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藏起来？林枳直接愣在了原地，他这话和说公开有什么区别吗？他是打算打自己和裴家的脸吗？就在林枳犹豫时，周围的人已经把他们俩都认出来了，一个个全部都拿出了手机。若是以前裴默肯定已经找人叫这些人删除照片了，但是今天，他居然就这么带着林枳从众人面前大摇大摆走了过去。林枳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为了让大家拍清楚故意走的很慢，这就算是手残党都能拍清晰吧？坐下后，林枳用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你在干什么呀？这么多照片，会后面你就算是想要找人删除也费时费力。”
她小声道。“为什么要删？”
裴默脱下外套喝了一口水。“啊？”
林枳面前的菜单倒下露出了她吃惊的小表情。“和我一起上照很丢人吗？”
裴默反问道。“可是……明明是你说不能和你一起出现的呀？”
林枳反驳。“我忘了。”
“你的选择性失忆好像更严重了。”
林枳嘟囔。“桑小姐，提醒你诽谤是要法律责任的。”
裴默不生气反而调侃了一句。“……”林枳乖乖闭上嘴，扫了一眼菜单，直接点了一份最贵的套餐，说不过就化悲愤为食欲。裴默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弯了弯，这次甚至都没有用推眼镜这个动作遮掩。这顿饭，林枳开始觉得周围的人盯着她让她觉得有些不适，但在和裴默的交谈中，渐渐也不在乎了。林枳看裴默的手机时不时震一下，而他也会及时回复，看样子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决定。“怎么了？”
林枳询问道。“裴氏年庆之夜的事情。”
裴默很自然道。“年庆！”
林枳听了眼睛都亮了。倒不是因为裴氏年庆和她这个普通人有什么深切关系，而是裴氏每年的年庆，裴氏旗下的连锁超市都有超大折扣。这些折扣可是要提前一周去抢，要不是莫名其妙做了桑晶晶，她现在应该坐在床上抢电子折扣券。有了这些折扣券，林枳可以和奶奶在这一个月里不愁蔬菜鱼肉问题，还能囤不少优惠的生活用品，至少好几个月都不用发愁。裴默看林枳眸子亮晶晶，问道：“有问题？”
林枳连连摇头：“没有，年庆福利是裴少你最正确的，简直是造福平民百姓。”
裴默迟疑的看着笑容满面的林枳，眯眸：“什么时候大明星也关心起了平民百姓的生活？整个裴氏除了连锁超市有福利之外，其他品牌定位比较高端都不可能出现福利和折扣。”
“……”林枳一怔，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她又忘了自己是桑晶晶而不是贫穷社畜。其实她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裴默的手段，裴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家族，他们从来不屑和平民为伍。但裴默偏要建立大众化的连锁超市，定位明确，物美价廉，人性化管理，是大多数人最喜欢的超市之一。这件事还被林枳的老师拿出来做过例子。他说，裴氏不是跌落神坛，而是从上往下的渗透，直到所有人都牢牢记住裴氏。看似只是普通的超市，事实上是深入民心的品牌效应，因为裴默随后便推出很多中高端的品牌，对于不知道怎么选高端品的普罗大众会不自觉的将裴氏放在首位选择。这等于裴氏几乎覆盖了绝大部分人的衣食住行，所以他不赚钱谁赚钱？但林枳作为桑晶晶，突然被问这个问题吓得她半天都没转过弯来。“我……我看过新闻好吗？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了，我还能不知道一点？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忙年庆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呢？”
林枳快速的转移话题，绝不让裴默多问一句。裴默清眸扫过林枳停了片刻，但并没有继续问下，而是回答了林枳的问题。“年庆晚宴方案我并不满意。”
“什么方案？”
林枳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什么机密，立即改口道，“你不用回答。”
裴默却低头点了几下手机。“方案发你了，自己看。”
“你……真给我看啊？年庆方案是保密的吧？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年庆晚宴其实就是大型高奢推销晚宴，你泄露了，我就是少赚点，你也少花点，你觉得呢？”
大佬就是大佬，一句话吓得林枳谨慎了起来。林枳挡着手机点开了方案，生怕周围有谁头瞄一眼。看完后，她唇瓣紧抿，到底是对有钱人的世界认知太少了。“那个……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她犹豫道。“说。”
裴默吃着东西淡淡道。“你们真要弄两条鲨鱼来助助兴？这也太……我感觉要不是这个场地限制，这个设计是想要搞条鲸鱼来给你们表演一下的。”
林枳深吸一口气。“上一次在海上办，的确看过鲸鱼表演。”
“额……当我没说吧。”
林枳只恨自己太年轻。“有什么就说吧。”
裴默看出林枳还有很多话要说。林枳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新颖？虽然都很贵，但你好像很无感。”
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不敢想的事情，裴默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者说大部分上流社会的人都习惯了。“嗯。”
裴默点头。“你们这要求的确不低。”
这都不能满意，还能说什么？林枳一边嘀咕，一边盯着手里的策划案。这位设计师不得不说写得还挺有去，弄得像是在看童话故事书似的。故事书？林枳突然想到了什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方案，难怪觉得有些熟悉，这里面的话术有些还挺像剧本介绍的。林枳来了灵感：“老……裴少。”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及时改口，否则被人听到十分钟后网络都要瘫痪了。裴默蹙了蹙眉：“老什么？”
林枳吓得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裴少，我是说……你玩过剧本杀吗？”
“没有。”
“那你总该看过什么连续剧吧？”
“没有。”
“那你看什么？”
“书。”
“小说？”
“金融，商业……”“停停，果然是无趣的男人。”
林枳撇嘴。“我的卡看来是在咬你口袋了。”
“大佬，我错了，我是在给你想办法。”
林·怂蛋·枳直接投降。“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