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时分,外面齐海王的军队半夜就已撤退,大约因为不知北门是什么机关,对北门也不敢轻举妄动,赤城暂时安全了。谷淮济背对着他们站在桌案后,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格桑是谷城主的宝贝女儿,我们自然不会带她去冒险,只要她画出一张图来给我们,其余的事,就让我们去做便好。”
姜想又朝宁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开口说话,自己走到谷淮济身旁道。“没用的,齐海王诡计多端,即便是你们知道他长什么样貌,没有与他接触过,也不会找出他。”
谷淮济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朝姜想又道,“再说了,你们与赤城无关,本可以早就走的,能留在这里帮老夫这么大的忙,老夫已是感激不尽,怎还会再让你们去冒险?”
姜想又笑着摇了摇头,“谷城主这样说就见外了,谷城主帮了我们,我们明知赤城陷入危机,却置之不理的的话,岂不就是狼心狗肺之徒?”
“这是两码事啊,你不懂……”谷淮济为难地叹了口气,走到一旁坐了下去。宁风与姜想又交换了个眼色,又朝谷淮济走近了几步,诚恳道,“既然我们决定留下来,而且已经留在这里这么久,就绝不会袖手旁观,谷城主若觉得亏欠我们,就该让我们早些去杀了齐海王,那样我们也好早些抽身离开。”
宁风挑了挑眉,望着谷淮济的表情。“罢了,还有一个方法。”
谷淮济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看向宁风和姜想又,似是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我让格桑跟你们走一趟。”
姜想又诧异地望着谷淮济,半晌道,“敌方军营未免太过危险,谷城主无需如此,只要让格桑画出齐海王的样貌,我一人前去便可,格桑跟着我,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到时我若兼顾不了她该如何是好?”
“无妨,她自有保命之法,恕老夫不便告知,就让格桑跟着吧!”
谷淮济无奈地挥了挥手,“只怪老夫自己没有能耐,不然便自己动手去杀他了,哪里要劳烦你们?”
姜想又听到这里,又奇怪地瞟了眼宁风,轻声道,“你猜得果然没错,这里面有问题。”
宁风得意地朝他眯起眼笑了笑,正准备跟他说什么,姜想又却回过头不理她了,朝谷淮济走近了两步,“那我待会儿和格桑商议一下,就准备动身去了。”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宁风思量了一下,跟着他道。姜想又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显然吃了一惊,他们见谷淮济之前商量好了的,就让他一人去,人多了倒容易被发现,到时候逃也不好逃,会成为对方的累赘。再说了,宁风这腿伤,三言两语也道不清,她可真是不怕死啊!“爹爹,我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去。”
就在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格桑推开半掩的门,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谷淮济道。“我去还能有个照应。”
宁风愣了几秒,立刻朝姜想又道,“我怕你们顾不来格桑。”
姜想又想也不想便拧眉回道,“不行,你去凑什么热闹?有个格桑就已在我们计划之外了,你不能跟着,去了倒是累赘。”
“现在要么是格桑不去,格桑去我也要一起去。”
她望着姜想又坚决不同意的眼神,立即大声回道,“怎么我就变成累赘了?我不比格桑机灵得多?”
“那格桑就不要去。”
格桑还没回答,姜想又又接道,“反正你不许跟着,花秀他就做了一双翅膀自己用,你去了要是逃不掉的话,还真是个累赘。”
她使劲瞪了姜想又一眼,却又发现他说的确实有理,自己功力不强,对方军营里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也不知他们实力如何,她去还真拖了他们后腿。“那……”她抿了抿嘴,又朝门口的格桑看去,“格桑姑娘,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格桑似是游移不定,怔怔地望向谷淮济。“她若想去,便让她去罢。”
谷淮济挥了挥手,低声道,“格桑,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强求。”
格桑低低应了声,倚着门栏,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把玩起自己的一咎头发,室内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