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忱似的清白在今日送给了花楼里的姑娘,秋孟的心里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草率了。 这可是裴忱似啊! 长安第一公子,风清明月,霁月般温润干净的人存在。 但凡对他有一丝的不轨想法,都可以说是玷污了他的存在。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那可就真是没法说了。 秋孟出去找老鸨了,此刻的厢房内就剩下姜妯和裴忱似两人坐在那里。 姜妯懒洋洋的半坐在席座上,下面垫着柔软的软垫,坐上去很是舒服。姜妯一般都是习惯懒懒的倚靠在那里,手肘靠在一侧的桌上,手中执着酒杯,懒懒的掀开眼皮,视线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跳舞的姑娘们。 但现在这个时候演奏的姑娘们还没过来,房间里显得有些空旷和安静。 姜妯撑着一侧的桌子,半支起了身子,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拿着酒杯又继续半躺回之前的地方。 她抿了一口,眸子眯了眯,又侧眸看过来,视线随意的从裴忱似的身上掠过。 雪衣美人的骨子里都刻着克己复礼的端正感,他自身好似并无身在花楼靡靡之中的意识,他坐在姜妯的身侧,背脊挺直着,微微敛着下颌,姜妯侧目正好能够看见少年略显紧绷的下颌线条,很是好看,和他那个优越漂亮的侧脸一样,眉骨落下的弧度,惊艳而又菲薄。 姜妯看着他,忍不住的眯着缱绻妩媚的眸子,眸中闪过一丝所有所思的意味。 “妯妯,你来这里来过很多次了吗?”
视线之中的雪衣美人忽然侧脸望过来,那双清润漂亮的眸子不知为何的敛着一抹难过的情绪。 看上去略有些湿漉漉,让人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小鹿一样,令人心生歉疚和疼惜。 姜妯一顿。 她看着裴忱似,蹙眉问:“你刚刚喊我什么?”
少年轻咬着嫣红柔软的薄唇,“妯妯。”
姜妯敛眉,没说话,倒是视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裴忱似低眉,声音很轻:“……不可以吗?”
姜妯听到这话,调整了一下姿势。 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这个称呼从现在的裴忱似口中说出来,让她多多少少的感觉有些奇怪。 姜妯刚想说,却听见温润的少年声音低低的说:“秋孟都可以喊你阿妯,我却不行吗?”
姜妯眨眼:“……” 少年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他们之间坐得本来就隔得不远,如今裴忱似还走过来,就直接是坐在姜妯的身边了。 两个人坐在一块地方,还是有些狭窄。 姜妯下意识的半支起身子,然后拿着手中的酒杯往旁边挪了挪,也没像刚刚那样半躺着,而是半坐起来,腾出了一部分的空间出来给裴忱似。 “你干嘛?”
姜妯怕酒洒了,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裴忱似坐在姜妯的身边,他敛着衣袖,微微靠近姜妯,少年身上是极其清淡的雪松清香,很是好闻,和他人一般,有种淡然又处变不惊的感觉。 “还是说,你没将我当做朋友?”
少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姜妯一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