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小羊不知道白心予要的是什么东西,只低头凑近了白心予的手,仔细端详。
什么东西?
见恶魔小羊这个样子,白心予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什么呢!我要东西!”
“嗯?”恶魔小羊这才抬头看向白心予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白心予眉头微蹙:“便携瓶,就是……算了,估计你是真的不知道,回头我还是问问小羊那个家伙吧。”
双臂环胸,白心予长叹一口气:“这个小羊,真是会闯祸!”
之前都告诉过她不准偷拿便携瓶去玩了,结果乱玩不说,倒是又把恶魔小羊的人格给激发出来了。
现在这个实验还不算特别完善的阶段,后期到底会不会有风险,会有什么样的情况,这些都是未知的。
可小羊这家伙呢!
真是……
“等明天看我怎么收拾她!”
听见白心予这句话,恶魔小羊打了一个哆嗦。
“你回去洗洗睡吧,早点休息。”白心予知道问恶魔小羊些什么东西估计也问不出来,还不如让她回房间洗洗睡了,免得再惹出什么乱子。
恶魔小羊想说自己不困,但是看着院子里毁坏掉的石磨和架子,她还是点了点头,径直回房间了。
路上,恶魔小羊捂住胸口,眉头不悦地蹙起,低声斥责了一句:“吵死了,闭嘴。”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聒噪不靠谱的小羊会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
直到现在还要在这具身体里大吵大闹。
她就不会这样。
让恶魔小羊回去休息之后,白心予又去了陈老的房间:“陈爷爷,我有没有打扰到您?”
“小鱼啊,没事,进来吧!”陈老将手中的医书放下,看向白心予露出了浅笑:“怎么了?今晚的事情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白心予进门之后便落座到了陈老身边的空位上:“陈爷爷,您在看什么书呢?”
“是一本草药学,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拿去看看。”陈老将那本医术递给了白心予:“今天昏过去的那个小丫头,她的情况可比老九家的那个还要糟糕。”
“比尚泱更糟糕?”白心予心里一惊:“光头爷爷说凉雨是靶向基因下的产物,情况要比尚泱和小羊的稳定的多。”
“只是看起来稳定而已,实际上打娘胎里出来她的气血运行就是混乱的,今晚的这遭罪,她估摸着每个月都要来一遍,一直用药吊着,杯水车薪。”陈老摇着头目光黯淡:“这老三,害人不浅啊……”
“那如果现在干预治疗的话,她的情况会改善吗?”
“效果可能是有的,但具体我说不准。”陈老想了一下:“一会儿我配一副药,你先让人去煎一下,等她一醒过来就给她吃,先按这个方子煎服一周,到时候我根据她的情况再调整方子,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嗯。”白心予点了点头:“好的陈爷爷,辛苦您了,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说这些傻话做什么?惹出事的人又不是你。”陈老拍了拍白心予的手:“你不必放在心上,当年的事情也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才留下这么个祸根,按理说也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出的差错,末了还要你来解决,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白心予对着陈老露出了一抹腼腆的浅笑,便又问了一下这本药草医书相关的事情。
陈老一一解答之后,根据其中几位药草的特性跟白心予展开了专业性探讨。
从陈老房间出来之后,白心予便让人把药煎好,送到了凉雨的房间里,之后没过多久,凉雨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唔……”凉雨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觉得天旋地转,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
“醒了?”白心予立即来到凉雨的床边坐下,抬手探了一下凉雨的额头,还有点烫,但是已经在发汗了,算是个好现象。
白心予现如今的实验数据都是在小羊和尚泱的基础之上搭建的,除了这两个人,唯一使用过的就是马教授身边的那个小田。
具体在凉雨身上有没有用,白心予也说不准。
“心予……”凉雨单手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白心予赶紧搭了把手,将她扶稳。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唔……”凉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说不准,头有点涨,有点疼……头好痒……好像要长出脑子了!”
“嗯?”白心予眨了眨眼睛,对于凉雨这边给与的反馈感觉有点难评。
“不行,好晕……我想再睡一会儿……”凉雨晃晃悠悠地就要躺回去。
“等一下,先把药吃了。”白心予将让人煎好的药端到了病床前,用手隔着碗测了一下温度,之后才喂给凉雨喝。
“好难喝,我不想喝!”凉雨只舔了一下就不干了。
“这是药,肯定不会好喝的啊!”白心予无奈地笑了笑:“听话,先把药吃了,吃了再睡觉。”
“不要……好难喝啊!”凉雨摇着头浑身写满了抗拒。
白心予见状板起脸来:“我数到三!一!二!!”
不等白心予数三,凉雨端过药碗,一口闷了。
“不准吐!”见凉雨喝了药之后,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白心予赶紧警告她:“敢吐出来就让你再喝两碗!”
凉雨这才压住了那一阵酸涩腥苦的滋味,没有吐出来,转而眼眶泛红,满脸委屈地看着白心予。
她今晚差点就死掉了诶,干嘛要对她这么凶啊……
“张嘴。”白心予往凉雨嘴里塞了一小颗酸甜口的桔子糖。
吃了糖,才将嘴里的恶心的药味儿压下去了,凉雨的表情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漱口。”白心予又递给她一杯温开水,等凉雨漱过口之后,才让她躺下,为她掖好了被子:“睡吧。”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凉雨握住了白心予的手。
“可以,但是我怕你睡着的时候无意识会把我的手骨给捏断。”白心予笑着将自己的手从凉雨的手中抽离出来,而后又将自己的衣袖塞进了凉雨的手里:“抓着袖子,可以吗?”
“那好吧。”凉雨这才抿唇笑了一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道是今天确实累到了,还是陈老的药起了安神凝气的作用,她很快就睡熟了,一个转身,嘶啦一声就扯烂了白心予的衣袖。
熟睡中的凉雨毫无知觉,依然睡得香甜。
坐在床边的白心予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她没真的把手给她握……
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白心予给凉雨掖了掖被子就准备离开,转身前,她听见凉雨在睡梦中呢喃出声。
“萧妈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