答应下来,却发现齐日迈的手下已经上前去赶人了。她们在马车里头听不清外头在说些什么,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看见几人动起手来,两人虽然以心这人的来历,却也不至于动手动脚的,连忙掀开车帘,呵斥住了那些人。其中一个精壮的连忙上前来回话:“公主,可汗说了,这人干了大半日,脚程丝毫不见慢,分明就是习武之人,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桑吉丹珠听了这话跟姜楚对视了一眼,两人便下了马车。见她们两个人下车来,一行人连忙为她们让开了一条路。“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报恩,你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桑吉丹珠虽然在京都城里头学了小女儿的脾性,却还是改不了草原上直来直去的性子。书生拱了拱手:“我在寺庙里修行多年,谨记师父教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不必担忧,等几位到了目的地,我自会离开。”
“可你看清楚了没有,再往前走那可就是草原的属地了,不管你是什么僧人,还是什么书生,到时候可都没办法全须全尾的回来。”
桑吉丹珠再好好说话不行,干脆就威逼利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