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抱在怀里的不是软萌可爱的小女孩,而是,一把长着锥刺的荆棘。 “快吸收,我就要挡不住纳兰捷了!”
司婆婆忽然催促道。 现在的白一朵只觉得是骑虎难下,抱也不是、丢也不是, 低头看一眼,发现小女孩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化,似乎是被吸收了血肉,在眼前模糊消失。 “奶奶,我受不了……” 刺痛感让白一朵备受煎熬,最终还是力竭,手臂一松,五道金光齐刷刷的从胸膛喷射而出。 这一幕差点没把司婆婆气吐血,在白一朵看不见的地方愤恨的戳了戳拐杖,随即也因为自己的灵力枯竭,在月光下淡化成一片虚无。 大汗淋漓的白一朵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朝着远处山脉喷射而去的五道金光,自责的直锤地面。 但是胳膊一用力,牵扯到了身体上的某处疼痛,低头看时,就发现腰部隐隐的有一道疤痕。 擦掉黑灰,白一朵惊讶的发现,皮肤上赫然出现一个五角星图案。 “这是五脉灵图,找到逃离的五脉碎片,凑齐灵图,你便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拥有全系灵脉的人。”
司婆婆沙哑的声音在周边徘徊,柔弱无力,像是很虚弱。 白一朵忙四下找了找,焦急的喊道:“奶奶,你在哪?我现在该怎么办?”
“快离开这里,我的灵力已经耗尽,短时间里不能再陪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司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后来再也听不清,白一朵才惊慌失措的大喊。 “奶奶……,你不在这里,我该怎么办呀!”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一阵疾风,在废墟中掀起狼藉的碰撞声响。 短暂的惊慌失措过后,是白一朵凝厉沉着的目光。 但这时候的他体内冰寒翻涌,似乎是因为没有什么可分化视线的,便是更加寒冷与煎熬。 极具的寒冷催使人意识里混沌,白一朵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失去意识,否则等到纳兰捷赶来,他的所作所为必将引来滔天怒意,到时候有一百个白一朵都不够杀的。 司婆婆动用了空间抽离之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在平行时空里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所以,在纳兰捷听到爆炸声到赶来现场,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而只是这一瞬间的时间里,白一朵已经爬出废墟、吸纳五脉童子、离开现场。 “奇怪!丹炉爆炸,我的灵婴呢?”
在废墟中一番掀找,纳兰捷激动的脸上逐渐变得狰狞。 “快出现,我的灵婴、我的全系灵脉,有了你,什么宗主灵源道人、什么汨罗江北岸、什么世界规则,我就是世界规则……” 可是,他却翻遍了废墟也没能找到自己辛辛苦苦炼制百年的灵婴。 所谓灵婴,就是以命含不同属性灵脉的女婴,配以珍奇灵宝,每三年投炉一次,坚持百年。 百年后,炉碎丹出,再以肉身相容,偷天换日。 此法固然阴毒,可对于没有灵脉的普通人而言,也算的上是巧夺天工。 废墟中,年迈老者癫狂的把每一块砖石都搬起来看一眼,即便是一只烧焦的老鼠,也要反复端详…… “我的灵婴……” 可能最终还是发现了什么,纳兰捷仰天长啸,怒不可遏! 而这时候的白一朵已经溜达到了西厢。 今晚的纳兰家族实在是太混乱了,族中到处都是明哨暗卫,巡逻的族中强者全方位无死角排查,任何人都不可能出入纳兰府。 白一朵也毫无例外,被堵在西厢无路可逃, 这时,他身体里的寒流张涌翻腾,叱寒感让他眉毛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好冷呀!”
白一朵口唇打颤,神识在身体里游走,看到碎裂的白色棋子,便知,这就是冰寒的源头。 “白色棋子崩溃,叱灵道人的冰寒灵气无处容身,所以才这么寒冷!”
“如果可以想办法收起这些冰寒属性的灵气,就好了!”
心中忖度,白一朵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白色棋子崩溃了,短时间里没办法重新塑造。但是黑色棋子完好,冰寒属性的灵气为什么不可以放进黑色棋子的宫殿里?”
这个想法一出,白一朵在短暂的自嘲和否决后,反而慢慢的开始考虑可行性。 “防护灵阵的四脉灵气可以转换成两根灵气丝线,这说明灵气本是同源,即便是不同属性的灵气,也可以以特定的方式共存。”
所谓太一生两级,两级衍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 棋盘中只有黑白两种棋子,但好像已经包罗万象,是这个世界的缩影。 而棋盘又是黑白棋子的载体,万物归一。 “黑色棋子激活后是空间宫殿,如果把白棋残片放进空间宫殿里,有了宫殿的隔绝,冰寒灵气会不会也被隔绝呢?”
想到这里,白一朵发现这个想法很有创意, 一旦成功,这就标志着,棋盘内的宫殿可以摆放和储存任何东西,成为空间宫殿。 想到自己还藏在后门外的竹篓,以及竹篓里乱七八糟的物品,白一朵忽然很期待这个创意可以实现。 “如果刚才发现这个创意,纳兰家族密室内的奇珍异草就可以收纳其中,简直就是一个随身仓库呀!”
说干就干, 白一朵赶紧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调动棋盘内七零八散的白色灵气,打包压缩,尝试着往棋子宫殿内送。 黑和白好像天生有着相斥性,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但白一朵真的太冷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摸索。 就这样周而复始,在尝试了数十遍之后,逐渐有了一点感悟,调试了一些方法后,终于成功的送进去一股白色灵气。 这让白一朵激动坏了,棋盘内的空间宫殿可以储存东西,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呀! 但因为才发现,白一朵还不能得心应手的操作,几次之后,他的神识之力有了颓势,渐渐被迫挡出体外。 不过因为一番运作,那种极度冰寒的煎熬感已经减缓了不少,眉毛上的冰霜也开始融化,变成一粒粒细小的水珠挂在睫毛上。 这一天的奔波让白一朵力竭,到得现在,再也没有了力气,靠着墙壁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意识模糊中,白一朵好几次因为寒冷打了个激灵后惊醒, 后来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忽然身体变得很轻,眼皮很重,睁不开,但鼻子是灵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与此同时,怀抱里多了一个东西,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 直到第二天早晨!…… …… “白…一…朵……” 一声震耳欲聋却夹杂着恐惧的叫声,把睡梦中的白一朵惊醒, 一个激灵睁开眼眸,就看到眼前是一张含有震惊与害羞的俏丽脸蛋。 白一朵有一瞬的愣神,耳膜还在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很快的,白一朵就惊讶的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并且……他的衣服呢? 没穿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抱着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抱着的是谁? 只见纳兰锦月满脸怒羞的盯着百一朵,往下看,他的手还覆在身体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