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辞在里面等了几个小时，才看到一些姗姗来迟的人物。他们的出现比想象中派头要更大一些。他们一出现，一些女人便按耐不住的冲了上去。其中也包括小怡。小怡在其中似乎得心应手的。我盯着小怡，有些不忍心。“她拿了我和朱振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你帮不了她的，她想要这种唾手可得金钱交易。”
岑辞一眼看穿了小怡的心思。我叹了一口气，是，小怡她看上去的确只想要那种快速来钱的方式。我看着小怡坐在某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腿上，两个人无比的亲昵。除了痛心之外，我觉得自己被小怡欺骗了。渐渐的整个大厅都变得有些萎靡不堪。男人左拥右抱，爱玩的女人也掐着一些男人的大腿，嬉笑不止。气氛和刚才完全不是同一种。“怎么会这样？”
我扶着栏杆向下看去，“这些人怎么了？”
“嗑药了。”
岑辞指了指一楼包厢里某些人。我顺势看过去，画面已经形容不出来了。我撇过脸，“他们就这样……公共的……”岑辞皱了皱眉头，“朱振他们来了。”
我心虚的摸着脸上的面具，低头往下看，看到戴着面具的朱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朱影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就是朱振。不过除了朱家兄妹之外，似乎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虽然戴了面具，但是许如尘的这张脸对我而言就像自己的脸，一眼就能认出来。“她也来了，岑辞，她会认出你吗？”
我低声询问岑辞。岑辞摇头，“不会，她对我太不熟悉了。”
有了岑辞这话，我才放心下来。朱影他们坐的地方刚好和我们有一个角度，可以隐约的看到他们的身影。朱振一坐下，许如尘便粘了过去。可惜朱振的露出的半张脸似乎不太好看，许如尘虽然挽着他，却被他推开了。很快有其她女人粘了上去，朱振似乎更愿意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许如尘被朱振冷落后，又去讨好朱影，朱影也不搭理许如尘。这倒是少见的一幕，许如尘居然被兄妹两个同时怨恨上了。不过许如尘并没有放弃，居然恬不知耻的和另一个女人一块讨好这朱振。我明显看到朱影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像现在距离午夜还有半个小时，到目前为止，除了底下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的人在做什么事之外，我一点都没有抓住朱振的把柄。我有些沮丧，但是岑辞还是让我稍安勿躁。“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陪你去。”
岑辞也跟着站了起来。“别，这样子太引人注意了，没有人这样走，你在这里盯着他们。”
我示意岑辞别跟着，反正洗手间也在二楼，并不远。岑辞有些放心不下，但是还是让我早去早回。我快速的走到了洗手间，上完洗手间后，站在洗手台前擦了擦洗过的手，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和一个冲进来的女人撞在了一起。我的面具被女人撞的掉了下来，还好我补救及时，立即将面具重新遮住了自己的脸。但是我的脸还是被冲进来的女人看到。女人指了指我，一把抓着我，然后拽着我冲进了洗手间的隔间。女人对着马桶就吐了起来，瞬间小小的隔间里充满了酸臭味。我捂住了自己口鼻，想要甩开她的手。“你给我放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怡抬头盯着我，然后擦了擦嘴，又用包里的小瓶矿泉水漱了漱口。看样子小怡在这里时间久了，都混出门路来了。“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这里？”
我迟疑的询问小怡。小怡冷笑一声，“我以为朱家兄妹放过了我就可以了，没想到许如尘她不肯放过我，她觉得我一定会出卖他们，所以就断了我所有的路，叫人骗了我的钱，让我走又走不掉，只能又在这里混迹。”
“她也来了，你知道吗？”
我试探的看着小怡。小怡疑惑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以前朱振和朱影来这里，他们是不可能带我这样的人进来的。看样子你也是为了调查他来的。”
我说了一个朱振的包厢号，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他，小怡又扶着马桶吐了起来。看着痛苦挣扎的小怡，我也显得很无奈，只能拍了拍她的背，让她舒服一点。她用光了矿泉水，去没有纸巾去擦嘴。我摸了自己包里的手帕递给了她，“擦擦吧。”
小怡接过后，没有擦只是盯着手帕上名牌标志看了看，直接塞进了包里。我想岑辞说对了，小怡有些天性是改不了了。“我给你一些钱，这里的事情你别管了。”
“说的容易，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我的！为什么最后却让我变成了这样？”
小怡越说越痛苦。我很抱歉的看着她，表示了自己无能为力。小怡抓着我的手，“我都那么求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我能做的真的很少，你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我把身上的钱都掏给了小怡，然后推开了小怡抓着我的手。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洗手间，隐约间还能听到小怡的哭声。我刚离开洗手间，就看到岑辞匆匆忙忙的找了过来。“怎么这么久？”
“没事。”
我想起了小怡那张脸，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岑辞坐回位置后，午夜场刚好开始。比之前更加盛大的节目开始了，从后台走出来的人看上去很害怕，但是胸口却挂着一个明码标价的牌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询问岑辞。岑辞蹙眉不语，很快有个服务生递过来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数字。我瞬间明白了午夜的节目是什么了。站在台上的少女穿着一套连衣裙，很短，胸口的牌子上写着价格，还有她的年龄。十八岁。“这些人疯了吗？这是犯法！”
我低语一句。岑辞立即起身坐到了我的身边，“把蓝牙开了。”
“我已经开了，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开的。”
我对岑辞小声道。“势头不对就让宋一报警。”
岑辞假意轻抚我的头发，“宋一，你听到了吧，听我们的意思行动。”
那头宋一也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小心点。”
我和岑辞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眨眼间，台上的少女就被一个带着恶魔面具的男人扛了下去。少女叫得越是凶狠，其他人就笑得越是欢乐。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坐不住，岑辞却让我冷静一下。结果下一个出来的居然是个好看的少年。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叫价最厉害的居然是朱振。岑辞眉头一松。“他，他……他怎么对……也感兴趣？”
我惊奇的看着岑辞。岑辞眼中闪过一丝侥幸，“以前有一些传闻，不过被朱家压了下来，刚才看到了后台那露出这个少年的头，我看朱振似乎有点兴趣，便试探了一下。”
我送了一口气，看着岑辞。岑辞扶着面具，像是看着我，“宋一，报警吧，说这里有人吸毒和贩卖人口。”
“啊？啊？”
宋一大吃一惊。我和岑辞起身立即离开了现场，以防被警察抓到。十分钟后，我在外面看到一群警察突击进去。场面一片混乱，好多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我甚至还看到小怡从里面冲了出来，但是不一样的是，小怡的裙子上沾了一点红色。我不能判断是什么，但是当看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就知道里面出事了。“快上车，离开这里！”
宋一招呼了一句。我和岑辞急匆匆的上车，宋一快速的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