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又挠了挠脖子,试着问道:“诶?湶溢峰怎么样?要不送我去下峰吧!”
“下峰呀~!”
六长老故作为难的捻了捻胡须,嗞嗞摇头:“下峰不建议你去。”
“下峰馆主孙友道,向来对中峰持有偏见,而且叶馆主在世时,没少欺压下峰。现在叶馆主不在了,孙友道正缺少一个报复对向。”
“额……” 白一朵发现灵湶宗太危险了,不是禁欲就是结仇, “还是我们灵源宗好啊!”
想到自家宗门,白一朵的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熟悉而温馨的画面。 只可惜,他现在需要救治神女,还不能离开灵湶宗。 想了想,白一朵试着问道:“六长老,咱们灵湶宗除了三峰,就没有别的去处了吗?”
六长老内心激动澎湃,酝酿半天,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咳~!”
啐拳轻咳一声,六长老肃傲的板了板身姿,“三峰馆院乃是立宗根本,正籍使然!……不过,还是有其它去处的。就比如如抒才,他是四长老的族孙,也是四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属于任何一峰;又比如钰安,他是孙执事的内侄,得到孙友道的亲传,虽然寄名下峰湶溢山,却并不受馆院约束……” 说完这些,六长老闭目晃脑,总结道:“长老亲传,地位尊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去处!”
六长老说完偷瞄一眼少年,内心呐喊:‘你快求我呀~,你求我,我就答应你。’ 白一朵抠着下巴,若有所思。 “所以说,除了三峰馆院,我还可以拜长老为师,成为亲传弟子,授气亲传?”
六长老故作尊傲的顺着胡须,腰杆笔挺,英姿飒飒。 “灵湶宗有七位护宗长老,三为馆院执教。七位长老的性情各异,想拜长老为师,并非易事。长老一生只收一位秘传弟子,如今,除了镇守龙眼的七长老,只有我老六,不曾收过弟子!……” 六长老觉得自己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求师吗? 但是白一朵好像真的没有往他这方面想,这让六长老等的心急, 轻咳一声,六长老怅然若失的45度仰望天空: “说起来,老夫也该收一位亲传弟子了~!”
“我的寒念御龙诀,一旦炼成,可冰封千里荒原、洒水成刃、操雨为矢……” “哇,这么厉害?”
白一朵脑补了一下画面,练成这种功法,在下雨的天气里一指苍穹,天上的雨点就立即变成冰刀,即便是千军万马也能分分钟屠戮殆尽。 六长老傲然而立,翘着下巴又说:“老夫还有练器之法,可以将普通的玄铁兵器推纹练灵,成为3星圣兵器。”
在这个世界里,有灵气加持的兵器可遇而不可求,因为练器师极为罕见,通常一柄1星级的圣兵器都能被争的头破血流,就别说3星了,随便拿出一柄,都是无价之宝。 “灵湶宗究竟是什么运气,不仅有存世不多的炼丹师,竟然还有炼器师?”
白一朵心中腹诽,脸上却洋溢着崇拜的目光: “哇!六长老真厉害~!”
六长老洋洋得意,轻瞟一眼少年,晃了晃脑袋:“如果有人拜我为师,老夫定会倾囊相授……” 六长老感觉自己暗示的够明显了,这小子再怎么榆木脑袋,也该动念了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白一朵身为北岸人,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 于是,六长老又是各种姿态的暗示,差点学叱灵道人和魔焱尊者那套,那宝贝砸他。 “额……白一朵,老夫说了这么多,你就一点感触都没有?”
“当然有所感触!”
白一朵肃然说道,仰天叹息:“如果我的师尊没有陨落,一定会像六长老所说的那样,秉承道心,倾囊相授。所以,我一定要尊属师尊的遗愿,留在师娘的身边潜心修炼,秉承道心……” “……”六长老有些口干舌燥,诧异的问:“白一朵,你确定要去上峰?就不怕公孙浩为难你?”
六长老还想说什么,被白一朵肃然的一挥长袖打断:“道心难逾,承受一时的艰难与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六长老脸皮抽搐,一种无力感充盈全身。 “诶~!也罢,那就先让他去湶露山吃点苦头吧。”
六长老心中腹诽,不怀好意的偷看一眼白一朵, 又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赤色瓷瓶,喉结滚了滚,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 “白一朵,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随我来吧!”
说罢,六长老长袖一卷,带着白一朵,化作一道长虹掠过天际。 …… 湶露山,又叫湶露峰,是整个宗门最高的院落,殿宇气派,院阁幽深。 半空临近,白一朵看到无数的弟子修诀舞练,或是隔空御剑、或是凝诀幻阵、或是吞吐云雾…… 白一朵看到,有人掌间捧着一簇灵气催生的火焰,火苗窜涌,变化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火兽。 白一朵还看到,有个人头顶飘悬着一片很云团,云团里闪烁雷电,噼里啪啦,他走到哪儿雷雨下到哪儿,周围的弟子看见他都下意识的避开。 白一朵还看到有人在炼丹和铸剑,蒸蒸丹炉跳动着火焰,古怪的药香弥漫天际。这是灵源宗不可能看到的画面,而在灵湶宗,也只有上峰湶露山才有丹道的教程, 放眼一圈,白一朵发现,整座仙山看起来就像是杂耍的戏班子,修士们各显神通,热闹非凡。 …… 一道长虹破空而来, 有药童打扮的弟子前来拜迎:“弟子林墨,见过六长老……” 六长老轻拂长须,点了点头,指向身后的少年:“他叫白一朵,今后为湶露山弟子,好生帮抚。”
名叫林墨的药童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少年。 “六长老,上峰收取内门弟子是有考核的,馆主他……”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六长老勃然大怒,斜睨了一眼林墨,转瞬又略带温柔与慈态的看向白一朵。 “一朵,你且留下,公孙浩那里由我去说。”
六长老说完抬前一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殷殷的转过脸来:“对了,把你的道种给我吧,我亲自帮你寄放上峰的道心阁。”
一旁的林墨瞠目结舌,心想这个白一朵究竟是什么背景?六长老亲自带来、还要亲自去帮他寄放道种? “这么亲昵,该不会是六长老的私生子吧?”
林墨冷眼旁观,内心里即惊讶又好奇,甚至有些嫉妒。 白一朵看一眼写着‘白一朵’三个字的小瓷瓶,越看越诡异,便呈给了六长老。 “那就劳烦六长老了。”
接过小瓷瓶,六长老转身间催生灵力,在赤色的瓷瓶上熏染了一层紫色,迅速的塞进袖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