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该不会真的打算花钱买消息吧?您不应该……”抠抠搜搜的吗?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全,黎汐月便迫不及待地抬起下巴,一脸高傲自得的样子。“我凭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我不过是试探一下那个老板,没想到他这么地没有职业操守。”
“南烛呀!我们可不能学这种人做事,天知道,要是这般这样出尔反尔,那会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眨了眨眼,南烛精神了许多,顺着心意继续说道:“所以?”
“所以我们要替天行道,放心,我刚刚在他身上下了一点追踪粉,只要他出来,我们就可以找到他,而且我刚刚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黎汐月说着露出了大白牙,“他就是我们在城隍庙遇到的那人。”
“并且那柜台上没有银两,在城隍庙时,我看到他衣裳里藏着许多钱,嘿嘿嘿嘿嘿!”
一向冷峻的南烛见状,顾不得之前心里的想法,连忙说道。“小姐说得是,我待会会控制好他,将他身上的银子收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一颦一笑里都是满满的默契,事实上,这种事情她们可做过不下几回了。在暗市外蹲了许久,那老板这才出来,安静的街道上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踪迹。黎汐月试探般地伸出手来,趁着月色,银针悄然射出。“咚!”
并不清脆的声音响起,酷似铁板却又带着些许浑浊声响。眉紧紧皱起,黎汐月赶忙继续躲回去。丫的这就是个老六!居然还给自己穿上了铁皮。场面瞬息万变,本该是待宰的羔羊眼神凌厉,浑身气势蓬发,煞气弥漫。“谁!藏头露尾的,给我出来!”
黎汐月安静不说话,手慢慢地掏出了一把药粉,那些粉末灰灰的,在这月色下一点都不显眼。嘟起嘴巴,轻轻的一吹,药粉乘着风,徐徐来到了那老板的附近。一股晚风拂面,老板毫不在意,依旧警惕地盯着四周的房屋。银针?今日城隍庙里的女人也善用银针,怕是阴魂不散,跟上他了!“你找我呀?”
黎汐月从一拐角处走了出来,脸上笑意并不明显,那双眼眸倒是明亮得很。见她出来后,老板面露惊喜,下一瞬却又越发地警惕起来。这小姑娘武力值不高,那个侍女才是最应该对付的人,更何况她还躲在暗中。“你那个侍女呢?叫她出来。”
“侍女?我为何要叫她出来?”
黎汐月柔柔一笑,语气温和。“老板,我只是想和你谈生意,你告诉我是谁雇佣的你们刺杀墨王就好,我会放你离开的,不会伤害你的。”
那人冷哼一声,眼带嘲讽,这话骗骗三岁小儿还幼稚了!“不同意是吧?还是信不过我?”
黎汐月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笼罩在月色下,殷红的唇瓣微勾。“只要你说了,我们就能放了你一马,若不然,你便死在这里吧,杀手阁的人被人杀了,这不是风水轮流转吗?”
她的声音十分的动听,却也很是张扬,更不提她眼底的傲气,边说着还边摇头晃脑的,仿佛那人是瓮中之鳖,毫不惧怕。趁她低头之际,老板眼底狠辣神色浮现,脚尖一点,卓越的轻功使得他掠过一长段距离,闪现在黎汐月的身边。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暗处的那个家伙,你给我出来!要不然,这人我便杀了。”
“哦?要杀我呀!”
黎汐月笑意嫣然,浑然不顾身侧的匕首,侧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那个老板。和她这一对视,眼前仿佛昏天暗地的,四肢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移开匕首,然后握着便刺进他的肩膀。黎汐月冷冷一笑,当真以为医者是好欺负的?还敢近身,洒点毒你这不就倒下去了。“清醒了?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指腹沾染了些许鲜血,黎汐月眉头微微一皱,躲在暗处的南烛便出来拿着手帕给她擦拭。“呸!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老板扭曲着一张脸,眼底暗光一闪,就要咬碎毒牙,刚张开嘴,却又迟迟不咬下去。“动不了了?”
黎汐月笑得很是开心,落入那老板眼中,却是分外可恶。用银针做武器,各种穴位了然于心,现在还把他给定住了,还不如跟那侍女打。哪里像这个女人一样诡异狠毒!落在她手里绝对得脱一层皮!“你不能看我长得好看就欺负我。”
黎汐月似乎很是苦恼的说着,目光下移,唇角微微上扬,惊喜的说道。“你被下蛊了是吧?你们组织里的人用这个控制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欣喜的话语给盖住了,“你能够救我?”
“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几次三番来跟我作对?我怎么会救你呢?”
黎汐月宛若一只得逞了的狐狸,诱拐了猎物,给人希望,又恶劣地逗弄着,压低的声音持续说道。“想必你很害怕这蛊毒发作,没关系,我会帮你让它现在就发作的,该怎么选,你自己知道。”
“别,我说!”
工具包里的银针被拿出,在他身上不过是刺了几个穴位。那人便青筋暴起,诡异的青色便从皮肤下涌现,隐约可见几条黑色的蛊虫。因承受巨大的痛苦,本就不俊朗的面容,变得更加地面目可憎了。“真是抱歉呀!收不回手。”
黎汐月收回手,默默的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判断究竟是何种蛊虫,面上轻笑般的低低细语,眼底里满是寒光。世间杀手不计其数,可如此大胆的却是很少见,刺杀朝廷官员,谋害抵御边境多年的将士。虽然时间匆忙,但得到的资料却是不少,欺压百姓的事也没少干。他会求饶,会告诉她雇主究竟是谁,这场景早就预料到了。可这又怎么样呢?她还是想看看这没心肝的人痛苦的模样。挣扎了许久,那人宛若一摊泥摊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了几下,上气不接下气,虚弱至极。黎汐月多看了他两眼,这才用针在他身上游走,收回的途中温和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