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书香阁府。 鱼诚安静的坐在阶梯上,看着星空下的月色,那么轻柔醉人,不知不觉,从外围飞来了几只萤火虫,点缀着这片景色。 此时鱼诚的内心在想一些事情,明天就要前往边塞征战了,不知道,我这一走,又是多少春秋,父母年事已高,在书香阁内有人照顾,我也很放心。而李白老弟要在成都潇洒,子建月儿有许姨悉心指导,婉儿还有老伯,如此一来,我这一生似乎过得很圆满。 可是以后我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怕我来不及面对,而匆忙的失去一些东西。 这种预感,就是命运的劫数吗? 这一路走来,充满了太多的回忆,那些充满了戏剧性的故事,而我只是一个主演,我时常在想,未来发生的那件事,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漆黑色星空下的月色默默闪耀着,只见从内阁一位年轻貌美,衣着朴素的女子走了过来。 带着她极其细腻温柔的声音问道:怎么?在想什么呢?鱼。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鱼诚淡然一笑道,随后眼神又凝聚了几分,带着一丝叹息。 “跟我说实话吧,我想听。”
上官婉儿轻松回应着,紧接着她也坐了下来,想安静的听有关他的故事。 “你……想听?”
鱼诚有点好奇问道。 “……嗯,有关你的故事。”
上官婉儿轻声回答他道,因为明天……他就要赶往远处的战场了,恐怕这一分别,不知何时能见了,而且战场无情,热血飞扬的不只是兵戈刀刃,还有无情的厮杀。 “我的故事吗?让我仔细想想。”
鱼诚略有所思,轻松微笑道。 “嗯…”上官婉儿安静躺在了他的怀里,看着星空下的月色,那栏杆上飞舞的萤火虫成了场上唯一的观众。 随后鱼诚抿了一下嘴唇,开口回忆道:我从小出生在一个小渔村里,那时家里没什么钱,我就跑到隔壁邻居家借书看,后来家里有了些富余,我便自己跑到书堂里听私塾先生讲课,就这样,春去秋来,我没有落下功课,我的伙伴们出去玩耍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独自坐在海边上学习,虽然饱受孤独和磨难,可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后呢,然后呢?”
上官婉儿忍不住好奇问道,点燃了她心中好问的火焰。 “后来啊,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恶霸,把村里的粮食和金钱都抢走了,我当时发现我握的书籍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我只是一个穷酸的秀才,所以,我发现,学文根本无法解惑人心,那一刻,我有了学武的冲动,我想靠自己的实力打造属于我的法则,武力,是力量的证明,而侠义,便是支撑我走下去的道。”
鱼诚不紧不慢的讲着故事,只是故事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才有了亲身体会的感觉。 “后来呢,后来呢?”
上官婉儿好奇的问道。 萤火虫们也安静的趴在木柱上,听着这个故事,自己的后尾灯光也不停闪烁,撩起了这醉人的月色。 “后来?”
鱼诚颇有调笑反问道。 “嗯……”上官婉儿很认真的回答着他。 “后来我拜师学艺,在江湖上刀尖上行走,救济了不少百姓,每次看到他们开心的笑容的同时,便是我幸福的时刻,我觉得世间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文字来表达,有时候,侠义精神更能亲身体验到,我称之为实践行动。不过我同时兼修学业,一刻都不敢懈怠自己,我认为,知识同样重要,书籍获取的是知识,而江湖教我的是生存之道。”
鱼诚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因为在这片江湖的天下游走,除了丰富的知识,还有更凶狠的生存技能。 “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走过来的,一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上官婉儿听着他的故事,略有欣慰说道。 “哈,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一个人,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位白衣少年郎,他的身上有我喜欢的性格,他叫李白,是位浪漫洒脱的酒中仙。”
鱼诚很有耐心的讲解说道,因为自己的婚宴,也并没有通知白衣少年,这着实有点遗憾。 “……酒中仙是何许人物,能引得鱼你如此青睐。”
上官婉儿有点好奇问道。 “听说伯牙子期吗?我想就是那种情怀,子期亡,伯牙伤而绝弦,世间唯一的知己,也独有的一位知己,懂他的心意。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相受,没有人知道我笑容的背后,所隐藏的心酸感。”
鱼诚淡然一笑回答道,但却陷入了一丝考虑,不知李白老弟在成都呆的怎么样了?也不派个信鸽给我传封书信。 “夫君此言,很巧妙,既然是至真知己,况且能跟夫君为兄弟之人,那真的可是个传奇人物。”
上官婉儿安静回答他道。 “嗯……很庆幸,能得一知己,更得一佳人。”
鱼诚微微一笑,调趣说道。 “明天就要出发了吗?”
上官婉儿回到正题,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是的,匈奴未灭,丈夫岂可归!”
鱼诚紧紧握住了双拳,眼神里充满了一股愤怒,因为,大唐边塞的子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上官婉儿听后,安静的整理了一下鱼诚的衣袖和脖领,关心他道:“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终有一天,我会消灭匈奴的铁蹄,还你一个完整的我。”
鱼诚幽默风趣笑道。 “傻瓜,记得回来!”
上官婉儿娇羞的在他怀里躺着,轻声细语说道。 “会的,夫人。”
鱼诚安静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讲着以前的故事。 只见鱼诚说着说着,看到上官婉儿像只小猫一样躺在自己的怀里,静悄悄的睡着了…… 鱼诚看到后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便抱着熟睡的上官婉儿走进了书香内阁府。 只见这故事里,讲故事的人还没有讲完,听故事里的人却已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