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在老谋子的邀请下，顶着黑眼圈去了剧组。由于所有剧服终于凑齐，今天老谋子第一次开拍了12个女人一起的画面，首当其冲的就是十二人款款走来，歌唱秦淮景的名场面。演员们挤在化妆间里，外面摄影师调整机位，灯光师确定光路。老谋子则和郝一靶贱兮兮的凑在角落里。“你猜昨天下午拍戏发生啥了？”
郝一靶皱眉。“什么？”
“昨天下午要拍男女主的吻戏来着，虽然我本来就想着要借位拍的，但没想到中午吃完饭沈初玉倒是自己找上我了……”张谋子努努嘴，神秘兮兮的。“这孩子特别敬业来着，虽然之前没拍过吻戏，但如果有这个要求，她应该不会拒绝……结果这次居然主动说不拍了~真奇怪呢！”
郝一靶一愣，突然神清气爽起来，失眠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所以……吻戏没拍？”
老谋子得意洋洋。“没！她本来也不能拍，这样老子的电影也保住了……”后面他絮叨什么郝一靶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是轻眯着眼，看向从服装组走出来的沈初玉。远处的女人身段苗条，不经意和他对视后，像是尴尬一般别开眸子，愣了几秒后才往这边走来。“在聊什么？”
“聊你昨天……”郝一靶赶紧打断张谋子，打岔道。“聊你们今天要拍的场次，怎么样？紧张么？”
他递上一杯乌龙茶，还贴心的插了根吸管。张谋子：？？他怎么没看到你进来时候还带着饮料？沈初玉脸上的尴尬缓解了些，难得看到这个不解风情的直男知道关心人，便接过饮料张嘴含住。“沈姐……你不能随便喝别人的……”小助理走上来想劝她别喝，却看到她家演员径直就咕咚咕咚大口咽了下去。“……”你的谨慎呢沈姐？你之前不是根本不吃外人的东西么？但她看到沈初玉的笑眼，再看看旁边郝指导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好了！收拾好就准备一下吧。”
张谋子拍拍手，几分钟后，女演员们终于鱼贯而出，全体正式亮相！“哇！”
“天啊……”工作人员们陆陆续续看到，皆是发出轻呼声。这些旗袍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被服装组的小姐姐们精心守护着，一点都没让其他人看到，生怕看多了线头蹦开。所以此时，每一个烫着复古卷发的女人走出，都让人眼前一亮。一模倩影代表一段故事……一段故事又代表一段情……这些女人高矮胖瘦，不是国际上那些各个都瘦巴巴，像个细杆一样。而是各有各的美，丰腴，娇憨，刁蛮傲娇，温柔知性，弱柳扶风……每一个人，他们的妆容，脾性，甚至包括长相，都与身上旗袍相得益彰。而为首的沈初玉，更是被那旗袍上斑斓的几何图形衬得，更加突出成年女人珠圆玉润的美。啧！张谋子在一边，眼里满是欣赏，接着他又看向也在欣赏美女的郝一靶，更加啧啧称奇！这小子……到底哪来的怪物？不说别的，就光凭他这电影一上映，他这可怕的天赋和能力，估计就得有一堆‘大师’求着要收他为徒弟。至于国家文化院那几个老头……他翻了个白眼。除了年纪和学术有点东西，真在旗袍这一行较个长短，分个高低……怕是他们还得叫他郝一靶一声师傅呢……他胡思乱想着，郝一靶没管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面的沈初玉。一抹柔光照下来，灰败衰颓的教堂里，这人却如同女神一般，将周围都照亮了。她端着琵琶，微侧着头，黑发下一抹红唇相得益彰。虽然不在正中间，却依旧是亮眼的人群中，最闪亮的一人。或许是入了戏，或许是场景渲染。郝一靶和沈初玉对视，感受到了她眼中那一抹柔情和淡淡的伤悲。“沈……”他轻声呢喃，有些心疼。这人为了这部戏，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努力啊……他的眼经过系统的强化，所以轻易看到了她端着琵琶的手中，指尖上淡淡的磨痕。她不是南京人，却将南京口音掌握的如此地道……她走路时妩媚的模样，又是对着镜子或是请了老师，不厌其烦的练了多久？就这么想做好么……被郝一靶盯得太久，绕是沈初玉也有些招架不住，微微侧头避开视线，脖颈泛上一抹红云。他应该知道自己昨天拒绝那个吻戏的事了吧……他会好奇么？沈初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回事？明明早就想过了，既然是当演员，就一定要做好会拍吻戏的可能。但昨天看到郝一靶来了之后又离开的背影后，她一瞬间反悔了。就一个镜头而已。咳咳……任性一次吧！“来！各就各位！”
啪！所有灯光亮起，让大家思绪归正，摆弄自己衣服的演员们也一瞬间进入状态。“Action！”
……结束了忙碌的上午，由于今天的戏没有群演，所以剧组的饭比平时豪华不少。虽然还是盒饭。几个女演员相约出去开小灶，女学生们也聚在一起笑着吃饭。老谋子则是招手让沈初玉和那女学生过来一起吃。郝一靶好奇。“沈初玉也跟咱们剧组一起吃盒饭？”
老谋子诧异。“怎么？我这盒饭有毒？吃不得？”
他猜到郝一靶想什么，一摆手。“小沈没那架子，我们拍电影时候，她一直都是跟剧组吃的……”“张导。”
“张导好~”话语间，沈初玉和笑的甜甜的女生一起走了过来，向张谋子问好后，又看向郝一靶。“你怎么还……”“你就是郝一靶设计师么？你好厉害呀！”
女孩蓦地开口，打断了沈初玉的话，满脸憧憬的看向郝一靶。但郝一靶没理会她，而是看向被打断的女人，笑着开口。“辛苦了，给你。”
他将手中盒饭递给沈初玉，接着才看向那女生。“嗯。”
嗯？就一个‘嗯’？女孩嘴角瞬间僵住，接着看容光焕发的沈初玉眼中含笑，施施然坐在郝一靶身边。切……沈初玉也不理会她。不知好歹的小女孩罢了，无需放在眼里。老谋子则挂着一张笑脸，安静看着几人的暗涌，眼里平静如水。剧组这地方，鱼龙混杂。能进来的，说难听点，没几个好相与的……不过没关系。他张谋子混了这么多年，混到这个份上。只要是在他的剧组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趴好了！好好演戏，那些小动作给他埋在心里，别干扰了他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