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这知府大人也太抠了,打板子又不花钱,你多给点儿能死啊?有啥舍不得的?听这意思,野哥居然跟府台大人讲上价钱了……而且还是往多了讲!估计这潮州府衙门自打设立以来,都没见过这种告状的,一时之间堂上那些衙役再也忍不住,吭哧吭哧憋笑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这时那个阎大人也真怒了,你不是嫌少吗?重打四十大板!随即那些衙役就是一拥而上,把野哥拖下去就开始打,这顿板子打得噼里啪啦,真是分外惨烈!说实话野哥还还真不是故意闲扯淡,因为他看到那位阎知府,在下令打自己二十大板之后,他起身离座,就要回后堂……这时野哥想起了龙小羽让他拖住阎知府的话,才会故意这么胡搅蛮缠,让人多打几下,结果他还真的成功了。那个阎知府被他气得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打算回后堂了。心说无论如何也得看看这个疯汉子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样子,心里才能痛快!就这样在阎知府和数十名衙役的注视下,野哥这次被人拖下去按在堂下,挨了好一顿大板子!说实话人家野哥还是挺仁义的,他并没有运功相抗,不然的话打板子的那两位一打下去,就会被反震回来的力道所伤。可是野哥纵然没使什么劲儿,那板子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丝毫伤害。于是咱野哥就像是个在阳光底下犯困的小猫一样,被人轻柔地拍了几下……这哥们儿“呼”一觉儿就睡着了!之后板子断了把他给弄醒了,他还挺不满意,基本上这就是这件事的全部过程。……“再打四十!”
这时的阎知府也气急了,他又一根火签甩下去,让衙役们继续打。倒不是他不想打得更多,而是按照大明律,八十大板已经是到顶儿了。所以从来也没听说过有打一百二十大板的情况,最多也就是八十大板,说实话对一般人来说,这八十大板基本上就和活活打死没啥区别了。可是咱的野哥趴在那里噼里啪啦被打得热闹,他心中却在暗自想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翻一面儿啊?这通拍舒筋活血,还挺舒服的,就可着后背一面儿来,未免有点可惜啊……野哥一边挨着打,一边还用眼睛不断瞄着堂上那位阎大人,心说我可不能让他回去!我身上有任务,这一下午就不能让他闲着!那该怎么办呢?一会儿看打板子他也看烦了,要不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弄点别的刑具,咱们换着花样再玩儿一场?……这个行!想到这里的时候,野哥暗自点了点头,然后他就耐心地趴在那里,等着那些衙役先打完了再说。可是在此刻的大堂上,不但野哥心里这么想,离奇的是知府阎大人,跟他想的差不多是一样的!阎知府心里暗自恼怒,也想着该用点啥刑具,才能让这个汉子老实点儿呢?照这么看打板子是不行了,要不然换夹棍试试?……此时的知府衙门后宅,倒是甚为安静。龙小羽艺高人胆大,趁着阎知府和衙役都在前院审案子的机会,身形就像落叶一样飘进了后院的花园中。在这之后他翻墙上房,很快就把整个知府衙门的后宅检查了一遍。等到再次他回到房顶上,龙小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心里却是一阵疑惑不解!原来他以为那个阎知府是个隐藏得比较好的脏官,纵然在人前表现得清正廉洁人模人样,但是后宅里肯定是奢华无比,妻妾成群,各种装饰和享用的物件都是价值不菲。这种情况,在大明官场上比较爱惜名声的那一类官员中也是经常出现的,可是龙小羽今天看到的却绝非如此。这个姓阎的知府只有一妻一妾,那个岁数小一点的妾室,岁数也都过了三十了。他家里人口简单,并没有太多服侍的下人,就连妻妾的衣着也比较简朴,并没有看见什么名贵奢华的首饰。厨房里的饮食也比较简单,内宅中的用具虽然有一些还是比较值钱的,但也能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前几任知府都用过的旧物件,这属于府衙的公产,离任的官员是带不走的!这家伙还真的是个清官,龙小羽的心里一时间有些费解。在这之后他惦记着另外两位哥哥的情况,于是也就先把自己看到的这些情况放在一边,顺着房顶到了前头的大堂里,查看风倾野大哥的情况。前院那边,风倾野已经打完了板子,并且接连崩断了两副夹棍,现在的大堂上已经没啥刑具能对他造成威胁了!此时的阎大人也有些束手无策,正在这时,他旁边一位衙役班头却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家伙练过功夫,估计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护体硬功!”
“那该怎么办?”
阎大人知道这个衙役班头岁数不小了,对待江湖上的犯人很有经验,于是他也低声向这个班头问道。“手下有主意,”这个班头笑着说道:“就算是铁布衫功夫练得再好,终归练不到眼睛上!”
“我拿把钢锥过来,就刺他的眼睛,看他服不服!”
“好!”
这次阎大人答应得倒是甚为痛快,本身他就是个极其严酷苛刻的性子,今天这个人犯,衙门里的各种刑具都对他无可奈何,也把他的火给勾上来了!于是他立刻同意了衙役班头的方法,然后这个班头也一回身,就到后边取锥子去了。在这个时代,锥子是非常好找的东西,大富大贵之家和平民百姓的家里都是一样,只要家中有女眷或者丫鬟在,家里的人是不会到外面买鞋穿的,鞋子全部由家里的女眷手工做出来。如果家里有女人还穿着外面的鞋,对女性亲属甚至是一种侮辱,既然要做鞋,就必然要有锥子用来纳鞋底。等到衙役班头拿过一把锥子来,重新回到大堂上走到风倾野的面前,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