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把院子里的侍女都给赶走,只留下自己带的,莫不是真当我不在?”
墨老夫人斜着眼,浑浊的眼睛绽放寒光。可其余几位侍女都面无表情,半点被威慑到的痕迹都没有,极大地打击了墨老夫人的自尊心。“你、你们真是随主,跟黎汐月那丫头一样,不知礼仪,不敬长辈!”
“不过是意外嫁进门的,比不过黎苏婉尊贵也就罢了,却也不会做人,看看教出来的侍女都是什么样,见到我都不跪下!”
黎汐月眼眸一动,她的人从来都知礼,不过是行礼罢了,她们自然会照做。怕是墨老夫人做什么事情,不然她们是不会这样的作态的。而且下跪?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又不是皇宫。提及黎汐月,芍药当即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敌意。“老夫人,小姐如今是王妃,您还是积些口德为好,再说不过是见过几面,您就这般看待,莫不是心存偏见,特意出气?”
黎汐月刚走进院子,便听到这声音,眼底弥漫出笑意,越发小心谨慎,不发出声音,躲在门后偷听。“好呀!黎汐月不过才来了一天!就这样对待我!今日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怕不还得把王府给掀了?”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靠近,黎汐月忽的侧身,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向里头。几个上了年纪的侍女一脸凶恶,正在逐渐靠近芍药她们。不能这么快暴露!“这是怎么了?我这院子这么热闹?”
黎汐月故作惊诧,慢慢地从门后走了出来,没了纸窗的遮挡,那些侍女手中的银针看得是越发的清晰。这是要用刑?偏生用的还是银针,实在是糟蹋了这治病救人之物!掩下眼底的厌恶,她一错身便将身后低着头的疾风给暴露出来。“墨老夫人是来找我的?她们没跟你说,我这是去了王爷院子里吗?”
黎汐月笑颜如花,余光扫过自己的四个侍女,便施施然在一旁的位置上落座。芍药当即前去泡茶,其余几位侍女走到她身后。主仆四人齐齐看向主位上的墨老夫人,眼底皆是一片冷然。不自觉低下一头的墨老夫人避开目光,看着极力降低存在感的疾风,怪异地皱眉。“他让你来给黎汐月撑腰的?”
很显然,墨老夫人认识疾风。“老夫人,王爷说天色已晚,您可以去歇息了。”
疾风恭恭敬敬地行礼,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恭敬。“呵!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怎么就不知道管管黎汐月?她身边那个侍女,叫做茗茶的,可是被宫里人抓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呢!”
原来是为了这事,他们母子关系果然不好。按理来说,墨老夫人掌管着王府,这事理应需要和她通报一声的,但她居然不知道。不过,黎汐月闪过厌烦神色,她可不是母子之间的跷跷板,想探听消息,反倒是来她这威胁她了。“老夫人,那是姐姐的贴身侍女,圣上知晓王爷差点被下毒之事,正在调查呢!”
眼见着墨老夫人神情渐缓,黎汐月话锋一转,“老夫人,姐姐今早,是在跟您商量婚事的事情吗?”
这一提,墨老夫人当即来气,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墨儿举世无双,苏婉和他这才是相配!”
“原是如此,姐姐也真是的,自太医说王爷大抵是站不起来后,便不再提及婚约的事情了,真是辜负了老夫人的期望。”
废了几番口舌,黎汐月正渴着,一盏茶就递到了她面前,当即端起缓缓喝着,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屋内却是沉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