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晓蕊过来，她才去宋晓蕊办公室汇报。“宋总，他们赠送的那些饰品，并不是什么米兰总部发过来的，而是汪文华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入账记录是，项链一百二十块钱一条，胸针六十三块钱一个，发夹二十二块钱一个。”
吴敏说。这个价格，跟他们在直播间说的价格，相差十倍。“我知道了。”
宋晓蕊点头，让吴敏先忙自己的去。赠送商品价值十分之一价值的赠品，相当于打九折出售，这是正常的。米兰丽人抽福袋卖东西，五折售出服装，实际就是一个噱头，他们原本的标价虚高。所以五折情况下，再赠送百分之十价值的赠品，还是有得赚。这一活动顺利提高他们的总销售额，反倒还是他们赚了。楚珩这时候给宋晓蕊发过来米兰丽人的具体数据，宋晓蕊是每天看这些数据报表的，她能看明白。看着米兰丽人客单价，以及流量与订单的比例，她更能确定，米兰丽人昨晚的活动是成功的。这个活动，很得销费者的认可。让她拿一个一百多块的东西，在直播间说价值一千多块，然后当做赠品送给粉丝，她做不到。但不这样骗人，她的直播间就会被米兰丽人甩下去。时间久了，米兰丽人更得人心，或许米兰丽人真有可能超过花蕊服饰。哪怕米兰丽人每天买流量花那么多钱，进入直播间的人有那么多，购买的人有那么多，但只要做得好，跟利润相比，买流量的费用根本不算什么。她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楚珩电话打过来。宋晓蕊接起，“老公？”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如果楚珩说米兰丽人昨晚的活动太成功，她这边担心的话，他可以控制一下的话，她得拒绝。就算真的比不上景悦，她也不会从中作梗。输了对于她来说，本来也无所谓。然而楚珩却说，“‘冰海一心’那个案子，有进展了。”
宋晓蕊一听，忙收敛思绪，“嗯，你说。”
“靳燃他们通过各种对比，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骗徐扬的那个女孩，跟骗往事如烟的那个女孩，她们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通过精准计算，她们身高一模一样。”
宋晓蕊蹙眉，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样高？楚珩低笑了声，“她们不仅身高相同，腿长、上半身长度、脖子长度，甚至就连头围，也完全一样。”
宋晓蕊眼睛一闪，“你是说，她们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楚珩低笑，“我老婆真聪明。”
宋晓蕊，“……”他都说那么明白了，还想不到，那该是傻了吧。“还有一个件，”楚珩又说，“靳燃他们计算的，景悦请的那个佣人，跟那两个女孩的身高各方面也是完全一样。”
宋晓蕊这下怔住了，她迅速回忆图片里看到的，景悦请的那个佣人，那是个身材过于丰满的，给人感觉像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啊。而骗徐扬和往事如烟的那两个女孩，年轻貌美。“你看我发给你的图片，在电脑上看。”
楚珩又说。宋晓蕊打开楚珩发过来的东西，是一张图片，三个人的全身照截图拼在一起的。这些图片宋晓蕊看到过，是骗徐扬、往事如烟，以及靳燃的人偷拍下来的景悦的佣人。“看那个佣人，主要看她的脖子。”
楚珩提醒。宋晓蕊仔细看，试探问，“她的脖子是不是有点细？这个衣服领子只隐约露出一点锁骨……”她顿住，又仔细看了看，然后飞快地说，“她的锁骨十分明显！”
楚珩笑了，“对，锁骨十分明显。”
锁骨十分明显，说明这个女人很瘦，可是整体看上去，这女人却是过于丰满的类型，大概就是身高一米六，体重却有一百四的那种感觉，不是大胖子，大概就是丰满得偏于壮硕的体型。这样的体型，怎么可能有那样明显的锁骨？越是往这方面注意，宋晓蕊越觉得，那女人的脖子太细，跟身材一点也不搭。倒是她的脸，这次拍摄得距离不算远，照片也很清晰，能够看到她脸型有点宽，脸上的肉也比较明显，跟身材倒是符合。然后，一个念头冒出来，她脱口而出，“这个佣人，是故意扮胖，她衣服里面有填充，脸上也有问题！”
楚珩点头，“对。骗徐扬和往事如烟时，她的脸可能也做了改动，垫的有硅胶之类，而后画了妆，痕迹被遮掩住了。”
这种妆，日常生活中用不到，但电影电视里面经常用，化完妆之后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人，都是从监控视频里截取的画面，真正跟踪偷拍到的，就只有那个佣人，更加难以分辩。“宝贝，这些证据在法律上不足以证明她们是同一个人，但我们这边已经能肯定。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景悦找的那个佣人抓住，应该能问出实情。”
楚珩说。“可是，这样会打草惊蛇吧？”
宋晓蕊问。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所以跟着又说，“我们也不怕被景悦知道。”
楚珩又笑了，“对，我们不怕被她知道，等查证清楚，你可以直接把证据甩在她脸上。这个比式，你原本就不在意，这次把她赶回意大利也可以。”
宋晓蕊点头，“好，那你让靳燃去办。”
要挂电话了，宋晓蕊突然又说，“等一下。”
楚珩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就听她又说，“汪文华昨天从批发市场买了一批饰品，晚上他们在直播间当赠品送给购买衣服的粉丝，却宣称是从米兰总部空运过来的，价格也被他们虚报了十倍，你让靳燃查一下这件事，留下证据。”
米兰丽人是在小视频平台做直播卖东西，她所谓来自米兰的国际品牌，以及她昨晚这些虚假赠品，如果被粉丝们发现并举报了，小视频平台也要跟着名誉受损。宋晓蕊怎么可能容忍景悦破坏整个小视频平台的名誉？他们是用心经营小视频平台，可不想让小视频平台最后变成拍拍乐平台那样，到处充斥着垃圾、骗人的直播间。如果是小视频平台迅速查清这件事，给予米兰丽人处罚，并让他们向广大粉丝道歉，赔偿粉丝们的经济损失，小视频平台反而能因此而挣得名誉。这也是对其他直播间的一次警醒，让他们做尊纪守法的好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