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得到,心也没得到,本质上,跟我这个没对象的,都不一样,又怎么好攀比。另一边,因为见的是外男,黎汐月只得从兰昔院中走出,来到了一处小亭子与五皇子见面。对于这人,她向来是小心谨慎的,各种规矩在心中过滤了个便,自觉并无不妥,这才让人将他带过来。“黎小姐,好久不见。”
黎汐月抬眼,眼底异样连连,这家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五殿下说笑了,怎么能叫我黎小姐呢?如今我已经是墨王妃。”
软钉子回怼过去,南瑜玉面色不改,从善如流地说道;“哦!心中想着一些事情,倒也是忘记了。”
“今日过来,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探讨一下,倒也不必如此戒备。”
不必戒备吗?就凭你刚才的表现,我对你的提防也是应该的。“我不记得,我与五殿下有任何关联,能让您亲自来找我。”
黎汐月垂目,目光在他的手上扫了一圈,并无发现什么暗器迷药之类。南瑜玉轻轻一笑,看起来云淡风轻,又胸有成竹,“是吗?原先我也以为和你是没什么关联的,毕竟如同你这般的女子,甚是少见。”
黎汐月眨眨眼,不置可否,如此浅显地拍马屁,对她没用,还不如直说。“你也知晓,我当初会善待黎苏婉,是因为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但你大抵不知晓,我之所以会认出她,那是因为她带着我幼时落难所送的玉佩。”
听到这件事,黎汐月才来了些许精神,掀起眼帘盯着对方看。她倒是好奇,他为何会与她说这些?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黎苏婉又做了什么坏事了,难不成这便是他反常,不去照料黎苏婉的原因?见她终于来了兴趣,南瑜玉立马便定定神,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慢解开,里边一条精致的项链便显露出来。“这是我幼时送给恩人的礼物,黎苏婉便是凭借这一证物,来与我相认的。”
听到这话,黎汐月微微挑眉,仔细地盯着那块玉佩看,他这意思,似乎是在说,黎苏婉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是假扮的。要是真的这般,那如今他来找我,是猜测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应该呀!我对着南瑜玉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也不认识这玉佩,我怎么可能会是他的恩人呢?南瑜玉挑了挑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与思索,决定加一把劲,将手里的项链递给黎汐月。可惜的是,黎汐月没有接,他也不恼怒,平放在桌面上,让她好好看看。“这便是我送出去的礼物,这玉的材质很是少见,是我母后送与我的,也是我当初离宫后,所剩不多的物品,对我而言意义非常。”
只听这话,黎汐月便能知晓这块玉的珍重之意,不禁抬眼看了下南瑜玉,又瞬间垂目。这家伙是多么地缺心眼,都觉得很是重要,还是母妃的遗物,居然还敢随意送给另一个小孩。之前也调查过,他从小也不是内心孤僻,渴望同龄人温暖的人呀!怎么会如此没脑子?经历宫中变故后,总不至于还是那般天真吧?南瑜玉只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忍不住猜测她是否回想起来了。他心中的激动之情越盛,当即便倾直的朝她移动过去,想要知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哪成想他刚有所举动,黎汐月便发现了,冷冷朝他看过去,说道:“过去一些。”
说罢,她便继续低头,看着那块玉佩,这东西,似乎是一块陨石?不知道有没有放射性物质呢!这样想着,她立马就变了脸色,将这东西推还给南瑜玉。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南瑜玉有些愣神,呢喃说道:“这是何意?你是否想起来了?”
“我又不认识这东西,能想起什么来?”
黎汐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身子便往后倾斜。是否会有放射性物质?谁知道这项链到底会不会对人体有害,黎苏婉佩戴过,那她有何异样?嗯,应该没有,之前给她诊断的时候,都没发现异常。思虑了一番,黎汐月松了一口气,端正姿态,对着南瑜玉轻轻一笑,希望他忘记她刚刚的那些举动。南瑜玉被她都搞得有些无奈了,抿唇说道。“好吧,不管你是你不承认,还是真记不起来来,我终究还是希望跟你将一番当年的事情。”
“先前我流落在外,深受欺辱,你将我救出,还告知我,若是凭借己身,想要在这世道活下去,那必然得找出自己的价值,懂得如何营造自己,提升自己。”
“当时我还小,却也明白你说这些,便是给了我一生路。”
“你还跟指点我,有什么活计,是我那弱小身躯可以做活的,也是凭借这一帮助,使得我能走过那段岁月,坚持到如今。”
在乞丐堆中救人,教育大道理,给介绍活计呀?这些我好像都有做过,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小屁孩?正当黎汐月偷偷看他时,南瑜玉眼底暖意骤然便冷,带着点点寒冰,又夹杂着眷恋之色。“在你停留在临川的日子里,我已然安顿下来,能够养活自己了,后知晓你要离开,我无以为报,便想送你东西。”
“但却没来得及送给你,你坐在马车内,不曾看到我,好在我遇到了你妹妹,她说会帮我送到你手中,我对她有些印象,便让她转交了。”
黎汐月微微眯眼,这故事里,似乎有些不对。当初遇上那个孩子,他无亲朋好友,无处可去,即使在乞丐堆里被欺负,却也一脸狠厉,那脊梁挺拔着,身上隐隐有着贵公子的气质。不管怎么看,都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但凭借他一个小孩,想活下来,也很艰难。好在他识字,在这古代,除了读书,万般皆下品,读书人赚取银两的活计虽少,却也能养活他。为了让他活下去,我还特意给他一大沓的纸,还送给他文房四宝。他的字迹飘逸,只凭借这一抄写的营生,便可养活自己,意识到这点,我便不再过多关注他。直到临走之时,透过窗帘,遥遥见到他的声音,我这才发觉,他原来有来送行,只是被下人给拦着不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