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三小时过去，郝一靶虽然有点饿，但也还能忍耐。结果这老头越说越兴奋，然后就开始感到燥热，接着脱外套，脱马甲，然后站在凳子上挥斥方遒……最后撕拉一下子把衬衫扔掉，开始手舞足蹈！郝一靶一开始还以为会看到中年男人的大肚腩，结果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肌魔大爷？爆炸的块状肌肉！结实的骨骼和紧致的皮肤，无不在告诉郝一靶这老头比他都健康的事实。“咳咳……没事……”郝一靶挠挠头，看向里屋，疑惑问到。“霍刚院士平时经常锻炼么？”
“嗯，我们古民国部门，是所有部门中生活最规律的一个部，霍院士说了，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没有高效的工作状态。”
“所以……我们的工作之一，就是每周的最低10小时健身指标……”我去……还有这好事？强制健身，强制健康……郝一靶啧啧称奇的同时，已经开始担心自己这几天会不会被榨干了……“不过……”小秘书欲言又止。“霍刚院士有时候沉迷进一件事，可能会忘记吃饭睡觉，所以我的职责之一也是尽量让他减少这种强效工作……”好家伙……还有超长待机？郝一靶越听越惊讶，甚至隐隐肃然起敬。这年头当上了高层还冲在研究第一线的人可不多，更何况还是如此健康且痴狂的为爱工作着。脚步声响起，霍刚羞红着老脸出来，衣服扣子扣的整整齐齐。“那个……”他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又疯魔了。“要不……咱们先吃晚饭？”
“hhh，好。”
重新坐下的霍刚有意控制自己的状态，直到参加晚饭的另外几个人到达时，他也没再兴奋的控制不住过。咚咚敲门声响起，郝一靶看到来人露出微笑。这人他见过，正是当时比赛时，坐在百人评委团中，为他的中山装吹胡子瞪眼，骂别人不识货的赵启兴老先生。此时这老先生揣着手，大棉袄毛线帽一戴，和路边的普通大爷没什么两样，唯一两撇胡子上挂满白霜看起来有些滑稽。“哈哈哈！”
赵启兴笑着，一巴掌拍在郝一靶背上，得意洋洋。“你还说你不来？臭小子……害我挨老霍磨叨，这不还是来了？哈哈哈哈哈！”
郝一靶挠挠头，虽然肩膀痛的一瞬间他都想发动个‘金钟罩’‘痛感屏蔽’之类的技能了。“谁让你不考虑我的想法嘛……被训也是正常的。”
郝一靶完全没有敬重大官长辈就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开着玩笑。反而让两个被敬重时间长了的老家伙，一瞬间有些放松下来。这小辈……很特别。尤其他还是……赵启兴隐晦看向霍刚，两人对视露出老狐狸的笑容。他还是那位老匠人的儿子……三个人喜气洋洋的走出门，一路上还能看到好多工作人员，让郝一靶有些好奇。“不是说公务员的待遇很好么？怎么他们大过年的还来加班？”
“搞科研的基本上没有休息的一说，需要时候就忙，不需要了会闲一点……隔壁宣传楼倒是挺闲……”郝一靶听出霍刚话里有话，更加好奇。赵启兴可不藏着掖着，冷哼一声。“一年到头干不了多少活，拿着国家的经费，宣传的像个屁一样，除了有剧组的过来借服装指导时候看他们殷勤点，平时啥都不管……”“服装指导？”
霍刚让他上车，几人开车奔向后海的一家私房菜馆。由于菜馆坐落在老胡同内，所以大过年的人来人往依旧很多。三人绕过亭台楼阁，走进别致的小院，坐在静雅的包间内，霍刚才继续为他解释。“嗯，服装指导。”
“由于我们研究华国的古代服饰文化，所以很多时候，剧组想拍古装剧的时候，就会找我们的专业人士进行指导……”郝一靶表情古怪。“但是我看电视剧里那效果……”“咳咳！”
赵启兴重重咳了一声，老脸有点尴尬。“第一是我们的理解和能力也有限，第二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会按照我们说得来……至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服化道设计师……也得有那本事啊！”
霍刚点头，哼笑一声。“告诉他，画给他，他们就能做出来了？”
“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要真是听了描述，看了文字，就能把东西还原，那还用我们这些老家伙研究这么多年么？”
郝一靶点头。确实。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东西和想象力有关，也和审美有关，更受材料限制。就算是他现在有了点能力了，但要不是因为他见过前世的那些衣服，看过那些电影，甚至能得到系统给的图纸。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赵启兴接他的话茬。“所以说！每次那些剧播出来，服装不好看，挨骂的都是我们文化院。”
“但奈何这确实是少数的宣传我们华国古服饰文化的机会，所以即使大家不想去，也会迫于责任心和上面的压力，最终还是去当指导……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拽走几个科研的设计师。”
“哦？”
郝一靶皱眉，设计师也被拽走？“生气是吧！我也生气！”
赵启兴说起这个就来气。“但不借能怎么办？科研经费的一部分就是宣传部拉来的，所以他们的人平时见了我们的科员，也都是趾高气昂的，看的老子真想给他们一拳！”
霍刚不想让郝一靶刚来就听他们发牢骚，赶紧打岔到其他上面。多亏赵启兴也是个直性子，几分钟之后就忘了个精光，三个人唠嗑吃菜起来。霍刚兴奋的给赵启兴讲下午两人的聊天，讲他的收获和改观，情到深处，差点又开始脱衣服，幸好这回有赵启兴在，牢牢按住了霍刚的手。郝一靶忍俊不禁，又举杯敬了两位认真研习做贡献的学者一杯。“来！晚辈初来乍到，很开心能为我华国……”咚咚！吱嘎～～“哟！还真是霍院士和赵教授！”
木质雕花门被推开，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不顾服务员阻拦走进来，冲三人调侃道。“哟！聚餐呢！”
话被打断，郝一靶没有回头去看来者何人，而是安静坐下，等那人离开。“这是和哪个小辈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