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看着他那冷冰冰的嘴脸就觉得一肚子的怒火,忍不住叉起了腰,甚至还别过头去不看他。解深见状,也自然而然的退到了一旁,不去打扰这主仆二人说话,只是就在他退下去没多久,就立刻看到了镇南王的到来。陈宝珠如今虽然已经失去了记忆,但还是对他有些畏惧,立刻就往春花的身后躲。春花虽然不曾听闻陈宝珠与镇南王之间的恩恩怨怨,却也晓得这是梁家背后的靠山,便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就护在了陈宝珠的面前。“镇南王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情还去寻世子的好,我家世子妃身子不适,不适合见人。”
她虽然学了陈宝珠的气场,却对镇南王没有丝毫的用处。他并不将这些话放在心里头,反而是往前迈了一大步,将眼前的春花当作了透明人,伸手就去抓陈宝珠的手,面上甚至还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宝珠,我听闻你受了伤,心里头担心的紧,就赶紧过来了,你身子有没有什么大碍?”
陈宝珠不停挣扎着,妄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里头解脱出来,可几次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快些松手,要是叫我夫君晓得了,一定叫你好看!”
“宝珠,我就知道李谡照顾不好你,你们这才成婚多久,他便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我之见你还是与他和离吧,我绝对不会嫌弃你,更不会再叫你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镇南王本身就对她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因着李谡这才会三番两次的纠缠不休。陈宝珠早就不记得这人是谁了,只觉得自己手腕上的力度实在是太大,叫她有些疼痛难忍。李谡就不会对自己如此。解深原本只是远远的看着,却在看到她脸上痛苦神色的时候便立刻冲了过来。一个暗器便直冲了镇南王的手。镇南王立刻就松开了陈宝珠。他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解深。他知道这是李谡的心腹,从小跟着他在军营里从摸爬滚打出来的,只怕自己在他的手上过不了两招。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又说了两句鬼话,便退了出去。只是陈宝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这人的身上有什么秘密,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系的秘密。她这么想着便趁着春花和解深拌嘴的时间,独自一个人溜了出来,跟在了镇南王的身后。彼时,镇南王正在气头之上,并没有发现尾随在后头的陈宝珠。他来到邺城是临时的想法,也没有来得及收拾邺城的屋舍,只能暂时住在梁家的别院里头,而院子里正住着春桃。陈宝珠一个晃神便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在梁家别院乱走乱转,希望能够从这个院子里头走出去,却没想到竟然先看到了一个长得跟春花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既然春花对自己那么好,想来这个人也不会差。想到这里,她立刻就迎了上去,嘴里头还叫道:“大春花!”
春桃听到声音立刻就看了过来,看到来人是陈宝珠就忍不住皱了眉头。她本来跟陈宝珠计划好是要飞鸽传书,但是几个老婆子一直都盯着自己,根本就不能按照原计划进行,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发出去给他们传递消息。如今,她在这里看到了陈宝珠,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计划发生了变化,但是想想院子里头的这些婆子,她便不敢跟陈宝珠相认,反而是直接扭头离开。陈宝珠的声音同样你来了那些老婆子。她们久居梁府,根本就没有见过陈宝珠的面容,还以为是从哪里进来的乞丐,伸手就推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你是从哪里来的腌臜东西,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要是想乞讨,还是今早去别的地方,别沾了晦气给我们。”
陈宝珠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离开,但是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容之后,心里头却觉得自己此番到邺城来,就是因为刚才那个人。她想只要自己弄清了来邺城的原因,想来就能够自己自己尽快恢复记忆。“刚才那个人是谁?我要见她。”
她不想半途而废。没想到那几个老婆子竟然冷哼一声,打量陈宝珠的眼神的带了鄙夷:“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见国公府的夫人,人家肚子里现在可怀着国公公子的骨肉,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能耽误得起吗?”
她说着,又伸手推了陈宝珠一下。正是因着这一下陈宝珠脚下不稳,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且说,春花和解深也及时发现了陈宝珠不在的事情,立刻就去寻了李谡。李谡心惊胆战,又听闻镇南王来了邺城,心里头更是添了几分急躁,立刻就抛了下郡守回到了驿站。他细细观察了片刻,倒是发现了陈宝珠留下的线索。他顺着痕迹追了过去,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寻到了梁家别院。而梁家的那几个婆子眼见着陈宝珠晕了过去,还嫌弃的踢了一脚,随即便叫人将她生出了门。好在李谡及时赶到。他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这事跟梁家脱不了干系。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家别院一眼,便立刻带着陈宝珠离开。彼时,章太医已经等在了驿站。他已经将开颅所需的东西准备了个七七八八,原本想着明日就可以进行开颅手术,没想到陈宝珠竟然又一次受到了撞击。他心中担忧,把脉的手颤颤巍巍。他可不想就此失去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土地。好在,脉象平稳。他掰开陈宝珠的眼皮细细看了看,原本的异常已经有了渐渐消逝的痕迹,再通过刚才的脉象,他松了一口气。“章太医,她怎么样?”
李谡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焦虑。就在这个时候,章太医长舒了一口气。李谡还以为是不好的意思,竟然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