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渺露出面容,冷冷的看着林知意,“算你聪明,居然识破了我的身份。”
“你是楚向天的女儿,又为何要冒充南疆圣女,污蔑晋王妃?”
宇文冲锋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拔剑怒指楚渺渺。他是禁卫军统领,陛下御赐的带刀统领,就算是除夕宴这种场合也能带兵器参加。此时此刻他拔剑指着楚渺渺,楚渺渺冲他轻蔑一笑,半分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她身后的白衣人上前两步挡在楚渺渺身前,拿出令牌来,声音沙哑道:“她就是我南疆圣女,并没有冒充,这是我的令牌,还有吾王的亲笔书信。”
“信拿过来。”
墨帝抬了抬手。宇文冲锋警惕的盯着白衣人,从她手里接过令牌和信,交给太医检查了一番后才呈给墨帝。信纸是牛皮纸,符合南疆的习惯。墨帝看完后放下纸,含笑道:“原来你的母亲是南疆前任圣女,怪不得能得楚神医至死不渝的青睐,冲锋,你退下吧,她确实是南疆圣女。”
皇上都发话了,宇文冲锋虽然不愿,但也收了剑,退到一旁。“是。”
“这信上有南疆女王的王印,令牌是南疆祭祀的令牌,朕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南疆如今的大祭祀,南梧月吧?”
墨帝看着白衣人,淡淡开口。南疆大祭司,相传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无人见过其真容,她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圣女的安危。刚刚宇文冲锋拔剑时,楚渺渺身后那群人都没有动,唯独这个白衣人动了,可见只有她真正关心楚渺渺的安危。南梧月拱手,声音沙哑道:“皇帝好眼力。”
“父皇,虽然能证明她们的身份,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她们的话,这楚渺渺离京之前就和皇婶有仇,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报复。”
墨城萧吊儿郎当的开口,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众人这才想起来刚刚楚渺渺说的话来,只是这次他们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相信楚渺渺了。在场的都清楚楚渺渺心仪墨司南,曾经和林知意也起过冲突,现在她又是南疆圣女,说不准就是在挑拨离间。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楚渺渺牵着鼻子走。林知意坐在那里勾了勾唇,看向楚渺渺的目光冷的骇人。“陛下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就真的相信她吗?那场瘟疫,连我的父亲的都没有办法,我不信一切都有那么多的巧合。”
楚渺渺见众人都站在林知意那边,不得不搬出楚向天来,挑衅的看着林知意。林知意扯了扯唇,“楚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楚神医当世神医,但也只是医,不是神,是医者就有治不好的病,但他治不好也不代表我治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爹爹的医术还不如你了?”
楚渺渺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不悦,没想到林知意竟然真的狂妄,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林知意耸肩,无辜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很敬重楚神医的。”
楚渺渺:“……”她脸色难看了一瞬,阴冷道:“那你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林知意觉得有些好笑。楚渺渺这几句话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墨帝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把她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何还要跟楚渺渺比试,争这个高低?“你怕了,你的医术连我都比不过,更何况我父亲,你怕暴露自己下毒一事。”
楚渺渺眼神阴狠的盯着林知意,步步紧逼。她这次进京,摆明了就是冲着林知意来的,不将林知意逼到绝路,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晋王妃,你真的怕了吗?”
墨帝淡淡的看向林知意。林知意皱了皱眉,墨帝的意思是想她同意楚渺渺的比试。这是为何?她抬头,却见墨帝不着痕迹的摩擦着南疆女王的书信,那书信的内容无人知道,但墨帝却好像要告诉她什么一般。鬼使神差之下,林知意转头看向墨司南。墨司南懒懒的靠在毛皮椅子上,一双幽深的凤眸如谟讳深的盯着那张信纸,表情冷漠淡然,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大约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墨司南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滑动起来。痒痒的,麻麻的,但却让林知意脸色陡然一变,眼神瞬间锐利冰冷起来。楚渺渺居然打的是这种主意!她起身勾唇道:“好,我可以跟你比,但比什么,由我来决定。”
“不行。”
楚渺渺脱口而出拒绝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手脚?”
“我们比的是医术,无外乎需要的是病人,我能做什么手脚,反而是你,我更担心你下蛊,蛊虫入体,一般的医术可治不了。”
林知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渺渺。说出口的话却令人寻味。上首的墨帝目光深沉了一瞬,眼里闪过探究之色。“那也不能由你准备,万一你找了快死的绝症病人怎么办?”
楚渺渺咬牙瞪着林知意。“咳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从一旁传了过来,从楚渺渺进殿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的墨城霖捂住唇,虚弱道:“不如由孤来准备吧。”
“咳咳咳咳,晋王妃对孤有恩,楚姑娘自幼和孤相识,乃是挚友,孤两者都不会相帮,诸位觉得如何?”
林知意看向墨城霖,后者目光坦荡,甚至在她看过来时,还能冲她露出温和儒雅的笑容来。笑,笑,笑,这死狐狸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她脸上了,还敢冲着她笑。她不信楚渺渺进京这么大的事情墨城霖一点都不知道!没有这个死狐狸的帮忙,楚渺渺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京。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借着这件事,让她和楚渺渺治好章帆吧。这个死狐狸!不得不说,墨城霖确实是这么想的。借着这件事治好章帆的痴傻,又不用带林知意去长公主的墓穴,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让林知意输给楚渺渺。林知意一旦输了,他便借着由头去彻查临县之事,他怀疑临县那些私藏的军火武器远远不止墨池运回来的那些。这段时间他也在偷偷摸摸的查,但总归是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