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诗被五花大绑塞进了轿子里,任凭她怎样反抗,都已无济于事! 灵源宗沃野百里,仙域之下自成圜圚,繁盛喧闹。 这时,林家队伍浩浩荡荡,白衣少年失之交臂,看一眼颠晃的轿子,未作多想,兴高采烈的往回赶。 “虽然迟了一天,但总算是炼制了洗鳞丹,林师姐一定会很开心吧。”
想到这里,白一朵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小身板傲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虎虎生风。 一对母女路过跟前,女儿目光奇异看过去,怯惧的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娘亲,她的的样子好吓人。”
母亲捂了捂女儿的眼镜,嫌弃的直嗞嘴:“女孩子家,粗枝大叶的,成何体统!玉儿,千万别学她,以后肯定嫁不掉的。”
白一朵神识敏锐,听到母女俩的话语后,低头看一眼。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女装。于是放缓步伐,偷偷观察街道中女子走路的姿势, 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这样…… 扭腰、摆臀、水蛇步…… 忽然的,一只白皙的手臂搭在了白一朵的肩膀上,把他吓的‘花容失色’。 “呀~”连惊叫都尖锐了几分,差点弹出莲花指。 当回眸看到一张俏丽恬静的笑脸时,白一朵眼睛一睁,下意识的扭头就躲。 “一朵师兄,我就知道是你。”
杜灵儿一袭红裙,手提宝剑,精致发髻在喧闹的街市中显得鹤立鸡群,惊艳四方。 见白一朵小脸胀红的掩臂逃逭,杜灵儿欣笑的脸上凝起一丝诧异,追过去问:“一朵师兄,你怎么了?看到灵儿不开心吗?”
白一朵无奈的停下脚步,芥蒂四周,憨笑摇头:“看到灵儿师妹,自是开心的。只是……” 白一朵摊起云袖,尴尬的笑了笑:“灵儿师妹,我穿这身,你不会觉得我是那个吧?”
“哪个?”
杜灵儿秀眉微凝,摆了摆头。清澈的眸子扫过,笑盈盈道:“很好看呀,一朵师兄穿什么都好看。”
杜灵儿扑闪着醉人的大眼睛,好像白一朵穿不穿女装在她看来都一样,即便是在喧闹的大街也能一眼认出, 说完小手揪着衣角,昂起脸,深情凝望,眼眸中波光粼粼。 “看到一朵师兄安然无恙,灵儿真的好开心。”
白一朵一愣,对上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说比武场的事吧?”
白一朵笑着摆了摆手:“没必要为我担心,我很抗打,没事。”
说罢取出一只木头盒子,在女孩面前缓缓打开。 “呐,你要的榕花勋章,我拿到了,送给你。”
然而,随着木盒的打开,青铜色榕花在烈阳闪烁光辉,荧光斑驳中,一枚青色光点忽然从杜灵儿的眉心飞出。 “诶?”
白一朵愣了一下,向着光点飘去的方向追看一眼。 但青色光点转瞬即逝,消失在天际之上。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光点?青色的。”
白一朵迟疑的问,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面前的少女却是神色一凝,手掌按着额头踉跄一步,有些目眩。 “灵儿,你怎么了?”
白一朵关切的问,伸手抓住杜灵儿的胳膊。 后者缓缓抬起秀眸,灵动的眸子此刻变的冷凝漠然,似秋水无波,天高云淡。 “你……”杜灵儿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美女’,凝视许久,才恍然的捂了捂嘴,嫌弃的摆开胳膊:“你是白一朵?”
…… 街道外的一个楼阁之上,青色光点蜉蝣般飘忽萦绕,最终落在一位女子的指尖。 女子手指一弹,青色光点融进眉心,消失不见。 而很快的,女子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咳嗽不止。 “既然一朵并无大碍,我也放心了。”
柳兰兰喃喃道。 说完收回目光,兴叹一声。 昨夜与纳兰捷的一战,让她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都得修炼疗伤。 “让两个孩子自己结缘去吧,希望他们可以相互激励,早日迈入修仙之途。”
说罢,柳兰兰身形一旋,化作一道长虹,向着第二仙域飞射而去。 而在不远处的街道里,此时的杜灵儿却是满目鄙夷的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嫌弃,又有些想笑。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嗜好!”
杜灵儿上下打量着白一朵,还是忍俊不禁。 白一朵小身板一晃,深提一口气,质问道:“灵儿,你刚才还说我很好看的。”
杜灵儿秀眉微凝,盯着眼前这位女装大佬,满目鄙夷,那戏谑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对,不用怀疑,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灵儿,你怎么了?”
觉察到杜灵儿的态度漠然,白一朵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失落,心中暗想,难道是这枚青铜榕花让她不满意了? “本小姐没工夫看你表演!”
杜灵儿忽然冷傲说道。 说完打量一样白一朵捧在手心的木盒,看到木盒中的榕花勋章,冷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涟漪。 “这就是你武斗的战利品,榕花勋章?”
“嗯嗯嗯”白一朵一连点头,双手奉上:“幸不辱命,送给你。”
杜灵儿脸色变得古怪,没有去接,视线却从青铜榕花缓缓移到白一朵那张纯白干净的脸上。 四目相对,周遭一片寂静。 忽然一阵清朗的笑声打断此刻的静谧,悠然荡漾。 “呵呵呵,灵儿,你的这位朋友好生熟悉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杜泽平迈着悠闲的步伐,郎笑而来, “哥,他换了身女儿装,你就不认得了?”
一语提醒,杜泽平恍然大悟,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白兄?”
见妹妹点头,杜泽平瞠目结舌,转即却又忍俊不禁,想笑又强忍着,脸都憋红了 尴尬呀! 白一朵脸皮抽了抽,感到无地自容。 瞥一眼杜泽平,收回目光:“灵儿,这东西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可就扔了。”
说完等了一分钟,见杜灵儿还是没有伸手去接,白一朵将装着青铜榕花的小木盒往边上一抛,扭头就走。 脸色冰冷,似千年冰霜极寒不化。 谁还没有一点自尊的? 为了这枚青铜榕花,白一朵挨了多少拳,受尽白眼,不惜与整个正乙堂的弟子结怨, 可是,杜灵儿却忽然变了脸色。 “刚才还好好的,一拿出榕花勋章就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什么意思?”
白一朵心中腹诽,脸色苦的掉汁。 杜泽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榕花勋章他是知道的,对于内院弟子而言,这小小的一枚勋章表示着无上荣耀。 似乎猜到了什么,杜泽平恶瞪妹妹一眼,迅即捡起木盒追上前去。 “白兄请留步……”“白兄,我这妹妹脾气迥异,莫要当真呀!”
说罢,回眸冷瞪杜灵儿一眼,向她招了招手。 后者面色古怪,赯着脸走上前去,迟疑的接过木盒子,拿在手里扬了扬:“白一朵,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但是谢谢你,我收下了。”
展开木盒看一眼,杜灵儿秀眉一蹙,将其收进储存袋中。 见状,杜泽平一把勾住白一朵的肩膀,晃了晃道:“白兄,男子汉莫要这般小气嘛,呐,今天我作东,请你喝酒。”
白一朵本欲拒绝,毕竟心念家中的林雨诗, 可是盛情难却,又有杜灵儿在此,一再推脱反而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白兄,我这里有还有一套衣衫,若不嫌弃,把女装换下来吧。”
杜泽平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叠衣服,言道。 他倒是不鄙视白一朵有特殊癖好,只是这白一朵生的白白净净,穿上女装嫣然一位出尘佳人, 作为男人,是怎么看怎么怪异,杜泽平担心这样待的久了,自己会变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