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规矩,觉得奇怪,但自己对这方面又不懂,只好跟着秦舟离开。可她在回身时,下面忽然传来了那个猎户的惨叫声。等她反应过来,秦舟已经飞身冲去,和那猎户一起把猎物给彻底弄死了。刚才胡小宛看得真切,那猎户本以为猎物已经死了,就掉以轻心,没想到最后又被临死的猎物给咬住了手臂。古代没有狂犬疫苗,这人的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狂犬病。想到这里,胡小宛就觉得不能只这样看着,开始尝试着滑下这个陡坡。这个陡坡秦舟三两下就跳下去了,看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如果一不小心滑下去,必定会受伤。胡小宛刚要下去,就被大青咬住了衣服,“呜呜”地阻止她。她只得用铁铲砍掉身边树上的长枝,想要做登山杖,一点点滑下去。那边秦舟回头看到胡小宛战战兢兢下山坡,只得又赶回去,把胡小宛接了下来。“你在上面待着就好了,怎么跑下来了!”
胡小宛道:“他的伤口得赶紧处理,不然可能会得狂犬病!”
“狂犬病?”
秦舟没有听说过狂犬病,但大概知道胡小宛说的是什么病症,就将胡小宛送到了那人身边。那是一个和胡小宛差不多年纪的猎户,个子很高,身材健壮,脸却还带着稚气。此刻他正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嘶嘶抽气。不过他看到秦舟过来后,还是道:“大帅,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胡小宛让秦舟把自己放下来,打开放在背篓中的药箱,就要给猎户处理伤势。她先用生理盐水冲洗猎户的伤口,然后拿出狂犬疫苗注射,上了药再用绷带包扎。“大帅,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位胡姑娘吧,医术果然很好!”
猎户夸赞道。都第二次这样称呼了,胡小宛很难装作没听到,“你们认识?怎么他称呼你大帅?”
秦舟面不改色道:“那是我的小名。”
“秦大帅?”
胡小宛憋笑,“是因为你长得帅吗?这名字挺好的。”
猎户尴尬笑笑,“对对,我们是打猎认识的,都叫他大帅。”
“都?”
胡小宛问,“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呃……”猎户看了看秦舟的脸色,硬着头皮道,“附近村子的猎户还不少,我们互相都认识……”“哦,那把他送回去吗?”
胡小宛抬头看秦舟,“他手臂这个样子,只怕没法把猎物拖回去了。”
本来答应胡小宛上山就已经很节外生枝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这件事……猎户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秦舟叹口气,道:“走吧,只能这样了。”
秦舟背起已经咽气的猎物往前走去,胡小宛就要去扶那猎户。猎户注意到秦舟的眼刀,连忙往旁边让开,“不用不用,我伤了胳膊,腿没事,谢谢姑娘好意。”
既然被拒绝了,胡小宛也没有坚持,跟在秦舟身后往前走。胡小宛本以为这就要下山了,没想到这猎户就住在山里。更让胡小宛震惊的是,他还不是自己住在山里,居然像一个四合院一样,好几个人住在一起的。秦舟把猎物带回去,屋子里的人就都出来了,招呼道:“大帅,怎么是你把猎物带回来了,小七呢?”
“大帅,好些天没来了,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大帅,我来接着吧,快放下。”
看着这些人的恭敬的样子,胡小宛就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秦舟。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会用这么恭敬的语气说话。秦舟无视胡小宛的目光,秉着不提问就不回答的原则,走进了院子。不过不用秦舟回答,住在这里的猎户们也纷纷围了上来。“这位就是大帅说的胡姑娘吧?”
“胡姑娘久闻大名,多谢你给我们小七疗伤了!”
这一个院子,住了七个人,看来刚才那个叫“小七”的猎户是这里年纪最小的。这七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男人,胡小宛就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和尚庙一般,一时间还有些不自在。胡小宛就好奇道:“你们怎么住在上山?这么不方便。”
这七个人是按照年龄排序的,老大看起来沉稳许多,似乎比秦舟还要大些。他道:“我们都是流民,和大帅是在流浪时认识的,幸好我们还有打猎的本事,没事挖些野菜,日子也能对付,比在山下好多了。”
胡小宛同情心泛滥,听老大这么说,顿时什么怀疑都没有了,反而道:“你们在上山不容易,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一顿好的吧!”
原来秦舟每天上山,就是惦记自己的兄弟们,真是重情谊。胡小宛无视秦舟锅底一样的脸色,大展身手,让猎户们含泪吃了三大碗。当然猎户们含泪,主要是因为要顶住自家老大秦舟的压力,还不能在胡小宛的面前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