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蔓看到来电显示,跟祁空解释:“小方总带队来苔城义诊,我跟着一起来了。他可能是打电话问我在哪的。”
棠蔓说着就要去接电话。 祁空冷哼了一声,在她接通电话的瞬间,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放在了自己耳边:“方黎野,你既然带队来义诊,为什么不照顾好你员工的安危?你要是连你员工的基本安全都保障不了,你还假惺惺的做什么慈善!”
方黎野听到手机那端男人的声音,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谁。 刚才,和棠蔓同住的一位女医生找到他说,差不多一个小时前,棠蔓给她发微信说,有个小男孩想让棠蔓去给他爷爷看病,拉着不让棠蔓走。棠蔓于是打算先跟小男孩过去,然后让她再按着她给的地址过去。 可是棠蔓跟她发完最后一条微信后,就没了下文。 她按着棠蔓给她发的最后一条微信,从李奶奶家门前那条路出了村庄,往前走了一段路程。除了农田,她并没有看到任何房子。 再加上天色渐渐晚了,农田里又没路灯,她不敢随便到处走,就跟棠蔓发微信要具体的地址。 她连发了几条微信,棠蔓都没有回复。她又试着打了几次棠蔓的电话,也没人接。 她放心不下,害怕棠蔓出了什么事,于是找到了方黎野,跟方黎野说明了情况。 方黎野一通电话打过去,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祁空?”
方黎野猜道:“你和棠蔓在一起?”
“我要是没和她在一起,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方黎野,我会让你们方氏集团一起陪葬的。”
祁空嗓音冷沉带冰。 “她怎么了?”
方黎野听出了不对劲。 “她受伤了,你让你的医生们做好准备,给她看下伤。我一会带她回去。”
祁空说完,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了棠蔓。 “还能走吗?”
他问棠蔓,语气还没从刚才对方黎野的凌厉里缓过来。 棠蔓被这样的他弄得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祁空已经背朝她蹲下了身:“上来,我背你。”
棠蔓犹疑了半秒,乖乖地趴了上去。 祁空的背很宽厚,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她恐惧焦灼的心,慢慢的宁静了下来。 祁空背着她回了村庄。 方黎野和两位女医生已经在她入住的那户农家等她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方黎野把不相干的人都支开了。 两位女医生看到背着棠蔓回来的是祁空时,眼睛都直了,互相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但是俩人都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合适,便什么也没问,先帮棠蔓处理伤口。 在处理伤口时,棠蔓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方黎野和祁空。 祁空听完,心里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棠蔓够机灵、够坚强,如果他没有恰好打那个电话,那棠蔓…… 光想一想,祁空的手就握紧成了拳。 “我去把村长叫来,跟他说明情况,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方黎野说完,转向祁空:“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不方便。”
祁空明白方黎野的意思。 他在这里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那棠蔓今晚遭遇的事也有可能会被传出去。他倒不怕网上的人怎么说他,可是他不想棠蔓再添更多烦恼。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今晚谢谢你。”
棠蔓也对祁空道。 祁空朝她颔首:“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
棠蔓抿了抿唇,顾虑地瞟了瞟八卦地瞅着这边的两位女医生,没有吭声。 祁空又对方黎野道:“随时同步我进展。”
“好。”
祁空走后没多久,方黎野便把村长叫来了,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跟村长说了。 村长满脸震惊和愧疚,不住的和棠蔓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不远千里的过来义诊,为了我们好,我们却让你们受了这样的伤,差点造成更大的伤害。实在是对不起!”
“棠蔓,你还记得带你去的小男孩和那几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吗?”
方黎野问。 “小男孩的样子我记得,但那三个男人的样子我不记得了。当时屋里挺昏暗的,而且我一心想要逃跑,没太注意他们的长相。”
棠蔓道。 方黎野颔首,转向村长:“你能不能把村里的小男孩全叫来,我们辨认一下。骗棠蔓的小男孩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村里的人。”
棠蔓也这么觉得。 这里挺荒的。除了这个村庄,下一个村庄离这里好几公里了。那个小男孩从别的村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不用全部叫来。我这里有所有村民的照片,给她看一下,她就知道是谁了。”
村长道。 村长取来了所有村民的照片,把五六岁光景、符合棠蔓描述的小男孩的照片全拎了出来,一张一张放在棠蔓面前,让她指认。 “你看看,这里面有你说得那个小男孩吗?”
棠蔓一张一张照片看过去,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就是他。”
“王二家的孩子?”
村长拿起那张照片,对跟着他的村民道:“去把王二一家叫来。”
没过多久,王二一家就来了。 小男孩一看到棠蔓,就往他父母身后躲去。 他的父母是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村长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把他们叫来。 村长说明了来龙去脉后,小男孩起先抵死不承认,后来在村长和他的父母连番逼问下,小男孩才承认了。 “我……我也不知道那几个叔叔把姐姐叫过去是要做坏事。叔叔跟我说,他们不舒服,但没钱看病,让我帮忙叫那个姐姐过去给他们看病,还说只要我帮忙把那个姐姐叫过去了,就给我一百块钱。我以为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我就答应了……”小男孩边哭边说。 “他们打我后脑勺的时候,你也在吧?你都看到了吧?你既然看到了,知道事情跟他们说得不一样,为什么没回来叫大人?”
棠蔓冷静地问他。 “我当时被吓坏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凶。他们威胁我要是对外说一个字,就把我帮他们的事都跟我爸妈说了,我怕……就……就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