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别离的愁绪,是家国愁绪。用武穆先生的满江红来克制,自然是最好!而其它的一些豪放派的诗词,蕴含家国情绪的,就比较少了!像是东坡居士的那几首——算起来,都不够家国仇恨!李别离是亡国之君。《满江红》告诉他,奋起反抗,恢复旧山河,这自然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而东坡居士的那些词,虽然都比较豪放,但绝大多数都是个人的豪放。并没有“收拾旧山河”、“还我河山”的那种壮怀激烈的豪放。用来应对李别离的愁绪,自然就有些不太贴切了。但是不管如何……用这种诗词,也能勉强有效了!反正你恢复不了旧山河了!那就自己个人洒脱一点儿好了!别凄凄惨惨的就行了!“兄长放心!”
“我有豪放派的诗词,来对付李别离的愁绪!”
然而此时,楚决却是信心十足!达到《满江红》这个阶层的豪放派诗词,比较少?拥有“恢复旧山河”的词,更是少之又少?若是说武穆先生之前,或许如此。但事实上——在远古时代,武穆先生身死之后的几十年之间,又涌现出了两位强大的诗词强者!做出来的“恢复旧山河”的诗词,并不比武穆先生的《满江红》逊色太多!甚至可以处在同一阶层!这两人——乃是,陆少游!以及辛幼安!这两人,因为和武穆处在同一个时代,恰恰因为武穆先生身死,让他们恢复旧山河的意念更加强大。做出了无数传世的“还我山河”的诗篇!现在,楚决决定,就用这些诗篇,来应对李别离的愁绪!“来吧!”
楚决深吸一口气!“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楚决直接诵读出一首陆少游的诗文!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哪怕是临死之前,陆少游都要“还我河山”!发出这样的呐喊!自己这一代做不到,下一代做到了,祭祀先祖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可以死而瞑目了!这就是陆少游的气魄!凄凄惨惨?哀哀怨怨?这绝对不是人家陆少游的风格!“迢迢天汉西南落,喔喔邻鸡一再鸣。壮志病来消欲尽,出门搔首怆平生。·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又是一首陆少游的诗文。南望王师!就是期望要出兵,就是期望着要收服旧山河!“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紧接着的下一刻,楚决又将陆少游的三四首诗文,直接诵读了出来。不断向着李别离的残魂进行冲击!陆少游此人,天天心心念念,就是要北伐!就是要将恢复山河!将神魔妖三国时代的武侯,当成他的偶像。这种诗词,对于李别离的愁绪,无疑冲击最大!“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最终,楚决又诵读一首陆少游的诗文!铁马冰河入梦来!单单的这一句,就是千古兵杀之句!足以冲散一切愁绪了!陆少游的这些诗句诵读出来之后,李别离的残魂不断震荡,摇摇欲坠。就连楚决身旁的武穆先生,听到这些诗文,都是不由得惊讶至极。“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一句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是谁人的诗句?”
武穆先生下意识问道。“这是陆少游先生的诗句。”
“他所处的年代,应是比武穆先生晚了五六十年吧!”
敖薇回答说道。“只比我晚了几十年?”
武穆先生的面色稍稍有些古怪。他在牢狱之中,跨入九重雷劫之后,又游历山河九年,就将自己封存了。那个时候,陆少游还是一个少年。还没能做出这些诗句来。就是差了这短短一二十年时间。错过这样的一位大才。武穆先生都觉得遗憾!毕竟,武穆先生虽然也算词人,但也就是只有一首《满江红》算得上顶尖。论精品的数量,还是不及陆少游。早知道有陆少游横空出世,自己晚封存几十年,那该多好。而正当武穆先生这般想着的同时——楚决又诵读出了几首词作!“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几首词作诵读出来之后,李别离的残魂,直接临近崩溃了!而武穆先生都是惊骇到了极致。“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长江滚滚流?”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些词句,到底是什么人做出来的?”
武穆先生失声叫道。“这是辛幼安的词作!”
“辛幼安所处的年代……”“和陆少游相差不多,都是在武穆先生身死之后几十年内吧!”
旁边的敖薇,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