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在御花园?”
宋懿兰有些惊讶,种在御花园,虽说的静柔公主的,若是谁摘了去,也没法说啊! “你还不知道我,素来是种什么死什么,好好的一株花,让我养死了怪可惜的。还不如种在御花园里,有花匠替我养着,我想了便去看一眼。”
静柔公主说着,带着宋懿兰绕过一座假山,便瞧见一个用竹篱笆围起来的小园子,不过一间屋子大小,除了正开的牡丹,还有些寻常的花木。 “你瞧这牡丹,还是我表兄从洛阳带来的,叫做月夜流光,便是在洛阳也不多见的,更别说京城了,除了我这里,也就栾相府有两株。听说早前宫里也有,后来不知怎么的,都枯死了,如今就只有我这一株了。”
静柔公主说起这花的难得,脸上便露出得意的神色。 这个季节,牡丹正开,微风吹过,枝头上花朵洁白的花瓣仿佛带着流光,美不胜收。 “真不愧叫做月夜流光,这花朵仿佛带着流光一般。”
宋懿兰也是头一回见这月夜流光的牡丹,自然连连点头,又夸赞了一回。 “若是晚间秉烛来看,才更是美不胜收呢!”
静柔公主前段时间得的牡丹,好容易等到开花了,自然要好好显摆一回,“也不枉我专门让人弄了这个小园子养着,馨雅,不如你在宫中住上几日,我带你秉烛夜游?”
太后和皇后疼爱宋懿兰和宋云昭,姐弟俩也会在宫中小住,不过如今正是梁国来访的时候,宋懿兰想想就摇了摇头,道:“不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静柔公主也想到了,虽然梁国使者都住在驿馆,但也常常被召进宫来,虽不会在宫中到处走动,宋懿兰留在宫中也不大合适,虽有些遗憾,也就作罢了。 时间不多,宋懿兰跟静柔公主看过花,便一道往回走,没走多远,只见两名男子迎面走来,宋懿兰抬眼一看,便认出崔谨来,另一人宋懿兰也认得,正是已逝的婉妃娘家的侄子,静柔公主的表兄卫衡。 崔谨认出静柔公主和宋懿兰来,便一道上前问好,静柔公主看了崔谨一眼,便喊着卫衡让开了些,让宋懿兰和崔谨说话。 见到崔谨,宋懿兰并不算意外,今日招待梁国王子和梁国公主的地方本来就没有离太远,这会儿有空闲,崔谨同好友一道来御花园走走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见到崔谨,宋懿兰便想起今日不曾见到崔谨的母亲,便顺着问一问:“听崔四姑娘说谢姨病了,可病的厉害?”
见到宋懿兰,崔谨眼中泛起点点笑意,道:“母亲昨日有些受了风,早起便有些头疼,怕出门再受了寒,加重病情,所以留在府上休息,大夫说了,只歇一歇便没有大碍了。”
见到崔萦和崔谨,宋懿兰便猜测崔谨母亲的病应当不严重,闻言便又问候了几句,眼看着是摆宴的时候了,宋懿兰停住了话头,道:“该是摆宴的时候了,崔大哥,我先过去了,改日再去看望谢姨。”
崔谨点头,道:“好,我新得了些好茶,到时请你喝茶。”
目送宋懿兰和静柔公主走远,卫衡走近了些,“难得见到县主一回,你就说这个?”
“……”崔谨默然看了卫衡一眼,他倒是想多跟宋懿兰说几句话,但见了宋懿兰,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了,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宋懿兰就快及笄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说。 一场宫宴宾主尽欢,等到席散,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回去的时候,因为要接上宋云昭一起,宋懿兰就没有跟杨氏和宋清兰母女一道,而在宫门前等着宋云昭。不多时,太子高辰领着宋云昭过来。 见宋云昭跟高辰一道,宋懿兰还有些意外,倒是高辰道:“这会儿人多,孤瞧着阿昭一个人,就送他一段。”
“先前不知道吴六要留在宫里,不然,我就跟晨表哥一道过来了。”
宋云昭也叹了口气,在弘文书院中,他也算年纪小的了,又因为弘文书院中读书的,大多都有些亲戚关系,寻常也照顾着他,别看他在弘文书院读书时间还不长,已经交到了几个还算要好的朋友。 吴六是吴皇后娘家的侄子,与五皇子高昱又要好,留在宫中住一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是高辰送宋云昭过来,宋懿兰福了福身,道:“多谢太子殿下送阿昭过来。”
高辰听着宋懿兰称他太子殿下,有些不太满意,但这个时候人多,也没说什么,只从林鹤手中拿了个陶罐过来,递给宋懿兰,道:“西域来的果子,你拿去尝尝,算是谢你上回的烤饼。”
太子殿下送的东西,便是果子必定也不是寻常见到的果子,宋懿兰深觉得当日那一块烤饼可太划算了,也不与高辰客气,接过罐子,道:“多谢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和阿昭先回府去了!”
因为宋懿兰留下等宋云昭,宋家也留了一辆马车,宋懿兰和宋云昭辞了高辰,便一道上了马车。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宋云昭同宋懿兰一处就随意多了,见宋懿兰将罐子放在矮几上,便凑过来,道:“是什么?刚才没见着阿姐,太子表哥也不说送我。”
宋懿兰也好奇呢,打开罐子,一股酸甜的葡萄香气飘入鼻翼,细看时,却是一罐葡萄干。宋懿兰伸手抓了一把,金黄的葡萄干色泽漂亮,往口中送了一颗,味道酸甜可口,宋懿兰微微眯起眼,道:“竟是难得的葡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