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了很久以后,我还是决定跟着岑辞回岑家,参加完岑如雄和方瑜的婚礼。现在的我更加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出错或者惹怒了岑家的人,然后自己的幸福就被人抢走了。因为有了这些十分的在意又想保护的人,所以我每走一步都更加的小心和坚定。每每想起被气得发病的师母和脸上带伤的言教授,我就浑身愤怒不已。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他们再受伤了。就像当初把开心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只想把开心搂在怀里,不受风雨。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苏遇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我。欲言又止,直到我背上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起身拉住我。“如尘,你会告诉岑辞这件事吗?告诉他,你就解脱了,不再欠着他了,这样你们……”苏遇越说越激动,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苏,苏遇,你怎么了?”
我小声的询问着。“你会说的,你想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你不能这样。”
苏遇猛地盯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猎物一样,带了一点疯狂。这种眼神我曾经在岑辞的眼中看到过,我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遇,你冷静一点,我没有想告诉他什么。”
我一边解释,一边往后退,身体抵住了桌子边缘,已经无路可退了。苏遇像是听不进我的任何话,上前就压住我的双肩。我惊慌的看着苏遇,喊了他几遍,都觉得他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管不住自己了一样。直到苏遇用力掸开我桌上的书本,把我压在了桌上,我才慌乱的叫了一声。“苏遇!你放开我!”
“对,我不是,可是我太惯着你了。”
苏遇也很痛苦。苏遇捧住我的脸颊,我无论怎么挣扎都被他压得死死的,身体贴一丝缝隙都没有。就连我的头都被他双手牵制住无法转动。“不要!”
我的手胡乱的捶打着苏遇,“我不要!”
苏遇真的疯了。“别和他走。”
苏遇凑近我像是恳求。我哭着,用手胡乱的拍打着。宿舍的门突然转动,然后是用力的关门声。下一刻苏遇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我顺着柜子滑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就看到苏遇躺在地上吐了一嘴的血。等我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在宿舍大楼外面了。前面拽着我走的是岑辞。他偷偷配了我宿舍的钥匙,所以能毫不费力进我宿舍的只有他。一路乱拽,我控制的很好,一滴泪都没有落下。但是到了车站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边又红又肿,还在流血。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低着头不停的用冷水洗脸,洗嘴。干咳了两声,泪水混着水渍不停的滑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离开洗手间的时候,我差点撞到了进来的岑辞。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对不起,你进去吧。”
往旁边一站,把路让给了岑辞。岑辞却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带着我走向别处去。我和岑辞的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检票,时间充足。两个人站在一根大柱子后面,我偷偷瞄了一眼岑辞的胸口,再往上便是他紧绷嘴唇。我又低下了头,把眼镜往上推,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发觉眼前的岑辞靠近了我,将我搂紧。我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抬起,然后环住了他的腰。此刻,岑辞的怀抱很温暖,也很舒服。瞬间就安抚了我的担惊受怕。哭够了我才不舍的离开他的怀中,他灰色的毛衣上留下了我泪痕,我用力的擦了擦。“走吧。”
岑辞并没有生气,直接拉着我去了检票口。回去的路上岑辞都没有再多说一句。一下车我又开始担心回岑家,毕竟岑家还有方瑜和季舒桐这对母女在。之前妈妈闹过以后,这两个人更加容不下我。我提心吊胆的跟着岑辞回到了岑家,装饰的很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婚。铁门上的红喜字十分的扎眼,地上还铺了红地毯,应该都是为了明天做准备。走进去后发现,花园里都种了方瑜喜欢的花草,还按照方瑜的意思弄了一个小凉亭。走到里面的大门,佣人繁忙的布置着,看到我和岑辞根本就不在意。进去后也没有看到方瑜和岑如雄,我和岑辞只能自己上楼回房间。当我打开自己的房间时,发现里面堆满了喜糖盒子,家具,床,桌子,已经全部都拆走了。我抿唇却没有以前的难过,因为我知道我和岑家没有关系,我甚至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岑家,很快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言教授身边去。但是我没有了住的地方。我为难的站在房间门口,左右看着。方瑜和季舒桐从房间里走了回来,方瑜很热情,“你们两个回来了?如尘,实在不好意思,请的客人太多了,东西也堆不下,所以我就放你房间了,你之前不是睡在岑辞房间,要不然你再去挤挤,反正你们也住不久。”
我看着岑辞紧闭的房门,回绝了,“不用了,我在外面找个地方住一晚就好了,学校也忙的,明天参加完婚礼我就走。”
“嗯。”
方瑜应了一声。季舒桐却跑去敲岑辞的房门,敲了半天都没有人理她。方瑜拽着季舒桐,“女孩子矜持一点。”
然后方瑜扫了我一眼,“如尘,那我就不招呼你了。”
很客套的话,要是以前我会觉得方瑜是刻意想把我赶出去。但是现在我却很释然,客套也好,不用撕破脸,更不用扯上关系。我在方瑜和季舒桐的目光下,又下了楼。走出岑家后,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出去一段路后,发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我,我站定回头。发现岑辞就站在我几米之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岑辞,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岑辞冷声道。我闭上嘴站到了一旁,把路让给他。岑辞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拽着我一起向前。被岑辞塞进车以后,我才发现这是去哪里的路。一路上,我手臂都快被岑辞扯断了,到了过年时两人待的房子门前,他才松开我。但是,门一开,岑辞就像是发脾气一样用力推开,大门撞在墙上,来回冲了两下。我抬手去扶门,脖子却被走进去的岑辞用力搂了过去。这种感觉愈来愈额强烈。岑辞对我也用过非常的手段,甚至比苏遇更加的残暴。但是不管是我的心里还是脑海里,岑辞和苏遇始终是不一样的人。我不讨厌苏遇,却反感苏遇像岑辞一样碰我。又或者,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除了岑辞以外的人碰我。我眼眶湿湿的看着岑辞,脸颊止不住的发烫。像是点燃了岑辞的火焰,他搂住我往卧室走。但是岑辞没有眼镜,除了眼神不好,方向感还差。带我撞了一下,两个人直接摔地板上了。岑辞闷声骂了一句脏话,“草!”
捂着脑袋半天爬不起来。温馨气氛摔得七零八落,我想笑又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