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手,而且秦寿此人心眼特别小,以往得罪过他的人都不好过。确认了老夫子把名单报上去没有自己的名字,秦寿便开始酝酿着该怎么处理罗天立,总之,不管如何夫子的举荐位置他是绝对不会让给罗天立的。前两天收到消息说罗天立病了,秦寿当时正巴不得他病死掉,可惜,没几天人又活过来了,为了此事,一向以清贵示人的老夫子居然跑去探视,秦寿心中自是愤恨不已。但在人前,秦寿从未表现过丝毫对此不满,因此,许多人都被他那副好皮囊所作出的假象给迷惑,果然是忍功了得!再过几日,便是他爹秦彘五十岁寿辰,秦家一早就发了请帖准备将永安府全部的官僚豪富以及士子名士都请来。秦寿因此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正等着罗天立入瓮出糗,身败名裂,到时候老夫子自然会将参加童生试的举荐名单重写,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那个名额了。到时候便是罗天立知道自己设计他又如何,罗家就那几个人,无权无势,顶多依靠一下沈伞这个废物,但身为沈家的弃子,沈三少的影响又有多少?想到这,秦寿也不怕沈伞会找他岔,他要做的是先把人弄来,否则计划就实施不了就太可惜了,白白浪费一个大好机会!罗天立大病初愈,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忽然听到秦寿上门拜访,虽然这位仁兄平日里跟他也没什么接触,但恰巧这个时候过来,他便以为对方是来探病的,心里还小小感动了一把。没办法,谁让人家秦寿的演技高,放到现代去当演员,那也妥妥是去拿奥斯卡金奖的主,小白丁罗天立跟着罗秋韵一路过得太顺了,尚且不知道人心险恶,岂能想到人家上门是要陷害自己呢!所以,一番称兄道弟后,罗天立正一步步走向对方设置好的陷阱,而且丝毫没有怀疑。罗秋韵却是敏锐地感觉到此人不对劲,似乎太过热情了,而且他对待沈伞的态度跟罗天立并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使得她不得不多想,毕竟相对于江南沈家来说,他们罗家只是寒门小户,有什么值得拉拢的?罗秋韵想不透,心里隐隐担忧,但是看到罗天立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除了警告两句,顺便交代沈伞看着点,旁的什么也做不了。很快,便到了宴席那天,罗天立特意起了个大早,为表示对秦寿他爹的尊敬,他还让罗秋韵给他选了家里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上,然后早早的带上礼物和沈伞一起前往秦府。罗天立和沈伞两人结伴出门时,罗秋韵总觉得眼皮跳个不停,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一样。结果当天晚上,果然传来了坏消息,报信的人说罗天立得罪了县令,被县令拿下,送进大牢了。沈伞正在四处打点找关系,便没有亲自回来,不过,报信的人却是他吩咐下去的。罗秋韵把罗天翔交给陈静照顾,拿着早前卖大狗熊的那些银两出发,到镇上找到沈伞才弄明白整个事情经过:原来那天借着探病之名上门的太尉之子——秦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得好听是因为同窗之谊才请罗天立上门给他爹拜寿,实际上却是设计好了陷阱等着罗天立往里跳。也怪罗天立没有提防,先是被秦寿小人在县令大人面前一通挑拨离间,败坏了罗天立的好印象,再被秦家的下人故意领他闯入内眷所在的院子,偏偏不巧还跟县令他准备更衣的女儿在房里给遇个正着……这回真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罗天立出事后,当即就被盛怒之下的县令打入打牢,沈伞多次求救无效,加上有秦寿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把事情闹大了。现在外面都开始盛传罗天立小小年纪就道德败坏,偷看女子更衣,伤风败俗等等,最后恶有恶报被县令拿下打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罗秋韵反而镇定下来了,因为她已经知道此事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的,而头号嫌疑人便是秦寿,只是罗秋韵想不明白,秦寿为何无故对罗天立出手?罗秋韵跟沈伞了解过学堂的情况,得知罗天立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便是没交好的,也不至于沦落到对他下敌手的地步。所以,她决定先秦寿这人入手,把跟秦寿相关的信息彻底了解清楚,然后再想办法救出罗天立。这对于罗秋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换了具身体,但前世学到的知识和技能还在,如果连的小事他都搞不定,那她就不是罗秋韵了。不过,这次的事情也给罗秋韵敲响了一下警钟,许是他们一路走来都太过顺利了,所以罗天立现在的危机意识一点也不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把他套在里面。也罢,既然有人想让她不得安宁,那她也要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罗秋韵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好人,相反,她更乐意做“坏人”,因为“坏人”使她更能随心所欲。当然,这个所谓的坏人绝对不是那些毫无原则偷奸犯罪之人,或许“邪”字来形容会更合适一点,卷狂、受拘束、心所欲!相对于罗秋韵的镇定,沈伞却显得慌张多了,正如秦寿所料,他一个沈家的弃子,还真没有多少人看在眼里,本想修书给他母亲和大哥出面,不过,却被罗秋韵拦下了。罗秋韵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沈伞甚至他大哥和母亲在沈家里面过得并不容易,倘若因此而使得他母亲和大哥一起受到连累,她会于心难安的,而且她也担心,万一沈伞他大哥和母亲出手了,会不会引来其他人攻击,进而把事情闹大。“姐,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沈伞如今已经完全把罗秋韵当成是亲姐来看待,所以平时的喊法也跟罗天立一样,罗秋韵曾经倒是过几次,但对方死活不肯改,后来也懒得管了,如今听着听着,倒是习惯了。“我让你去找老夫子问童生试的事情,你问得怎样了?”
罗秋韵不答,反问回来。“夫子说,确有此事,他已经把名单上报上去了,难道你怀疑秦寿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要整天立?”
沈伞说罢,忽然明白过来了。“我就说嘛,那家伙平日里连正眼也不瞧一下我们,怎么会突然请天立去贺寿,这混蛋,我饶不了他。”
罗秋韵看着沈伞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句话,不禁摇摇头,说:“你怎么饶不了他?人家可是县尉之子,官二代。”
“那又如何,我也是勋爵之后,只不过现在……”沈伞一开始的时候说得是牛逼哄哄,但到了最后也意识到现实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罗秋韵耸耸肩,接着说:“你的情况,咱以后再说,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天立救出来,现在我们既然弄清楚了原因,那么好办,你去大街上找一些乞丐……”“这样可以吗?”
沈伞听了罗秋韵的计策,不是他怀疑什么,而是不敢相信这样做有用。“自然,你照做便是,天立是我亲弟弟,我难道会害了他不成,而且他大病刚愈,可不能在牢房里久待,否则伤了身子就麻烦了。”
罗秋韵语气坚定道。沈伞见状,点点头决定去搏一把,谁让他想不出别的办法,而且出谋划策的人是罗秋韵的话,他有八成的把握相信此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