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对这一切,黎汐月是一点观赏的心情都没有,她只知道一件事,自己要倒霉了,她得去面对那徐老太医。刚睡醒脑袋有些迷糊,她抬手拿起水杯喝了几口,便伸手揽住了墨南初的腰间,靠在他的肩膀,懒散的想要补觉。再怎么说名义上都是夫妻,再不济他也还是她的追求者,嗯,他还是麻烦制造机,要点利息不过分吧?黎汐月这般想着,手下却不是多么地正经了,顺着在腰间摸了摸,即便是隔着衣料,却也能感受到底下肌肤纹理。【她、她应该是太困了,不小心动了几下吧?】埋在胸口处的嘴角不禁微勾,黎汐月坏心眼地动了动,抱他抱得更紧了。沈莫言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看着再次头顶烧得冒烟的墨南初,撇了撇嘴,分外不屑,简直是被小师妹吃得死死的,还被吃豆腐,还不知反抗。不再看小情侣之间的把戏,他垂目看着蜂蜜水,有些不适地放在桌案上,甜得发腻,不适合他。“吁——”刻意提高的音量吵醒了黎汐月,她睫毛一颤,便睁开了眼,那双琉璃般透彻的眼,没有半分迷茫,里边满是清明。“还好吗?我抱你下去?”
墨南初都未曾低头,便这般的说着,手下动作也越发地诚实,揽在她腰间的微微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他腿上。这一举动实在是太过顺畅了,不知他是否演练了许久,快到黎汐月都来不及拒绝,便已经这般。“额,我可以自己走的。”
黎汐月觉得就算她脸皮厚,但也做不到众目睽睽之下,被墨南初从车厢抱着下去,鬼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甚至于可能还会引发猜测,让人猜想他们在车内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需要被抱下马车。想着想着,黎汐月耳朵微红,抬手拂开了他的手,脚踩在木板上,挑开帘子就要走下马车。“我真该庆幸,你保持理智。”
身后沈莫言的声音传来,但黎汐月一点也不在意地走下了马车,自然也就错过了他隐晦看向墨南初的目光。例如这个男人,他面对师妹,就没有保持过理智。墨南初虽不知他在想些怎么,却也知晓,对方必定是在说他的坏话,自然也就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下了马车。疾风和南烛对视一眼,架着马车,就带着沈莫言往王府车门去。车内的沈莫言面色微僵,幽幽叹了口气,拿起蜂蜜水便喝了起来,嗯,倒也没那么甜了。黎汐月和墨南初刚走到王府门前,那还未停下的马车里边传来了叫喊声,似乎生怕他们会无视掉他,那老太医便扬起音调。“墨王!墨王妃,实在是叨扰了,老夫奉命来府上,舔着脸想探讨医术。”
这一声吆喝,足以将周围百姓的目光吸引住,虽然路上行人不多,总归是被注意到了。墨南初的面色一沉,皱着眉便侧身看了过去,语气平淡,“这是自然,本王自然不会抗旨,徐老太医还是等马车停下再说话吧。”
暗暗嘲讽了一下对方毫无礼数,墨南初便接着道:“失礼了,王妃身体不适,我先带王妃回府,管家会为您带路的。”
“劳烦墨王费心了。”
太医走下马车的步子一顿,前方的墨南初都等不及回复,直接就扶着黎汐月进府了。“你留下吧,总归得留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打算。”
黎汐月收回了自己的手,侧头看向身旁的墨南初。“也好。”
墨南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烦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留了下来,安置那徐老太医。告别墨南初的黎汐月几乎是差点跑起来了,期间还仔细察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人经过,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刚推开门,芍药就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把暗器给拿出来了,看到是她后,连连拍打胸口,惊喜上前。“小姐,你回来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出大事了!”
黎汐月快步走过芍药,直接就往屋子里边走,“白芷呢?”
“隔壁屋扮演谷主呢!”
“那就好,我的装备呢?怎么不见了?”
黎汐月翻找了一圈,赶忙问道。芍药一听,从旁边一个暗格翻出人皮面具和衣物,递给了她,“都在这呢!”
“还有,这是今日白芷穿的衣物。”
接过衣服,黎汐月赶忙边换装着边说道:“你去通知一下白芷,说谷主在墨王府的事情暴露了。”
“现在朝帝派了徐老太医过来,说是交流医术,先让她有所防备,若是人到她那去了,就先拖住一会,等我过去。”
“是!”
芍药一听,马不停蹄的便来到了院墙边,翻过墙面便来到了谷主的屋子里,尽职尽责的回报情况给白芷。蕙兰守在门口,暗自察看外边,等黎汐月换好装后,将她脱下的衣物收拾好,便放在包裹里,同她一起来到了隔壁院子里。经过了一阵兵荒马乱,黎汐月和白芷总算是调换好了身份,严阵以待即将面对的场景。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徐老太医的到来,黎汐月皱眉,叫人去询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墨南初刚应对好难缠的徐老太医,便见到了谷主身边的侍女,倍感惊诧。好在黎汐月手下无庸人,侍女立马反应过来解释道:“墨王妃跟谷主说了此事,她听后有些忧心,便派我过来询问。”
她们之间的关系真不错。墨南初回忆起黎汐月那困倦不已的模样,心口有些酸涩,忙到现在,他都没得到半点关心。如此这般想着,他心情不会多好,回答得也越发地直接。“徐老太医被我劝住,今日不会前去叨扰,若他明日打算拜访谷主,我会提前派人提醒,跟谷主协调时间。”
“是。”
侍女低了低身子,都不敢抬头看墨南初一眼,只觉得他身上的威压越发地浓重。得到消息后,黎汐月看着手边的桌子,不知道该掀起来还是不掀,真的是烦躁,早知道这般,她何苦等这么久!她就是个纯纯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