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宁风皱着眉头,随手抓住一个侍卫问,“怎么这么乱?乐国人来过吗?”
“咱们这里正好有祝将军留下的人看着,倒是没什么事,是大夫人不见了!”
侍卫焦急地回道,“老祖宗怕宫里的人会擒住大夫人,以她为人质!”
宁风随即扭头,和黄岐对视了一眼,低声道,“你先去忙你的吧,宁府没事,若是你手底下的人找到了左芙蓉,千万要留下她的命,不要胡来!”
堂堂乐国郡主,自然是不能杀。黄岐深知其中利害,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宁风看见老祖宗就在前面,十分着急的样子,宁语儿和二姨娘陪在她身边,好言劝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朝她们走了过去。“祖母放心,乐国人不可能伤害自己人,扶慎他们更不可能杀她。”
宁风走到老祖宗跟前,低声道。“我看你倒是开心了!”
一旁的宁茵珠冷不防上前,狠狠往宁风脸上甩了一巴掌。宁风原本可以躲开,却咬着牙,承受住了。这次,没有一个人帮她,她虽然面子上有扶慎罩着,可到底现在还是宁家的人。二姨娘撇着头,没看她,伸手替老祖宗轻抚后背顺着气。宁圣恩不知去向,也许是因为心里不舒坦,先回自己房里了。“我不懂七妹是什么意思。”
站在四姨娘身边的宁几凡,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道,“七妹为何今日要对我和六弟,如此咄咄逼人?家中近日出了这么多的事,我们理当团结才是。”
“你不懂?”
宁茵珠一边说一边冷笑,“你不懂那我就说给你听!六弟倒是个男女通吃的!跟扶慎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今日过后,你们二人自然是得意了!”
宁风是不想让二姨娘和宁圣恩心里难过,所以没有仗着扶慎的气势。可宁茵珠实在是说得太过于难听了!她咬着牙,盯着宁茵珠沉声道,“老七你说话别过分了!”
“我过分?过分的还在后头呢!”
宁茵珠指着她,几乎是撕破了脸皮地叫着,“你说大姐不是我娘亲生的,那也得拿出证据来!你和翠儿胡搞,弄得她差点小产,祖母到现在还没过问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风有些惊愕,“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不懂吗?前些天你被关在祠堂,又恰好遇上大姐的婚事,祖母怕晦气,便没来得及过问,你房里的阿月作证,又有沾了血的床毯作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这次还能狡辩得了吗?”
宁茵珠说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狰狞。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老祖宗跟前,冷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大姐也死了,祖母还是不罚他吗?翠儿如今躺在床上养胎,还不知胎儿是否能保得住!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姨娘都不放过,还要不要脸了!”
宁风吃惊地望着他们,一一扫视过面前众人,除了宁茵珠,所有人都沉默着。不反驳,也就是宁茵珠说的翠儿差点小产,是真的。而且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和自己的五姨娘乱伦,是她做的。她反应过来的同时,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怪不得方才,宁几凡要开口替她说话呢,什么家人团结一致?重要的是前面一句话!这是想把话题引到她和翠儿还有扶慎的关系上去,她说怎么,宁几凡会这么好心呢!“阿月和你们说什么了?”
宁风笑了几声,似乎不在意地回道。“她说,她看见你在房中抱着翠儿了!”
宁茵珠斜眼望着宁风,“你和翠儿之间的事,我们先前也不是不知道,可如今她是五姨娘!”
“五姨娘又是怎么回答的?”
宁风叹了口气,又问。“她说,是你逼她的!你对她念念不忘,便想趁着你爹不在……”“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宁风只听了前两句,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不过祖母最好还是先将我关到祠堂里去,皇上驾崩,新皇还不曾继位,新皇没有下命令赦免大家,咱们宁府假传圣旨那件事,就还没完。”
老祖宗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听到宁风竟然这么懂事,不由得心生疑惑。“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宁茵珠摇头回道,“宁府出了你这样的孽障,实在是丢人!”
宁风没理她,只是自己慢慢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瞅了眼老祖宗,轻声道,“祖母,五姨娘若是能下床了,你让她来找我。”
恰好月蓝就跟着一群仆人站在门口,宁风看到了她,和她对视了一眼,像是没看见似的,一脸平静地从她面前经过了。月蓝实则是没有想害死宁风的心,她抬头,看了眼里面的宁几凡,宁几凡只是朝她微微勾了下嘴角,便挪开了目光。月蓝因为害了宁风,心中实在忐忑。转身正要跟宁风去祠堂,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两个下人小声谈论道,“大小姐走了,咱们也不能把尸体带回来,祝天明也不让咱们去祭拜,这是什么道理,她多可怜呀……”“别说了,咱们宁府这些日子还不够乱吗?”
另一人小声回道,“就像公子说的那样,怎么侯爷去了一晚上,大夫人就怀上了呢?大小姐就是一个抱来的冒牌货,谁还能顾得上她?”
“那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抱来的吗?”
“我听跟在清溪姐姐身边的人说,今天她们去查了,说是大公子和大小姐,都是从大夫人表妹那里抱来的!”
“表妹?什么表妹?”
“你说盛京城里,大夫人还能有几个表妹呀?就是上回父母双亡,到她这里来投靠,又被她赶出去的那个卫小姐的娘亲啊!”
“卫如宓?!”
另一个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小点声!就是卫如宓,不然她娘为什么临终前,让她来投靠大夫人,而不是去投靠卫家呀!”
月蓝不由自主停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下人。“不会是别人瞎传的吧!怎么可能!那公子先前喜欢卫如宓,他不就……”