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领略了他的厉害。现在想来,前世他能隐忍这么久,实在是不容易。他是高高在上无比尊贵的胤王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想要得到她,易如反掌,可他并没有,一次都没有越过雷池。哪怕是不得不同床共枕,他也始终没有强迫她任何。司妘低着脸,水汽氤氲了眸子,她想,他定然是爱惨了她,才舍不得伤害她分毫。想到这,她忍不住转过了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祁玄胤原本认真仔细地为她洗漱,在她吻上来的那瞬间,身子猛的一僵。或许是升腾的水汽太过暧昧,或许是她白里泛红的肌肤太过诱人,又或许是他体内禁锢已久的野兽得不到满足……他几乎是瞬间就化被动为主动……待到两人洗漱完毕,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司妘彻底累瘫,就连擦干身子,穿衣裳这些事,都是祁玄胤一手办好的。他知她累,两人穿好衣裳之后,便抱着她走了出去。一路回了房间,再抱着她重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仔细为她梳着长发。司妘望着铜镜,那上面,映照出他英俊的脸,那双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黑眸,此刻如同春日里的湖水般,平静温柔。她是很难得从他脸上看到温柔,他的温柔时常是藏在黑宝石似的眸底。正如他的感情,深沉含蓄。他为她梳好长发,为她简单地挽了发髻,再挑了一个她平日里素爱戴的玉钗子插入秀发之间。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自然到好像是做了成百上千遍一样。事实也是如此,在前世,他便有为她梳头挽发的习惯。一直到今生,他的手法,都未生疏半分。他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黑眸睨向铜镜里相互依偎的两人。在她耳旁轻声问:“可还行?”
司妘知道他问的是他挽的发髻,便勾了勾殷红的唇角,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岳父大人即将回家,我们也该去迎接岳父大人了。”
他说着,正准备抱起她。司妘脸一红,嗔怪似的在他胸膛轻打了一下,“你还想抱着我迎接父亲不成?”
虽然名字上了玉牒,两人也早在前世就已经是夫妻,但这一切只有她和他知道,司正是不知道的。她做不到让他抱着她迎接父亲。祁玄胤哑笑一声,“不抱,只是你……”“我什么?我可以的!”
司妘红着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哪怕是不可以,她也得装出来可以的样子!说完,她便扶着梳妆台站了起来,全身上下,仍旧是酸痛得厉害,尤其是腿,酸痛还带着一种软绵无力感。走了两步,更加是酸痛得不行,但也还能忍,就是走得慢一点。司妘自己缓缓走出了里间,甚至腿还有点微微打颤,好在有长长的裙摆遮着,不至于叫人看见。要不然,这被人看见了,她以后还怎么抬起脸做人呀?想到这里,她又幽怨地看了祁玄胤一眼。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就好像是饿了上百年突然释放出来的野兽一般,非得把她吃干抹净才罢休。望着她幽怨又可怜兮兮的眸子,祁玄胤顿时心疼又自责,将她拥在了怀里。他早在前世就品尝过她的甜美,正因为品尝过,才念念不忘,才压抑已久,再次品尝,便控制不住自己。苦了她今生这副身子,乃是初次历经云雨之事。祁玄胤有些自责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司妘微微咬着唇,脸红通通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虽然身体酸痛得很,但前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与他有了关系,在后来,倒是有些遗憾,今生得以在清醒之时将自己交于他,也是弥补了遗憾。所以,她心底里,是喜悦的。可这个男人在战场上厮杀经验十足的战神,在男女情爱方面,再细心也仍旧是有着空白的,哪里懂得她的心思?司妘索性不说话,自己便走了出去。祁玄胤随即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一阵温暖,心里那点幽怨顿时烟消云散。出了银月轩的院子,刚好遇上前来的烟雨。烟雨见两人十指紧扣,脸上的笑容都乐开了花。她家小姐和王爷的感情真好呀!等小姐成了胤王妃,胤王爷一定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到时候,她就可以跟着她家小姐吃香的喝辣的,享进荣华富贵了!“小姐!小胖球传信说,老爷已经回到了十里长街,马上就要到啦。”
司妘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嘴上说着,脚下已经加快了脚步。然而她再怎么加快脚步,也才刚比得上平常走路的速度。好在烟雨心情愉快,并没有发现异常。一行人刚走到将军府门口不久,夜风便远远地驾着马车驶来。司妘站着,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也几天没见爹爹了!马车缓缓在门前停下。夜风一下马车,便拉开了车帘子。司正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满脸笑容,先是感激地看向了祁玄胤,点了点头。之后才满脸慈爱地看向司妘,“妘儿,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