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怎么就降了位份,不,千万不可以降位,就算是只从妃位降到昭仪,她同样会被人耻笑。还要禁足半年,上次被禁足一月,皇上都没有帮她说说话提前解禁,现在已经到了年末,过完年后天气暖和了,皇上就要开始选秀充盈后宫,那时候她还在禁足,还能有什么作为,新进来的小嫔妃谁会尊敬她?“求太后娘娘开恩,是嫔妾错了,嫔妾不该对朝臣指手画脚,不该干涉皇上的决定,嫔妾愿意给大臣们道歉,求太后娘娘开恩不要降嫔妾的位份,嫔妾知错了。”
徐妃顿时匍匐在地,用力认错。太后都被她气笑了:“哦,你去给大臣们道歉?怎么你徐无双的面子这么大,可以无视祖宗家法,让众位大臣为你求情不成,我看你是根本没认识到错误,你说说你怎么给他们道歉。”
身为后宫嫔妃,平日里外男都不能见,如何能去给大臣道歉,真是越说越错。皇帝现如今登基不久,全然仰仗各位大臣辅佐,如今皇上受徐妃蛊惑,随意给他们塞女人,朝臣们会不会认为皇帝是在安插细作,好监视他们的行为,若皇帝真的有这个想法就好了,偏偏这次就只是胡闹。正室夫人们谁能毫不埋怨地接受,自己孝敬公婆操持家业,突然被赐了两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妾室,要花费心思安排防范不说,难道是皇上认为她们不贤惠,用这一招来警醒她们?这个徐无双,相貌生的美若天仙,内里无才无德,要不是顾及皇帝对她尚且有几分喜欢,太后恨不得给她把位份一撸到底。徐无双痛哭出声,却不敢载接话,太后现在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这次是全心全意为他的份上,能够向太后求求情。祥福宫的嬷嬷们把徐昭仪一路‘送’回了瑶华宫,瑶华宫宫门立刻关闭,三个门都有祥福宫的人把守,吃穿用度每日会有专人送来,这次太后来真的,不但徐昭仪出不去,瑶华宫里的下人奴才都出不去。皇帝周瑞听闻太后今日大发雷霆,立即从勤政殿赶了过来,方才太后下旨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徐妃降位成了徐昭仪。周瑞觉得这次的事,太后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是男人之间互相赠美人,这放在以前也不是没有。不过看着太后此时余怒未消,周瑞坐在太后塌边:“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可好些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母后生气呢。”
太后看着尚且年幼的皇帝,他到现在也不觉得这事是大事。太后原本也没想太多,今日武安侯夫人进宫,与她原原本本分析了一通后,太后尚且姓吴过来,皇帝这回做的事不地道。皇帝是九五之尊,有错自然是旁人的错,但是道理他却要明白。太后语重心长的把这件事分析了一遍,皇帝的面色从不在意到渐渐凝重。太后道:“皇帝,此事不是不能做,是你没想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该把这件事交给徐昭仪去做。哀家查看了名单,光她徐府的庶女就赐下去五个,而且去的都是朝廷重臣府邸,你说说她是想做什么,以为靠这些妾室就能拉拢那些大臣了?对外她是你的嫔妃,她做的事不就代表你的意思吗。若真是能做内应也就罢了,可是就凭徐家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不是哀家打击你,内应这样复杂的事她们做不来。”
周瑞站起来道:“是,母后说得对,是儿臣想的太简单。”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座的臣子们,因不好推辞所以接受了赐人,可是脸色却都不太好看,原来是在疑心他安插内应。太后拍拍周瑞的手:“皇帝也不必如何,这事起因在徐昭仪,是她包藏祸心另有所图。哀家已经罚她了,消息传出去臣子们也都明白哀家的意思,你可不许为她求情,这样空有美貌内里一包草的女子,你平日里宠爱些无妨,万万不可放权纵容她们。你我母子相依为命,为娘只希望你能做好一国君主,守好先皇留下的江山,让百姓过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周瑞原本的确想求情,听了母后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便打消了求情的念头。再三保证会好学勤政,亲自服侍太后喝完药睡下,自己方才离开祥福宫。瑶华宫,徐昭仪回来后一直坐在榻上,等着皇帝求情来看她。她去祥福宫的时候,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就去找找张公公了,皇上肯定会去太后求情。从白天等到晚上,始终不见皇上的踪影。之前出去的小太监一回来,就被带到徐昭仪跟前问话。当听见小太监说皇上的确去了祥福宫,徐昭仪急忙问道:“那皇上可有为我求情,皇上怎么没来看我?”
小太监磕磕巴巴道:“回昭仪娘娘,皇上回了勤政殿后就没再出来,奴才问过张公公,皇上并没有吩咐什么。”
声音越说越小,小太监身子都在隐隐发抖。徐昭仪大喊道:“不可能,皇上不可能不管我,肯定是你没用没打听清楚,你滚出去再打听,没打听清楚就别回来,你滚。”
与此同时,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一把掀翻桌子,又开启了打砸模式。那小太监巴不得赶快滚,再留下来搞不好要被毒打一顿。守在宫门外的婆子们听见了瑶华宫里瓷器碎裂的声音,互相望了望不予理会。太后吩咐了看好瑶华宫,主子和下人都不需要出入,其他的一律不管。晚上徐无双被降为昭仪且禁足半年的消息,就传到了楼府。江落薇道:“武安侯夫人果然厉害,进宫一趟,徐妃都给降成昭仪了。昭仪与妃位只相差一级,要升上来却不容易,太后这一招真是高明。妃位就在眼前,看得见够不着,禁足半年出来,后宫可就变天了,也不知昭仪娘娘可有什么办法重回妃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